從回憶中抽出神來,瑾王眯了下凌狹丹鳳眼,眼底是不蘊含任何情感的,望向畫舫窗外的雨。

還真像啊。

那天也是這樣的雨天。

就這樣一直下,一直下,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憑藉著記憶中那人撫琴的畫面,墨離衍輕輕的撥弄了下一根琴絃,垂眸漠然想,

權力啊,

可真是令人追逐又厭惡的東西。

那他呢?

他想要的,

是什麼。

他獨自背對著一船燈火輝煌,背影勾勒的孤挺冷傲。

·

端午已過,

本該是祥和平樂的氣氛,

誰知京城卻毫無預兆的鬧出了一件人命關天的事情。

禮部尚書趙炯死了。

死在自己家裡。

堂堂六部尚書之一,身居高位。

竟然就這麼被人殺死,家丁還是在第二天早上才發現的這麼一件事情,當時瞬間嚇得屁滾尿流。

當今聖上得知此事,龍顏震怒,下令大理寺定要將此事徹查。

但死人終究是死人,

這禮部尚書的位置空了,總要有一個新的人來接替。

於是這麼一份好官職經過朝堂其他大臣親自舉薦,就落在了禮部侍郎孫允的身上。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孫允近些日子可是不少忙碌。

在距離墨燁磊所在太子府舉辦宴會的前一天,

瑾王府,

染白被初七請到了書房當中,

她推開門,往裡看了一眼。

燈盞微暗,薰香嫋嫋。

年輕皇子靠在書房正座上,看起來冷貴疏離,淺淺的光霧暈染在他眉眼如畫間,跳躍在長睫上。

書房不只有墨離衍一個人,

還有兩個,染白並不熟悉。

不過其中一個她到是在宴會上見過,大楚的大將軍魏行烈。

至於另外一個青年,染白並不認識,也不感興趣。

魏行烈端坐在座位上,看著走進來的少女,眼底劃過了一抹異色。

剛剛大人說等一個人來,難不成……

等的就是這個人?

而楚青與原本在那喝著茶,忽然之間像是感覺到什麼似的,他動了動鼻子,像是在嗅著什麼,忽然毫無預兆的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直接瞪向書房門口的人,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畫面,往染白方向跑了過去。

染白麵無表情。

站在那。

楚青與圍著少女轉了好幾圈,錯愕的瞪大了眼眸,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又不敢相信,到最後不得不接受事實,一手捂著心口的位置,一手指著染白,一副沉痛的表情:“我好不容易研製出來的東西,怎麼在你身上!!”

染白完全忽略了楚青與,徑直走了過去。

楚青與這是第二次被人這麼忽略,第一次是墨離衍……

他直勾勾的盯著少女筆直清雋的背影,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又跑到墨離衍面前,不可思議的問:“大人,您別告訴我,你把那東西用在她身上了?!”

“有問題?”墨離衍顯然對於楚青與一驚一乍的性子習慣了,他對面前的人視而不見,只是淡聲反問了一句。

“就她?!”楚青與瞬間炸了,“那是我好不容易調製出來的啊!!”

“大人你就算是為情所困,想要強硬奪愛,也不至於如此吧。”楚青與口吻悲傷:“我一直以為大人你是要用在哪個頑固不靈,位高權重的人身上。”

“果然是情愛誤事。”他喃喃自語了一句。

墨離衍:“……”

他淡冷掀了掀眼,語氣絲毫不講情面的:“再多說一句廢話,直接丟嘉怡江去餵魚。”

楚青與:“……”他太難了。

墨離衍見人來了,遂直接不溫不涼的說正事,他一邊低眸翻看著卷宗,一邊問染白。

“聽說那日墨燁磊邀你去太子府?”

他問的平淡。

染白也應的坦蕩。

如果墨離衍不提,染白是根本不打算去的,只不過現在……

她拉開一把椅子堂而皇之的坐下來,清冷看他:“你想讓我去?”

墨離衍不緊不慢的拿出一封燙金請柬來,屈指在上面一敲,那上面太子府的落款十分明顯,“明日你與本王同去。”

染白說好。

“早聽你說想要幫本王,如今正好有個任務。”他翻看完那捲宗的記載,白皙指尖輕輕抵著卷宗邊緣,推到了少女的面前。

染白拿起來,

潦草看了幾眼。

那上面記載著的是一個人的生平。

孫允。

她幽幽看了兩秒。

這個孫允正是禮部新上任不久的尚書。

“你想讓我做什麼?”她一邊看一邊問,即使語氣沒有半分好奇。

“他是太子的人。”墨離衍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染白點頭,表示知道,“然後?”

“孫允背後的家世不簡單,孫家在京都佔一席之地。”墨離衍風輕雲淡的說:“但孫家起初是中立派,後來才暗中歸順於太子。這一次孫允能順利當上禮部尚書的位置,也是太子門客在朝堂上的舉薦。”

“你知道他為什麼歸順太子嗎?”墨離衍頗有興味的問,薄唇勾起的一抹邪惑弧度流轉著冷冷的玩味。

染白遮蔽忽略到旁邊某個人落在自己身上的幽怨目光,大略看了那捲宗上所詳細記載著的資訊之後,停頓了兩秒,“因為墨燁磊手中有孫家把柄?”

“聰明。”墨離衍並沒有掩飾的讚賞,音色交織出慵懶冷淡的感覺,即使他讚賞的時候眼底並沒有絲毫的笑意,一如既往的薄情。

“這個把柄,在太子府裡。你要藉著明天的宴會機會上得把它拿到,明白嗎?”

很明確的命令。

旁邊,

魏行烈微微皺了皺眉,看向少女的身影。

這個泠白本來就是墨燁磊的刺客,如今大人卻這般指令,當真是信得過泠白?

染白是不在意的:“有線索嗎?”

墨離衍聽著這樣的問話,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側著臉望向窗外,書房中從燈盞中氤氳開來的光霧有些朦朧,映著他眸中的光影忽明忽滅,只聽他用再平靜不過的聲音說。

“很有可能在書房,應該有暗格來隱藏,觸動機關在書架或者字畫上。”

“明白。”染白淡淡說了兩個字,態度看不出來有多認真或者是鄭重,但是她應下的這件事情,絕對不會食言。

墨離衍並不在意少女是怎樣的態度,他的命令已經說出來,那就容不得人反抗。

“初七,給她介紹下。”

“泠白小姐。”仍舊是一身黑衣抱劍的暗衛衝著她點了點頭,隨即硬邦邦的給染白介紹道:“這位是當朝大將軍魏行烈,行軍打仗戰功赫赫。”

“這位是……當今鬼醫楚青與,醫毒雙絕。”初七用很委婉的話提醒了下染白,免得以後這位姑娘也會遭遇楚青與的毒手:“他特別愛毒,比較喜歡用毒玩人。”

楚青與勉強衝染白擠出來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介紹也只不過是打個照面,走了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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