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猜到了呢。”染白很輕的歪了下頭,勾了勾纖薄唇角,“不然你真的天真以為自由就是我的目的嗎。”

看到禍到臨頭,還這麼坦坦蕩蕩,不慌不亂的少女,秦明月連滾帶爬的湊到了詭嶼身旁,拽住了他的衣角,這兩日的折磨已經讓她身心俱疲,生不如死,她再也不想落在染白手裡了。

“大人,你聽到了嗎?秦白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你一定要處置她!”

“輪不到你來開口!”這個時候,詭嶼對於秦明月也沒有任何好臉色,一腳把她踹飛老遠,狠聲威脅:“秦白,你知道自己會因此付出什麼代價嗎?”

“你敢動我嗎?”染白興味十足,楚洛這個名字在這裡,他一天答應詭嶼會進行交易,那麼詭嶼就不能動染白,他動不得。

只要染白沒有做出實質性的成功舉動,那麼詭嶼有理智的話,就不會選擇處置染白。

嗯。

這種仗著她家官配為所欲為的感覺,

還不錯。

雖然真正目的……

被捏到了命脈,詭嶼神情越來惱怒,他確實不會解決染白,但不代表他可以這麼任由下去,“給我來人!”他嘶啞的聲音此刻更加顯得詭譎難聽,斗篷下那深綠色眼睛半明半暗,“給我把秦白關上,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讓她出去!”

秦明月是真的沒想到都到了這種地步,詭嶼竟然還不處置染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她不甘心,可是心口卻痛到無法張口說話,抽搐的疼。

所以歷經兩天之後,

再一次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染白看了看鎖鏈,也不介意,她撐著下頜,若有所思。

這些時間,

應該可以了。

“……宿主,你陰溝裡翻船啊?”封落不信。

染白懶洋洋的,半勾著唇角:“沒看到嗎?”

封落:“……”

這態度,

就很迷。

除了被關上以外,染白毫髮無損。

不過這一夜幾乎都集中在了染白身上,詭嶼更是加大了眼線力度死命看管著染白。

但因為實在不放心,他在關上了染白之後,又開啟了通訊器,和外面的眼線聯絡了一下。

星山學院,

李二收到了聯絡邀請,他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周圍,最後戰戰兢兢地接通了。

他那還穿著屬於星山學院的校服,胸前標著一個學號。

“大人。”李二稱呼詭嶼。

詭嶼嗯了一聲,問道:“楚洛現在在哪?”

李二有些疑惑,老老實實地回答:“他一直都在星山啊,星際聯盟的人看他看的特別嚴,幾乎是連一隻蒼蠅都沒有放出去。”

“這樣啊……”詭嶼稍微有些放心,他又問:“現在外面有什麼異動嗎?或者發生了什麼異常的事情?”

“現在副星以及各個星球守衛森嚴,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一直都在不斷地排查搜尋。”李二仔細想了一下一一回答。

詭嶼聽著這話,點了點頭,囑咐:“如果有任何異常的動作立刻來通知我。”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糖,他恩威並施:“你要記住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如果我這邊完了你也別想好過!”頓了頓,詭嶼語氣又緩和了些:“等這一切結束後,雙倍的藥劑會直接送給你。”

李二看起來很是心動的模樣,被詭嶼拿捏得死死的,這讓詭嶼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有這麼一個內應在副星,而且還是星山學院,他就可以知道很多內部訊息,自然也可以防著楚洛他們的動作。

一天後,

上午九點四十五分,

楚洛重新收到了來自於詭嶼的時間通知。

原本定在四天後的,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天,應是明日開始,可變成了後日。

又延遲了一天。

楚洛沒回信。

時間緩緩流逝,

下午一點三十二分。

詭嶼所通知的時間再一次變動,改成了今日晚上十一點整。

“你當我脾氣好啊?”這回楚洛回應了,他矜貴的開了口,語氣似笑非笑,有種邪痞的壞,卻隱隱約約透著戾氣,暗含危險殺意,尾音輕挑,“耍人呢,嗯?”

詭嶼就是擔心楚洛這邊答應交換人質會有什麼陰謀,因此才不斷地變換時間,就是為了給楚洛一個遊移不定,毫無預兆的感覺,讓楚洛沒有確切時間準備。

可是此刻聽到對面年輕長官似輕嘲的話,他卻略微有些遲疑了起來,這一筆交易明顯對他更划算,要是真惹惱了這個人……

詭嶼還沒有回應,就聽著聯絡器接下來傳出來的話。

那聲音方才彷彿還在笑,可是眨眼間就冷了下來,如同凝了寒冬初雪的冰,沒有半分暖意,寒氣入骨,笑意全無:“好玩嗎?”

“看來我需要考慮這一筆交易,有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性。”

詭嶼有些坐不住了,他開了口:“別!”

“這件通知時間的事情也不是我故意的,實在是不放心啊。”詭嶼也擔心楚洛真的惱了,說了好幾句話,把自己說的無辜點。

“你的誠意呢?”楚洛低低嗤笑了一聲。

對面安靜了好一會兒,都已經像是掉線了的樣子,最後才開口說道:“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準確的時間,我晚上八點五十五分會給你具體地址,你有五分鐘時間準備。”

“我也不是非這場交易不可,女朋友而已,又不是命。”楚洛的聲音很輕,像是融化了的風,含著屬於貴公子的輕佻和涼薄落下,“誰一定需要呢?”

詭嶼一凜。

“你放心,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變動。”看來是他之前錯估了一點,喜歡這種東西,真的不是非你不可,要是楚洛真的反悔了,最該可惜的是他……

楚洛矜持的嗯了一聲,嗓音淡淡,直接掐斷了通訊裝置。

沒有了說話聲音,房間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只有楚洛一個人。

死一般的安靜。

他低著眸,盯著自己的腕錶。

他這人三分鐘熱度,感興趣來的快,厭煩的也快,沒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

但是這個腕錶他從那日被當做了人質跟染白一起從實驗室來到了副星後,他就再也沒有換過。

而這個拿了他東西抵押,最後卻一聲不響的又把腕錶贖回來的人,他第一次鄭重決定要喜歡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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