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眉眼在昏暗光線下流轉著邪氣盎然的意味,交織出惑人的美色,卻帶著灼傷性,鋒利的很,他俯視著生死難料的女孩,眼底冷然一片,似祝福:“但願你一直撐下去。”

話音落下,

那人毫不留戀的離開。

孤傲又絕世,風華難掩。

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劍光所指之處,所向披靡。

染白看著那漸行漸遠的修長身影,眸色深了很多。

原主的身份和染白想象的差不多。

原主是一名殺手,還是當今太子墨燁磊手下的殺手。

從小培養到大,信念就只有一個。

那就是為了墨燁磊出生入死,殺盡無數人。

而這個位面的男主,

也就是墨燁磊。

當今太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很有可能就是未來的天子。

至於女主呢,叫做沈如萱,女主的這個身份就很套路了,她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卻因為一場意外救了墨燁磊一命,當時她還不知道墨燁磊是太子這個身份。

墨燁磊喜歡上了人家女孩,從此就將人帶到了身邊。

但是墨燁磊這個太子之位並不好坐,身邊有各種勢力虎視眈眈,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拉下來。

這中間無可避免的就是聯姻的問題。

雖然男女主相愛,但是墨燁磊為了權勢,必須要迎娶自己不愛的大家閨秀,讓對方的家世作為自己的後臺。

所以男女主之間的矛盾就出來了。

沈如萱是個特別單純的小民女,落在皇家紛爭中就如同深陷於豺狼虎豹中的小白兔般的存在。

她只渴求一生一世一雙人,並不想要什麼權力,可是墨燁磊不行。

他們中間就割著無數惡毒女配,這中間最出名的一個惡毒女配叫做孫懷薇,是世家貴女,身份很高,可以幫墨燁磊。

也就是外來者。

外來者孫懷薇的任務呢就是取代女主攻略男主,還要扶持著男主走上那個至高無上的寶座的位置。

其實原主在這裡沒什麼戲份可言。

頂多是……

在沒有遇到女主沈如萱之前,墨燁磊喜歡過原主,但是這種喜歡也是很淡的,就如同上位者喜歡個掌間玉如意般的存在。

可是原主卻飛蛾撲火般,義無反顧的愛上了墨燁磊,心甘情願的為了墨燁磊出生入死。

是墨燁磊手中的很有用的殺手,曾經幫過墨燁磊殺過不少人,完成了每一次任務。

外來者孫懷薇來了之後,看不慣原主,她和墨燁磊是同盟,孫家就是墨燁磊的底牌,然後孫懷薇就唆使著墨燁磊去讓原主刺殺當今三皇子,也就是墨燁磊最大的敵人,這個位面的反派。

墨燁磊不想因為原主和孫懷薇之間生了嫌隙,所以就讓原主去了。

偏偏原主還傻乎乎的堅決要為墨燁磊完成任務,卻忽略了刺殺皇子未完成之罪名,可是死路一條。

最後原主毫無疑問的被抓了,剛剛闖入三皇子的府邸中就被抓了。

也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被關在了地牢裡嚴刑逼供,讓原主吐出幕後主使之人。

但是原主怎麼可能說,

她從小就被灌輸著忠心護主的念想,又那麼喜歡墨燁磊,所以面對酷刑也不可能說的。

這是原主被抓的第五天。

至於原主的結局當然是毫無疑問的,

廢掉的無用的棋子只有死路一條。

皇權紛爭,陰謀詭計,在這樣的腥風血雨當中,因為那麼一個象徵著天下權力的位置死了無數生靈。

原主也只不過是那龐大數字中再渺小不過的一個。

就好像是一枚小石子投進了波濤洶湧、驚濤駭浪的深海中,並不會激起半分波瀾,只會被那風暴漩渦徹底吞噬淹沒。

微不足道的存在。

而染白現在穿越的時間已經晚的不能再晚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原主後天好像是死期。

這個位面,

開局就絕境。

該不愧是四級後第一個任務嗎。

“咳!”封落姍姍來遲:“宿主你這次的任務吧……只有一個主線任務。”

“——權傾朝野。”

黑暗的窺不見絲毫光影的地牢中,

染白一個人靠著牆,單手撐著下頜,身上都染了血,遍體鱗傷,甚至已經分不清傷口了,她蒼白精緻的容顏銜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漆黑深邃的眼底並沒有對於絕境的恐懼無措,卻也沒有任何的光明希望.

那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死寂,是如深海寒潭般永遠平靜漠然,和她對視,像是在凝視著深淵。

“哦?”染白慵懶懶的,顯得隨意至極,無所謂的很:“你讓一個馬上要死的刺客去權傾天下?”

封落嚴肅臉:“宿主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衝鴨!”

染白想著現在的處境,指尖輕點在手腕上。

三皇子,

墨離衍。

她家官配。

然後這個原身剛剛刺殺了墨離衍,現在還被關在牢房中逼供。

染白:“……”

涼涼。

其實招供,也就是關於太子墨燁磊的事情。

曾經皇家立太子以嫡不以長,立嫡以長不以賢。

墨燁磊非嫡、非長,立太子是佔了賢明二字,更多的是因為他的生母,當今皇貴妃,在後宮中寵愛萬千,甚至於連皇后的光芒都壓了下去,家世又不凡。

當今世道,聖上昏庸,貪戀美色,性情陰冷,膝下皇子又各個不凡,暗自較量。

權傾朝野。

權傾誰的朝?

扶持著皇子登上皇位,應該也可以。

現在唯一的一條出路,

就是合作,在如此劣勢的情況下合作。

地牢中長年無光,黑暗壓抑,長期呆在這裡甚至分辨不出時間流逝來,牢房外盡頭似乎回想著哀嚎痛苦的嘶鳴聲。

不過應該是因為墨離衍的那一句“別弄死了”,接下來並沒有人把染白帶出去繼續行刑。

畢竟再拷問下去就真的要死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過了一天之久,才有人走了進來,用鑰匙開啟了鎖鏈,金屬碰撞的聲音顯得冰冷又沉重,迴盪在牢房當中。

休息了一天之後,這具身體勉強恢復了點,染白一直在心底計算著時間,雖是閉目也依舊能察覺到四周的風吹草動,此刻聽到鎖鏈響動的聲音之後,她平靜睜開了眼,見有人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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