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喝酒。”似乎時想到了上次去KTV接人的時候女孩身上那種甜滋滋又透著淡淡酒氣的氣息的不愉快經歷,紀珩眉心微擰,低聲說了一句。

染白接過了果飲,冰涼指尖擦過男人修長的指,不走心的嗯了一聲,不過面上還是十分嚴肅的。

“對了。”紀珩想到什麼,微微頓了下,聲音壓低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染白剛想開口。

封落就在腦海中咋咋呼呼:“宿主你可閉嘴吧!!”

她輕呵一聲,心不在焉的對封落說:“怎麼,有問題?”

“問題大了。”

染白沒再理會封落,只是垂著長睫,晃了晃手中的果飲,看著那橙色的液體伴隨著玻璃杯微微搖晃,勾著唇角笑:“想知道?”

紀珩挑眉,“嗯。”

“放心。”染白看了他一眼,“以後會讓你知道的。”

“小朋友搞得這麼神秘。”紀珩低笑,“真讓我好奇呢。”

看到這一副畫面的孫經理和吳先生,眸光微微閃了閃。

紀總好像對這個女孩子照顧到過分。

難不成是家裡哪位的小輩?

他們怎麼就沒聽說過呢!

查!

必須查!

不然怎麼投其所好的巴結!

雖然現在除了女孩的名字,他們都一無所知,但是這可以阻止他們蠢蠢欲動的心嗎?

不可能的。

所以為了合作的成功,孫經理一個快要年過五十的人,笑得幾乎能在臉上開出一朵鮮豔的花來,十分盪漾,“祁小姐還在上學吧,學生好啊學生妙啊,正值青春,我真想回到祁小姐這個年代呢!”

染白:“……”

旁邊的吳先生也搶著開口:“我發現我一見祁小姐就如同見到故友,簡直是一見如故啊!”

“祁小姐這一身氣質不凡,依我看,這就是人中龍鳳,將來必成大器,我就提前恭賀祁小姐前程似錦,一路繁華。”

“祁小姐長得真是傾國傾城閉月羞花絕色難比……”

還能再誇張點嗎?

孫經理和吳先生爭著搶著一人藉著一句說,諂媚到不忍直視的地步,吹的天花亂墜,幾乎都要把染白誇上天去,各種華麗辭藻和奉承的話不要命的砸上來,劈里啪啦的一大堆。

染白想把他們的嘴賭上。

孫經理和周先生誇著誇著,忽然之間發現包廂中的氣壓有些低,而且……

面前的女孩子冷如清霜的神情也看不出絲毫的笑意來。

他們有些茫然。

是不是哪一句話誇錯了?

說出來他們可以改的!

被這麼誇怎麼還不高興呢?

難不成是誇的力度不夠?

孫經理和周先生在心底琢磨了下,於是更加加大力度的開口。

他們兩個好像較上勁了,你一句我一句的。

紀珩側眸看了一眼染白,原本淺淺煩躁的心情因為看到女孩冷著一張臉,幾乎能溢位來的冷氣壓的時候,忽的有點想笑,他就那麼傾身,嗓音壓低了些,薄唇劃過女孩的耳,那極具侵略性的冷香十分蠱惑,聲音低到只有染白能聽得清。

“小朋友不高興?”紀珩俊朗眉眼在薄薄燈光下染上三分笑意,比那春風還多了一份溫潤,又因為骨子裡孤高的氣質染上若有若無的邪氣,“不挺好聽的嗎?”

染白偏眸,視線能對的上男人的胸膛,雪白襯衣的扣子十分禁慾的扣到第一顆,就連純黑色的領帶也似乎能泛出冰冷的色澤來,搭在旁邊的手,雪色衣袖往上捲起,露出的一截手腕線條精緻如玉。

她微抬了下眸,淡涼如夜水的視線漫不經心的劃過他乾淨雋美的下顎弧線,定格在男人唇角噙著的一抹似笑非笑的弧上。

還是那個想法。

染白不動神色,將紀珩反按在沙發上,清冷垂眸,“不如換個人誇,紀先生聽聽?”

“不用。”紀珩看著女孩子的動作,眼尾上調,眸光深邃的很,“小朋友想做什麼,回家再做。”他的視線漫不經心的掠過對面的兩個人,笑意淺淺,保持著那樣的姿勢傾身,長長的睫毛幾乎劃過女孩子的臉頰,氣息強勢:“畢竟這裡還有人,不太方便。”

紀珩說這話的時候,嗓音並沒有刻意的壓低,剛剛正好孫經理和吳先生都可以聽得到,他們震驚到幾乎掉了下巴。

他們:!!!

紀、紀總和這個女孩……

原來是這種關係嗎?!

這是什麼狼虎之詞?

難道回了家就可以任由為所欲為的意思?!

孫經理和吳先生彷彿感覺自己的認知一點一點的碎裂掉,根本無法將面前這個俊美而妖孽的男人,和外界傳言中高冷漠然的男神聯想在一起。

染白瞥了一眼對面兩人震驚的神情,不知道又腦補了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思想,不過她也不在乎,只是慢條斯理的退了回去,心底的話沒說出口。

回家就能上你?

封落:“……”

你聽,

你聽,

你仔細聽,

你再聽,

這究竟是什麼狼虎之詞?

孫經理連忙咳了兩聲,抬起手來擋住自己怎麼壓制不住的笑意,“沒、沒事的,我就是個透明人,咳咳!”

紀總你要節制啊!

孫經理和吳先生繞了一大圈,開頭說了一堆一堆的廢話,終於循序漸進的繞道了點子上,開始說起關於公司合作的事情。

說的口乾舌燥也不敢停下來,畢竟這個機會太難得了,他們必須要抓緊,只能邊說一句邊打量著男人的神情,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紀珩偶爾會平靜的應一聲,修長漂亮的手指微微摩挲著紅酒杯邊沿,襯著那膚色白的過分,顯出半透明的冷白。

他身上沒有什麼禮儀可值得挑剔,完美又矜貴,態度稱不上過於冷淡,但也絕不熱絡,一舉一動沉穩而內斂,又在不經意間攜著屬於貴族世家的清孤驕矜。

這讓反而更加令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又對眼前的一切有什麼看法。

說到最後,

紀珩忽的側眸,問染白:“小朋友你怎麼想?”

昏昏欲睡的染白:???

你問我做什麼。

我就知道嗎?

一個字也沒聽啊。

染白就想安安靜靜的當個背景板,順便睡覺等著一切結束。

這樣簡單的理想也要被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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