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了一下中年男人怒不可遏，暴跳如雷的模樣，可怕的搖了搖頭。
絕逼是更年期到了。
那麼暴躁，
長皺紋的啊！
“你認識。”染白隨意靠著樹幹，略微思索了下，舌尖抵了抵薄荷糖，懶散的眯著某，望著遠方，目光沒什麼焦距可言。
“啊？？”紀默乍一聽這話，有些茫然，他莫名其妙的指了指自己，“我認識？你家長？”怎麼可能？他見過的人他心底都有數啊，認識的人……怎麼來說也不可能是祁白的家長啊。
紀默感覺不太可能，“姐你別騙我。”
這話一出，換來染白淡淡一瞥，語氣如初：“放心，我沒那麼閒。”
紀默：“……”
他皺著眉心，撓了撓頭，乾脆就蹲在樹下，掰著手指數了數自己都認識誰，有誰可能幫染白來家長會，最後他把所有人都數了一遍，也不感覺有什麼可能，乾脆就靠著樹幹望天長嘆，打算等一會人來的時候瞅一眼，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不過，
紀默在心底抓心撓肝的想了無數遍，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來的人會是那個人。
“對了，姐，你說，你對這個520，是不是情有獨鍾？”紀默繃著臉，神情十分嚴肅並且鄭重，他知道這一次染白的期末分數的時候，心中彷彿有數十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只剩下了唯一的一個念頭，這到底是第幾個520了？！
“沒辦法。”染白笑了笑，纖薄唇角勾起一抹邪裡邪氣的弧度，“用它最合適。”
“我給你數數，你的豐功偉績。”紀默現在是明白了，這位就是一個極其任性加叛逆的隱藏學神，“你，數次零分，數次單張卷子99分，或者說是52分，像七科一起考這種考試，每一次，不是零分，就是520分。”
染白聽著紀默的話，低低笑了一聲，“怎麼，不行？”
“不，我沒說不行。”紀默搖頭，想起學校這陣子都一直在議論高三一班祁白的考試分數，有些納悶，“只是姐，你考這種分數，有什麼意義啊？交白卷它不香嗎？還可以節省時間睡覺。”
“看心情。”染白淡淡說了一句。
紀默無言以對。
行吧。
你任性。
他長長嘆了一口氣，有些鬱鬱寡歡的撐著下巴看向前方。
現在這個時間點，
距離開家長會還有些時間，
但是來的人已經很多了，人群從校門口進入，絡繹不絕。
學生跟在家長身邊，校園有些吵，一些說話的聲音在空氣中溢位來。
“祁菱來了。”
“這一次的考試第一名又是祁菱啊，害，比不起比不起。”
“是啊，祁菱學習太好，幾乎每一次都是第一名。”
“那也不定，你們不知道那個一班的祁白嗎？就是以前學渣典範的那一位。”
“廢話，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可是這一陣學校裡的風雲人物，每一次考試前，我都拜她。”
“啊？你拜她？”
“我跟你說吧啊，這麼多次的考試成績你又不是沒看到，要我說，這個祁白就是一個神仙，還是一個魔鬼級別的神仙。”
“確實。所有題全添，沒有任何空題，每一次都精準的踩在了她想要的這幾個分數上，就連一個小數點都沒有。已經數不過來是第幾次了。這不可能是巧合。”說話的人是學校的萬年老二，因為他每一次考試都是第二名。
“要是祁白認真起來，祁菱能不能守住那個第一名都說不定。”
“我就等高考，看看到時候祁白和祁菱怎麼樣。”
“來來來，大家賭不賭？祁菱和祁白高考排名，玩個大的，賭注什麼。”
七嘴八舌的聲音四散開來。
有的家長不斷聽到祁白這個名字在無數學生口中提起，便有些好奇，戳了下旁邊自己的孩子，問道：“祁白是誰啊？以前沒聽說過啊。”
“祁白?”那個被戳的男孩仰了下頭，“就是高三一班的，我們班級好多學生每次考試前都去她班級門口轉一圈。”
“為什麼？”家長更好奇了。
“因為她考試分數是歷屆學生有史以來最神仙的一位。”男生說起這種八卦來，簡直就是滔滔不絕，劈里啪啦的把染白考試分數從零到520全部說了一遍。
家長：“……”
她沉默了良久，最後吶吶道：“這孩子……真任性。”
“那也是學神才有任性的資格。”男生的眼神在四周轉來轉去，“她就是我偶像，我什麼時候要是能這麼任性的考試，那我就神了。”
“對對對！”男生的視線忽然之間停頓了下來，指著樹蔭下的方向，“就是那位！祁白！學神！！”
家長順著男生手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就看到了在那一片的陰影下的女生。
她穿了件黑色薄款衣裳，九分鉛筆褲，露出一截極細的腳踝，就那麼隨意地靠著樹幹，精緻的眉眼間斂著幾分漠然的野，不羈的冷。
那雙眼睛倒是深邃的很，如冬季夜空中的墨色，彷彿能將人吸進去。
家長愣了愣，“這孩子長的挺好看的。”
“那是，神仙顏值沒話說。”男生附和了一句，轉眼間就被同伴拉走。
“高考排名，祁菱和祁白賭不賭？”
“賭啊，怎麼不賭！”
“大家賭誰？”
“我當然賭祁白，刺激。”
“我也是，畢竟是高考，祁白怎麼說也得認真一回。”
“廢話少說，我就賭祁白。”
“整個一中誰任性？除了祁白沒他人。衝這股野勁，我就賭祁白了。”
“我……我賭祁菱吧，穩妥點，我怕祁白到時候太桀驁任性，我會哭的。”
“別慫，要賭就隨心。”
祁菱是跟著她的父親一起來的。
畢竟家長會每個學生只需要一個家長來參加就好了。
所以霍秋珊並沒有來，只有祁萬文來了。
她能聽得到校園中的討論聲，唇角的笑意緩緩淡了下來，容顏有些僵硬。
以往來講，
他們都會討論這一次的第一名又是她，可是這一次。
祁白。
全是祁白。
明明她考了第一名，可是風頭卻全部被祁白奪了去！
祁菱緊緊抿著唇，睫毛遮住了眼底的陰冷。
祁萬文平常根本就沒有關注過祁白的成績，自然也不知道這些事情。
此刻聽到周圍學生的那些話，臉色沉了沉，問祁菱，低聲：“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