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就連染白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現在到底離開沒離開,青玖都不知道。

所以……

她是一個人吹著夜風在這裡說了這麼久?

結果某人早走了?!

青玖:“……”

別攔她,她想殺人。

染白確實早就走了。

得到了她想要的資訊,染白已經沒有興趣在各種聽著青玖在那裡嘮叨了。

說的都是一些廢話。

她沒興趣浪費時間。

“宿主……”

“嗯?”

封落沉默了一會,說:“你之前朝我要青玖的資料是要搞事情吧?”

“有證據嗎?”染白幽幽的問。

“沒有。”它上哪有證據去,宿主要是真的做了,那也不可能留下任何把柄。

染白平淡的嗯了一聲,爾後她又笑了笑,語氣輕柔:“怎麼,獵殺你同門,不開心嗎?”

“沒有。”封落一臉嚴肅:“我在想如果被請進審訊室第二次,宿主我們倆是不是應該提前溝通一下供詞,保持一下默契。”

染白安靜了兩秒。

沒說話。

然後她輕笑著慢慢開口:“放心。你那話說了也跟沒說一樣,我騙他們就好。”

“好,宿主加油。”封落說的毫不猶豫,它感覺自己自從跟了染白之後,這風向就變得越來越不正常了。

反正宿主說什麼都是對的,不對也是對的。

就算是真的獵殺同門任務者,封落也不在意。

它對誰都沒有感情。

任務者死了,自然會有新的人、更加優秀的人來替代,這是一個永遠無線迴圈的生存鏈。

沒有誰是必需需要的。

系統本無情。

任何任務者對它來講不過是過眼雲煙。

即使是初始任務者,在它眼前存在了幾千年甚至有可能上萬年。

封落不介意他們死在自己眼前。

畢竟誰對誰都沒有感情。

雙方來講甚至參雜著某些敵對關係。

自從知道青玖做的事情之後,封落就有一種預感。

恐怕……這一屆的004宿主怕是要換人了。

活著不好嗎?為什麼偏偏要作死?

人生本來就很短,偏偏還要走捷徑。

青玖對宿主出手,沒問題。

青玖在任務中做手腳,沒問題。

青玖把手伸到官配這裡……好了,她死了。

官配就是宿主的逆鱗,結果青玖還巴巴的往上找死。

這不就是上趕著去死嗎?

染白回到別墅的時候,大概是第二天日出的時候,

天灰濛濛的,還未亮透。

別墅沒有開燈,

顯得某種昏暗。

染白習慣性的不去開門,直接穿牆就進去了。

畢竟還可以節省了開門的時間。

誰知道這一進去,就差點直接撞上了一個人。

“嗯?司靳?”染白頓了下,“什麼時候回來的?”

修長少年還穿著一身黑色風衣,裡面是雪白的襯衫,好像是一夜沒睡的模樣,長長的睫毛垂落在眼瞼處,還有些青黑色。

就那麼漫不經心的靠著牆。

看到染白回來,司靳眸底變化的顏色如潮汐般褪去,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他語氣很淡:“剛剛。”

旁邊的安爾:“……”

要不是他親眼看到司先生就在客廳呆了一晚上,哪也沒去,也沒睡覺,它還真的就信了。

畢竟司靳的語氣那麼平靜又自然,淡漠的彷彿真的是這樣般。

“你去哪了?”大抵是因為未睡的緣故,他說話的聲音有幾分低啞,帶著年輕的性感,依舊好聽的很。

“見了個人。”染白沒仔細說,想了想,她又補上一句:“生日快樂。”

司靳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僵硬,他若無其事地低斂著眉眼,抬手扯了下領帶,總感覺心臟處像是被什麼堵上了般,有些喘不過來氣,靜默了一會,他低聲:“抱歉……謝謝。”

染白想了想,抱歉?還真沒什麼可抱歉的。

大概是她之前自作多情了,司靳也沒說會回來。

想多了而已。

“沒什麼。”女孩勾唇一笑,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異常,自然的很:“不過生日蛋糕沒了,要不要我去買個?”

“不用。”司靳將莫名其妙的情緒壓在心底,漆黑深邃的眸光落在了垂落在女孩鎖骨處的骨鏈十字架上,眸色深了幾分,然後他聽到自己用淡冷的語氣說:“我後天不在家,有安爾在,你想要什麼就跟它說。”

頓了頓,司靳又抿了下唇角,感覺自己真的是莫名其妙。

說這些做什麼?

又和他沒關係。

大概是因為愧疚吧……畢竟讓一個女孩等了自己這麼久。

就是這樣。

嗯。

給自己找了一個似乎怎麼看都無可挑剔的理由後,司靳心底不知名的沉鬱情緒微微散了幾分。

但是他卻沒有想過,亦或者是不願深想。

以他的性格為什麼接受一個陌生至極的女孩住在自己家裡。

為什麼他寧可承受著身體每一個神經都顫抖戰慄,刺痛到極致足以令思緒空白的疼痛,也拒絕了青玖口中所有的事情,而此刻卻會對另外一個人,產生‘愧疚’這種情緒?

“哦。”染白慢吞吞的應了一聲,剛剛想問下要去哪,轉而一想就將話嚥了下去,問了也不見得能說,畢竟他們現在又不熟,所以染白只是說了一句:“那注意身體。”

司靳垂眸嗯了一聲。

“對了。”染白想了一下,然後伸手把一直帶在脖頸上從未摘下的骨鏈拿下,“這個給你。”

司靳身形一僵,是片刻的茫然,微微睜了睜眼睛,又垂下眸,低聲問:“你……不要了嗎?”

“沒啊。”染白說的理所應當,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本來就是你的。現在還給你。”

“……哦。”好像也就是這樣,至於心底橫在血管似棉絮堵住般的漫長而綿延的微痛,就可以忽略不計了,是嗎?

染白微微傾身過來,蒼白纖長的手還拿著質感冰涼的骨鏈,“你別動,我給你帶上。”

司靳睫毛顫了顫,很輕的嗯了一聲,半遮的眸色像是沉澱著某種晦暗的色澤,如冰封的湖泊悄然裂開一道碎痕。

女孩一身紅衣,深深淺淺的紅色如月光重疊,靠的極近。

因為動作無可避免的有些肌膚觸碰,像是竄過心底的電流,在沒有波瀾的湖面上盪漾起點點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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