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白低著眸,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伸在半空中的手,唇角的弧度有些微妙,她輕呵了一聲,溫潤而完美,慢悠悠的開口:“抱歉,不可以。”

不知道為什麼,那語氣像是帶著三分笑意,莫名的嘲諷。

自從他來到人類世界,幫忙捉幾個小妖之後,就可以得到那些無知的凡夫俗子再殷切不過的待遇,已經很久都沒有遇到過這樣被拒絕的情況了。

一瞬間讓李凡想起來自己以前在捉妖界被人輕視,微不足道的存在,臉色就慢慢難看了下去,他不滿地開口:“黎小姐,我這是給你面子,你怎麼……”也要給我一個面子吧?

可是還沒等李凡說話,忽地就從不遠處順著宴會的光線傳過來一道清冽乾淨的少年音,帶著獨有的磁性,顯得有些邪氣。

“李先生,你這邀請我的舞伴,不太好吧?”修長少年走近,就停在了女孩的面前,他單手隨意又親暱地搭在了女孩的肩上,指骨線條精緻漂亮,自然而然地攬住女孩的肩。

然後,他很輕地衝著李凡笑了一下,笑意風流而邪肆,俊美容顏不動神色。

染白側目,

看了一眼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又冒出來的少年,沒說話。

白言安正好偏過眸來,撞上染白的目光,然後邪氣地充衝染白眨了一下眼睛。

琥珀色瞳眸色色澤清透漂亮,似是銀河之上那浩瀚星辰。

染白微頓。

看著這突然之間出現,打斷了他的話的人,李凡不耐地皺起了眉。

他好像認識這個少年,剛剛和黎小姐站在一起談話的人,也是這人。

如今竟然不知死活的跑過來打擾他,還敢壞他好事。

“我只是邀請黎小姐跳一支舞而已。”李凡加重了語氣。

“哦?”修長少年挑了挑精緻深色的眉梢,然後緩緩對染白露出了一個紳士雅緻的笑,“可我剛才聽到,她似乎拒絕了你呢。”

“李先生。”少年笑得肆意,唇角的弧度邪氣盎然,“強人所難可不是君子所為。”

“對吧?”白言安語氣不急不緩,一手還虛虛地攬著女孩的肩。

李凡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目光陰冷地瞪著這個三番兩次懟他話的少年。

對上李凡的目光,白言安慵懶嗤笑了一聲,筆直地看了回去,那雙深邃的眼瞳似是光影掠過,轉瞬又陷入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彷彿能將人吞噬。

“我無非就是想要和你的舞伴搭下話,你也不用鬧的這麼僵硬吧。”感受到其他人若有如無看過來的目光,李凡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自己心底暴躁的情緒。

“難道李先生連這個自知之明都沒有嗎?”他懶洋洋地挑唇,然後,他眼底的笑意緩緩消失,一字一頓:“你也知道,那、是、我、的、舞、伴。”

染白若有所思地偏了下眸,看著少年白皙而帥氣的側顏,黑眸微眯。

其他人的目光已經看了過來,但是畏懼於身份,也不敢議論些什麼,但說不定心裡都在怎麼想。

李凡感受到那些異樣的目光,完全沒有心思再糾纏下去,只能拿著酒杯,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模樣,卻是加快了步伐,趕緊離開。

待到李凡離開之後,白言安唇角勾起的冷意才漸漸淡了下來,那雙眼眸溢位來的危險轉瞬即逝。

“還不放開嗎?”耳邊是女孩溫潤的聲音,似笑非笑的:“這位小哥哥?”

白言安一頓,下意識地鬆開了攬住女孩肩上的手,只感覺指尖有點燙。

剛剛還沒感覺出來,現在心裡倒是亂了。

少年單手抵住緋色唇瓣,輕輕咳了一聲。

染白不緊不慢地逼近他,嗓音清淡,不急不緩的:“你的舞伴?”

白言安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女孩,眨了眨眼,“一個藉口啊,要不然你也肯定不想和那個人跳舞。”想了想,他又笑:“我這是在幫你。”

“哦?”染白垂眸問:“那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想和那個人跳舞?”

少年身形一頓,“……不是,這位姑娘,我這是好人做好事,而且你剛才說的話不就是那個意思嗎。”

染白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好人?”她停頓了一會兒,語氣微妙地開口:“或許是你理解錯了呢,我只是象徵性的拒絕一下。”

白言安唇角勾起的弧度緩緩消失,他氣笑了,那雙琥珀色撩人的眼眸睜大了些,“你這人有沒有良心,不僅沒有良心,怎麼眼光還這麼差?!”看上個邵禹顏就算了,如今竟然竟然還???

“那個男人有我帥嗎?!有我長得好看嗎?有我聲音好聽嗎?有我氣質好嗎?!”白言安毫不客氣地道:“都沒有!所以你和他跳舞,不如和我一起!”

染白:“……”

這是在變相地誇自己還是什麼?

女孩眯著眸,不假思索的應下:“好啊。”

“啊?”白言安一愣,他想起自己剛剛說的最後一句話。

——所以你和他跳舞,不如和我一起。

白言安:“……”

為什麼他感覺他被套路了呢?

“怎麼?”染白緩緩笑了,側顏清貴:“公子弄丟了我的舞伴,難道不應該賠我一個嗎?”

“不如就把你賠給我好了。”她說的認真。

白言安的心下意識地漏了半拍,像是小鹿瘋狂地撞。

雖然說他知道染白說的是指舞伴的意思,但是心跳的頻率完全控制不了,反而越跳越快。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

這傢伙……

不會是認出他來了吧?

轉念一想,

白言安又覺得不可能,

畢竟誰能把一個人和一隻貓聯絡在一起呢?

簡直天方夜譚。

再說了,

如果她真的知道了這件事情,就不可能是現在這一副溫和的模樣了,肯定會和其他人一樣……覺得他是怪物。

畢竟這是人類的通病。

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都不可能。

白言安在心底肯定,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盤旋著莫名的失落。

雙目有些失神。

怪物嗎……

“那我就勉為其難地賠給你好了。”少年懶洋洋地小聲嘟囔,不知道說的是哪個意思,總而言之,傲嬌得不行。

染白失笑。

在整個宴會的人都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舞伴,開始跳舞的時候。

於清清忽然之間小聲發出了一聲驚呼,聲音小道只有邵禹顏才能聽得到:“那不是黎小姐嗎?”

邵禹顏一手攬著於清清的腰,正在跳舞,聞聲,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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