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清清下意識地愣住,眸光閃爍,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當中尚未自覺,她眼眸通紅,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卻又倔強不肯服輸。

白言安從二樓的地方重新回到宴會當中,他很適應這種地方,神情如常人無異。

白衣少年神情慵懶,光打落在他的側顏上,面板白的過分,墨色碎髮襯著如同一位古世紀的妖,邪佞而散漫。

於清清看著這樣一進場就已經吸引了絕大多數貴族小姐們目光的少年,也是剛才和黎小姐跳舞的那一位,她輕輕咬住了唇瓣,眸光閃了一下,忽然之間就直接衝了上去,神情委屈地想要牽住少年的一截衣角。

“你、你幫幫我嗎?我明明沒做錯什麼,她們卻一直說我。”於清清一邊磕磕絆絆地開口,那雙烏黑的眼眸滿是乞求。

聽著耳邊猝不及防響起的話,白言安沒什麼情緒,他面無表情的側身,躲開了於清清的觸碰。

旁邊幾個世家小姐看到於清清衝上來的這副模樣,紛紛露出了不屑的笑,其中一個女孩上前,笑容甜美地打量著面前的少年,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語氣溫柔地似乎能滴出水來。

“你也想要和我們一起玩嗎?如果不玩的話就全部都別參與了吧。”

她有些探究好奇地看著這個陌生的少年,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記憶,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京城中哪一位貴公子,不過就看氣質來講,也是出身不凡。

這樣同類人的存在,她還是不想得罪的。

白言安:“……”

他不就出來了一趟嗎?

這些和他有個什麼關係?

跟他說話做什麼?!

莫名其妙!

對上世家小姐甜美的目光以及於清清微微僵硬,轉瞬卻又是可憐兮兮,像是有多委屈的神情中。

白言安扯了下薄唇,語氣薄涼:“與我無關。”

話音落下,他已經直接走過,背影挺拔如冬日松柏,似懸空明月,驚鴻一瞥,絕色的很。

那搭話的小姐愣了一下,隨即笑出了一聲,衝著於清清抬了抬下巴,語氣不屑:“看到了嗎?人家都不屑於跟你說話,你還偏偏要湊上去,你以為你是他的誰啊?!”

她就是看不慣這個於清清這副模樣,像是整個宴會上的人都欠了她二百五十萬似的,還以為自己有多特殊,求著求那,實際上自己什麼都不是。

於清清被氣的眼眶都充盈著眼淚,她垂下來的手指不安的搓了搓,攪著衣角,想起剛剛少年漠然而涼薄的神情,默默的低下頭,眸光閃爍。

邵禹顏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這麼一幕。

幾個大小姐還不想和邵禹顏正面槓上,只好正面嘻嘻笑笑地離開。

邵禹顏吐出一口濁氣,心情幾分暴躁。

就來這麼一個宴會,

結果遇到那麼多不順心的地方。

想到剛剛少年少女站在一起的畫面,像是天生一對的情侶,邵禹顏神情深沉而危險,理都沒理會於清清,就在宴會上尋找那抹白色的身影。

畢竟現在對於邵禹顏來說,於清清不過就是一個他覺得稍微新奇一點的玩具罷了,還不值得他怎麼浪費心思。

白言安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距離那位眾星捧月的捉妖師距離不遠的位置,他淡然地看著這一幕,能夠很清楚的看到那個叫做李凡的男人揚眉吐氣,沾沾喜氣的笑。

少年微微眯了眯那雙眼眸,白皙修長的手指微微屈起,若有所思地抵住唇邊,長睫垂落,遮住了眸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實際上他現在的心思並沒有放在李凡這件事情上。

剛剛向他說些什麼救我,亂七八糟之類的話,他也沒聽,只不過那張臉他倒是有點印象。

之前還和他那位恩人在醫院的時候,就看到過。

“未婚夫……”少年很輕地呢喃出這兩個字,眉心微擰,輕呵了一聲,“嘖。什麼眼光。”

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那個邵禹顏和於清清之間有問題,那種親密哪裡是一個上司和秘書能有的?

他能看得出來,那位冰雪聰明的黎小姐卻……

一想到這裡,白言安心底沒由來的煩躁。

所以白言安大抵是知道自己該怎麼報恩了。

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恩人喜歡上一個三心二意的渣男,嗯。

對。

就這樣。

就在白言安確定以及肯定的時候,就看得到停在他面前,陰惻惻開口的男人:“我警告你,最好離黎白遠一點!”

白言安:???

你誰啊?!

離遠點??憑什麼?他還就離的近!

白言安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面前的深井冰,確認是那個所謂的“未婚夫”沒錯了,於是扯了下唇角,邪氣地笑,輕描淡寫的:“不好意思,你的話沒用呢。”

“黎白是我的未婚妻,你別打她的主意,不可能!”一想到那樣的存在會喜歡上別人,邵禹顏就感覺自己十分接受不了,黎白已經喜歡了自己那麼多年,絕對不可以喜歡上別人!他不允許!

“哦?”白言安挑眉,神情妖孽橫生,語氣壓得有些低,懶洋洋地挑釁:“恕我直言,我心悅黎小姐已久。”

果不其然,邵禹顏的臉色剎那間變得鐵青,就連拳頭都嘎吱嘎吱的響。

“邵先生,做人得有自知之明,你既然和一個曖昧不清,還抓著另一個不放,有意思嗎?”白言安慢條斯理的開口,那雙眸像是能溢位來黑霧,語氣泛著涼,滲著絲絲縷縷的寒意:“我看上的人,受不了這委屈。”

“喜歡她的人很多,也不止我一個。”少年低笑,邪異又漫然,“邵先生你又算得了誰呢?”

“畢竟婚約還可以解除,不是嗎?”

這是第一個敢在邵禹顏面前挑釁的人,他雖然不喜歡黎白,但一直認為黎白是自己的人,就容不得別人肖想,現在這種情況,讓邵禹顏心底的怒火噌噌噌地往上漲。

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字:“你休想。”

白言安嘖了一聲,眸底薄涼,輕嗤一笑,似笑非笑的:“黎小姐,我甚是喜歡。”

就在邵禹顏咬牙切齒的時候,一個扭頭,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神情呆愣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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