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只是為了那個人不會受到任何刺激性的傷害,就算是過去的一切忘記了都沒有關係是嗎?

聽聞喜歡是放縱,愛是剋制。

如果這樣來講,

宿主是不是已經剋制到極致了。

畢竟曾經徹底擁有的一個人,轉眼間就用在前一天還繾綣沁笑的眸,冰涼而審視的看著她。

這種心理上的落差大概是最殘忍的。

畢竟什麼都不記得的是司靳。

承受所有事情的是宿主。

偏生這種事情,你情我願,還真的怪不了官配。

封落感覺以自己這樣一個系統,來想愛情這種東西,真的是太難為它了。

於是它自告奮勇的提出一個建議,“實在不行,宿主你直接上了他,聽說愛是做出來的。”

“封小落你想死嗎?”下一秒,封落耳邊就響起了一道幽幽涼涼的聲音。

封落:“……”

這一晚上司靳就再沒來過房間。

別墅裡燈火通明,卻顯得異常空曠。

客廳中的人沒踏入房間一步,房間裡的女孩也沒出去過一次。

無聲的默契。

翌日,

清晨,

等司靳走出來的時候,

就看到了站在客廳裡一大一小的兩隻。

他整理著領帶的動作頓了一下,雪白的袖釦微卷,露出的半截瓷白手腕在清晨的陽光下白的有些晃眼。

染白就那麼一身慵懶的站在那裡,很是無辜。

而安爾顯然已經被重新整理了人生觀價值觀……三觀,它很是疑惑的看著司靳,一貫機械的音調甚至有些波瀾起伏,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司先生,這是你新買的機器人嗎?她怎麼跟我一樣沒有心跳!”

“她是怎麼進來的?”安爾已經沉浸在自己的疑惑中不能自拔,一想到自己這一個人工智慧機器人可能會被一個新的機器人取代,安爾心底就升起了濃重的危機感。

它的位置絕對不能被替代!

它才是史無前例最優秀的機器人。

司靳:“……”

安爾還在孜孜不倦的想著染白到底是什麼品種的機器人,和它到底是不是一家的。

為什麼做工看起來那麼精緻,簡直跟個人一樣。

不像是它,

渾身上下都是金屬質感。

這讓安爾心中陷入了濃烈的悲傷當中,幾乎要被淹沒。

對於這個從自己一早上先行開始,據一直纏著自己追問她是個什麼品種的小傻子,染白真的懶得回答。

她除了沒有心跳這一點,敢問哪一點像是個機器人???

司靳聽著安爾的話,微挑了挑精緻深色的眉梢,輕呵了一聲,左手扯了扯領帶,然後騰出一隻手拍了拍安爾,嗓音很淡:“她不是機器人。”

安爾:???

“難道現在的人類已經進化到沒有心跳都可以活著了嗎?”作為一隻非常單純的小機器人,安爾實在理解不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到底是個什麼生物。

司靳沒再解釋。

畢竟具體說起來。

他和這個突如其來就出現在自己生活的女孩,也不太熟。

充其量來講,

這個人所熟悉的,不過是另外一個他而已。

想到這裡。

少年眸底的溫度如潮汐般褪散,沒有半分暖意,一貫的冷靜疏離。

只不過讓司靳意外的是,

這個人似乎就像是纏上了他。

他幾乎可以在自己的視線中一直看到這一抹紅色的身影。

就好像只有自己在,

那她就在。

在凌晨四五點鐘,日出的時候,天空上出現一白光,第一縷斜斜的光線照射進來,還可以看得到漂浮在光線中浮游的塵埃,那個身旁的身影似乎是比冉冉升起的太陽更加耀眼。

在清晨林間小徑混合著泥土芬芳的潮溼空氣中,她會懶懶散散地穿梭過一顆又一顆的樹木,陽光穿過鬱鬱蔥蔥的樹木中投落在女孩身上,像是落入林間的精靈。

在氣氛靜謐只剩下了書頁翻動的細微聲響的圖書館中,司靳習慣性的拿著一本書,靠在窗邊的位置,這個時候女孩通常會安靜下來,就那麼靠著他的背,長長的黑髮不經意間傾斜下來,擦過肌膚,帶來細微的癢意。

司靳喜歡端著一杯茶不緊不慢的走在書店當中,仔細的挑選著一本又一本的書,這個時候,好像只要抬眸,眼前就是一抹熟悉的顏色。

而同樣的,他也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旁邊放下一杯咖啡,對著昏暗光線中一幅幅掛在牆壁上的畫像構造著更加完美的世界,但好像他身邊的人存在的,才是最真實的地方。

似乎目光所至之處,

都是她。

別墅中,

安爾已經習慣了這個似乎不是人,也不是機器人的奇怪生物會出現在主人身旁,就連準備下午茶的時候都會習慣性的準備兩份。

至於看到染白真的能喝下午茶後,安爾又是有點呢羨慕嫉妒恨,畢竟他作為一個機器人,雖然是超科技的人工智慧。

但是仍然不能吃人類的東西,喝人類的飲料。

對於這個莫名其妙的機器人總會看向自己的迷之複雜的目光,染白一向是忽略的,畢竟她也不知道安爾到底要執著於把她歸結為奇怪生物的分類裡到什麼時候。

女孩一身深紅色的衣裳,精緻無暇的容顏沐浴在陽光中,懶懶散散的,她手中拿著一隻筆,慢吞吞的在日曆上的日期圈了一個紅色的圈,然後偏過眸,對著司靳道,邪氣的很:“三天後零點你一定要回來。有驚喜給你。我等你。”

少年背靠著椅子,那一本書就直接扣在了臉上,遮住了半張容顏,只剩下了弧線漂亮而白皙的下巴,淡色唇角像是被陽光打上淡淡的芒。

他不知道是聽到還是沒聽到,總之是動了一下。

兩天後,

夜晚十點。

司靳將純黑色鋼筆的筆帽蓋上,然後平靜的扔在一旁,抬手理了理領帶。

夜色很深了,有些晦澀的,像是瀰漫著不散的霧氣。

透過半開的窗可以看得到外面高樓大廈,亮起的瑩瑩點點的燈光,像是夜中一顆顆明亮的星星,寬闊的街道上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車輛。

不過通常來講,

這樣繁華而喧鬧的氣氛是和司靳沒有半分關係的。

畢竟在這樣乾淨到一塵不染,清冷而空曠的心理所當中。

是始終安靜到除了病患以外,沒有任何聲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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