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燭火下,燭光剪影投落。

“所以,你是說,這位驚才絕豔的軍師大人,一回國,就收集了朕的訊息。”修長少年懶懶靠在座椅上,他白皙手指支著漂亮額角,另一隻手慢條斯理地敲擊在桌面上,發出了一下一下的聲響,在安靜的氣氛中,帶著點令人心悸的意味,像是敲在人的心尖上。

“是。屬下已經確認資訊準確無誤。”暗衛跪在御書房的暗處,低聲稟告:“他和如今的太尉,御史大夫都有聯絡。如今回京城不到三日,已經和如今丞相搭上了線。”

褚淮漫不經心地低著眸,睫毛很長,漂亮的眉眼籠罩在暗色中,看不清容顏,只有燭光明滅閃爍,勾勒出少年朦朧的側顏輪廓,似笑非笑的勾唇,“看來,這位喻公子對朕意見很大?”

暗衛將頭低得更低了,不敢多言,他跟了陛下幾年之久,最為清楚如今少年天子陰晴不定,詭譎危險的性子。

“聽說這人在邊疆很得民心?”褚淮薄唇輕啟,吐出一句懶洋洋的話。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暗衛連動都不敢動,只能僵硬的跪在那裡。

“瞧把你嚇的。”少年低低笑了一聲,餘音落在安靜的氣氛中落下,他往後靠了靠,慵懶而冷酷,“行了,退下吧。”

話音落下的下一秒,暗衛就已經隱匿了下來。

少年白皙修長的手指拿著一根毛筆,他的容顏在燭光映照之下,顯得更加俊美危險,他風輕雲淡地支著額頭,那雙漆黑如深墨般的眸光宛若深不可測的深淵。

“咔嚓——”一聲,在安靜的御書房中顯得格外清晰,

褚淮手中的毛筆被殘忍的折斷成兩半,他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鬆了手,那斷了的毛筆就滾落在桌面上,他勾了勾緋色的薄唇,眸底是興味的笑,“真有意思。”

幾日後,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宣,喻家嫡子喻白進宮,即刻不可延遲。”

尖銳的公鴨嗓在大廳內響起,太監總管宣讀完了詔書,就笑著看向喻父喻母,隨即目光落在了白衣少年的身上,“喻公子,接旨吧?”

染白眯了下眸,神情清淡的接過招數。

“喻公子,這進宮的馬車已經在喻府外備下了,您看?”太監總管輕咳了一聲,說道。

喻父下意識地皺了下眉,他走上前,陪笑道,給太監總管塞了一兩銀子,“大老遠的,麻煩跑一趟了,喻白馬上就過去,可否耽誤一會兒,我跟他說幾句話。”

太監總管看著塞在手裡的銀子,有些意動,他甩了甩手中的拂塵,“那給你快點,要是耽誤了時間,我可承擔不起陛下的怒火。”

“當然,當然。”想到當今少年天子的狠辣手段,喻父連忙附和道。

“行吧,那我在府邸外等喻公子。話說好,只能是一會兒。”宣讀旨意的太監將被塞在手上的銀子收好。

喻父點了點頭。

待到那太監出了喻府之後,

喻父才狠狠擰了擰眉心,看向染白,“這回京都過了好幾天了,陛下怎會突然之間宣你入宮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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