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冷風順著半開的窗戶吹進,颳起了那安靜躺在地上的宣紙,紙頁微動,露出了那一張張畫。

皆是畫的一個人,可是卻……五官朦朧模糊,且,都沒有眼睛!

那副畫,怎麼看怎麼詭異。

其實太監總管已經習慣了,畢竟這不是少年帝王第一次畫,他只能理解為屬於孤冷帝王的怪癖。

只不過他不懂,也不敢懂。

明明這些畫都很好,但是為什麼全部都要廢掉,就是不畫那一雙眼睛,和清晰的五官輪廓呢?

“嘶……”安靜的御書房內,忽然響起了少年的輕嘶聲,他靠在那裡,白皙修長的手指按著頭,眉心微擰。

褚淮低著眸,眸色陰暗的看著那一幅畫。

每次都是這樣,

總是這樣。

為什麼,為什麼就是畫不出來……

完全沒有記憶,沒有。

“你是誰?”他的嗓音極輕,輕到旁人根本聽不見,就已經順著冷風飄散在空氣。

“你到底是誰?”褚淮一遍遍重複這個問題,為什麼能困了他三年?每次想到的都是這個人。

他明明根本沒見過這個人,可為什麼會有她的模糊記憶……

在太監總管的眼裡,那就是褚淮一個人,魔怔般對著一副沒有眼睛的人物畫像喃喃自語,那場景怎麼看怎麼令人毛骨悚然。

太監總管不禁感覺周圍的溫度更加冷了。

少年帝王終於起身,他白皙漂亮的手指捏著宣紙,就那麼輕飄飄地放在燭火上,低著眸,看著宣紙不斷被火舌吞噬,最後化為灰燼,他的眸底平靜而漠然,神情冷凝。

太監總管莫名的從褚淮身上看到了寂靜孤絕的氣息。

夜寂靜無聲,

是被一聲響徹雲霄的尖叫聲喊醒的,“啊啊啊!”

誰都知道,

貴妃昨天晚上被人給揍了,今天一早上看起來鼻青臉腫的像是個豬頭,進來給程嫣兒洗漱的宮女嚇到差點直接把水盆潑到程嫣兒的臉上。

褚淮下完朝回來,就聽到了這件事情。

“不知道是哪個歹人,竟然,竟然如此狠心……”程嫣兒身旁前來御書房彙報的奴婢一臉心痛,“對娘娘大打出手,陛下,你去看看娘娘吧。”

“朕是太醫嗎找朕?!”少年帝王冰冷抬眸,眸底像是化不開的濃墨,許是不耐煩了,嗓音隱隱透著戾氣:“受傷了和朕有關?”

奴婢萬萬沒想到,褚淮竟然會發這麼大的火,她愣了愣,一時間不知所措。

這天底下誰都知道,

少年帝王極少踏入後宮,根本不理會任何女人,時間久的甚至都不在後宮出現身影。

若是換做其他帝王,那一定是後宮三妻四妾,鶯鶯燕燕,結果到了褚淮這,那就直接成了不近女色。

這可急壞不少人,作為程嫣兒的貼身侍女,她自然也希望自己的主子可以得寵的。

但是……

她家娘娘國色天香,花容月貌,陛下怎麼就不憐香惜玉呢?

太監總管在一旁無聲的搖了搖頭,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陛下現在心情不好,尤其是在作完畫之後,每一次的情緒更是差到極點,偏偏還有人不怕死的往身邊湊。

陛下若是憐香惜玉的主,至於那麼長時間對後宮任何一個人不聞不問,毫不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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