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很奇怪,像是因為長久不說話的緣故,聲音聽起來很悶,很啞。

“我是常進餘啊……”見凌逸他們沒反應,黑暗中,那人繼續說,嗓音如同聲線破碎。

凌逸睜大了眼睛,下意識的後退了一部,額頭上劃過一滴冷汗,“你,你不是……”不是死了嗎?

不只是凌逸有這麼大反應,其他人也嚇得不輕。

一個在認知裡已經死了的人,現在站在他們面前,不嚇死才怪。

“沒有。有人救我了。”那人繼續說,像是從胸膛發出的聲音,又低又悶,“我來救你們了,快走吧。”

“快走吧。”他不停催促。

“可是你……”凌逸腦子裡有太多的疑問,常進餘是被誰救下的?他怎麼可能來到皇宮,他是怎麼來到地牢的?

但是這些問題顯然是現在沒有時間說的,凌逸咬了咬牙,往前垮了出去。

不管怎麼樣。

也總比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好。

看著凌逸率先走了出去,其他面面相覷,還是跟著出去了。

說是常進餘的人,若有若無的勾了勾唇角,轉身就把鐵門關上了。

“啪嗒——”一聲,

直接把鑰匙扔在了地上。

“你別把聲音鬧得這麼大?被人聽到怎麼辦?”凌逸下意識地皺眉,他轉頭看著常進餘,藉著地牢裡微薄的燭光,他瞳孔瞬間緊縮,僵硬感瞬間竄上了頭皮,凌逸看到了一副令他毛骨悚然的畫面。

“就、是、要、被、聽、到、啊。”常進餘一字一頓的說著,嗓音嘶啞,他看著他們,僵硬的唸叨,如同破壞的機器在不斷重複著三個字,“聽主令,聽主令……”

撞入凌逸眼底的,是渾身上下纏繞著黑線的人。

不,那根本稱不上是人,那是怪物!

那黑線幾乎嵌入血肉裡,和面板混為一談,如一個提線木偶。

他眼神全白,看起來混混沌沌的,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就用那雙混沌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們。

凌逸四人企圖越獄,必盼死刑。

但因女巫大人出手,

四個囚犯被送到了女巫那裡當傳說中的實驗體。

國王對染白無疑是尊敬的,對此沒有絲毫意義,甚至連過問都不過問一下。

其實是他過問也沒什麼用。

倪靈楚等人再一次醒過來,是在夢話森林裡,他們手腳被綁著,就躺在地上。

這應該是個實驗室,四周都擺放著各種藥劑。

而在他們面前的,

赫然是穿著黑色斗篷的年輕女巫,她就那麼坐在那裡,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帶著幾分慵懶的意味。

“是你!”凌逸的情緒異常激動:“他說的主人是你對不對,對不對?!!”

染白輕笑了一聲,沒說話。

常進餘已經死了,準確的說,是早在那次跌落河裡就淹死了。

現在活著的,

不,並不算活著。

那是染白製作的提線木偶,一個失敗的試驗品,廢棄的劣質品。

這個時候,

刻著繁瑣復古花紋的木門被人推開了,走過來一道熟悉的修長身影。

“白白,你怎麼把他們帶過來了?”洛安西輕輕眨了眨睫毛,漫不經心的瞥了他們一樣,小小的勾住唇角,問道。

“不過了多長時間就送走了。”染白含笑道:“不會髒了這裡。”

“怎麼,是你……”苗子夭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這個少年他們很熟悉,無比的熟悉!

因為這人就是他們在現代看到的那個詭異女孩的男朋友!

可是現在,為什麼會和夙白在一起?

夙白和那個女孩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面對苗子夭他們不可置信的目光,染白輕輕嘖了一聲,她優雅慵懶的坐在那裡,長腿交疊在一起,慢條斯理的把純黑色帷帽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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