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還要吻他呢？
亦或者說只是像古書裡的那樣，是一種西方禮儀，是一時新鮮，是暫時的喜歡。
染白一直注視著洛安西，她沒說話。
“你能不能告訴我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小美人魚纖薄嫣紅的唇瓣又勾起一抹軟軟的笑，聲線帶著點慵懶。
染白動作微頓，“你想去外面？”
“沒有，只是問問。”小美人魚彎了彎冰藍瀲灩的眸。
“你若是好奇，我下次帶點東西給你。”
“好啊。”
他們聊了很久，
聊到將近日出的時候。
染白離開了。
洛安西很平靜的目送著女孩消失的背影。
也很平靜的擺動著冰紫的魚尾，在海中劃出漂亮的波瀾水紋。
一個人的日出。
沒有意義。
但他還是想看。
他這麼想。
風平浪靜的海面，深藍色的大海如一面透明的鏡子，波光粼粼。
忽然間，
水平如鏡的海綿，泛起了一道道淺淺的圓圈，是漂亮的水紋。
一個漂亮精緻的少年模樣的小美人魚，從海底冒了出來。
他微仰著頭，晶瑩的水珠從白皙的側顏悄無聲息的滑落，略微蠱惑的意味。
水藍色的長髮如瀑披散在身後，遮住了白皙的背部，那是和大海一樣的顏色。
一滴水珠還銜在少年長長的睫毛上，他微微睜開眼，露出了那一雙冰藍色的瞳眸，像極了世間最乾淨純粹的顏色，剔透如藍寶石，碎光瀲灩。
他眉墨如畫，容顏絕美，流動著驚心動魄的美感。
上半身是少年纖細的骨架，只是……
那在海水中若隱若現搖曳著的，赫然是一條冰紫色的漂亮魚尾。
這是洛安西第一次看到除了海以外的世界，但是他睜開眼的目光所至……
卻是少女彷彿逆著光的身影。
小美人魚愣住了。
只是聽到少女覆在耳邊的一句話，聲線溫柔繾綣：“——我更希望，你第一次看到這個世界，目光所至之處，是我。”
所以他看到了她。
那一瞬間，
天空中最後一縷暗色泯滅，黎光破曉，霞光萬丈，深沉的大海透出了明淨。
少女輕輕俯身，挑起小美人魚的白皙下顎，溫柔的吻了下去。
像是傾盡一切繾綣之意，宛若對待至寶。
小美人魚白皙的手臂攬著女孩的腰，眼眸上調似是含水，隱約透著點笑意。
“女巫小姐。”
“嗯？”
“我好開心。”
“以後還有更開心的。”
洛安西第一次游出海面，看到的是染白，也是和染白一起看的日出。
“女巫小姐，你喜歡我嗎？”洛安西總愛問這一句話。
“喜歡啊，當然喜歡。”再次回到海底，染白一邊除錯著藥劑，一邊認真的回答。
小美人魚彎了彎碎光瀲灩的眸，白嫩臉頰有兩枚可愛的酒窩，看起來軟萌萌一孩子。
染白看著洛安西那一張臉，總有一種犯罪感。
不。
這絕對是錯覺。
沒毛病。
“洛安西也喜歡白白哦。”小美人魚輕輕擺動著鱗片剔透璀璨的魚尾，輕輕的從後面抱住女孩的腰，眉眼彎彎，聲線軟糯。
是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