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乾淨整潔的餐廳，隸屬於高等消費，水晶燈閃爍搖曳，優美的小提琴旋律在餐廳中響起。
白衣少年眸光平淡沉靜，他是先替少女把椅子拉開才落座的，舉手投足間紳士又內斂。
“想吃什麼？”顧辭言問，將選單遞給染白。
染白撐著臉，隨意點了幾個。
服務員陸續將菜端了上來，
顧辭言眸光淡薄的落在女孩身上，將女孩看起來喜歡吃的那些菜往她身旁推進了些，骨節乾淨而漂亮的手執起公筷，自然而然的剔除了魚刺，夾到染白麵前的瓷盤裡。
染白抬眸看了顧辭言一眼，唇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謝謝。”
“不用謝。”白衫黑褲的少年波瀾不驚的說道。
明亮璀璨的水晶燈光下，少年低著眸，長長的睫毛垂落，遮住了漆黑的瞳眸，精緻的眉眼如水墨畫般清冷矜貴。
他側顏清淡如玉，動作流暢自然的投餵著女孩。
一般來講，
這樣的事情放在單身朋友身上，難免有些曖昧。
但是少年眉眼淡漠，氣質疏冷，帶著彬彬有禮的質感，低奢的腕錶折射出微藍的冰冷光芒，一身的嚴謹。
卻像是紳士般，風度翩翩般，沖淡了那種曖昧感。
“顧先生這麼紳士，會在授課被告白的時候理不都不理一下就走？”染白低笑一聲，聲線散漫。
告白？
顧辭言動作頓了一下，他抬眸看了一眼眉目慵懶的女孩，嗓音清淡：“我不是對每個人都同樣紳士。”
這些事情，他從未理會過。
穿著黑色外套，帶著點機車風的少女目光肆意的看了他一眼，驀地，她雙手撐著桌面，身形前傾微壓，在少年精緻漂亮的五官投落下一片陰影。
“所以，我是例外？”她看著他，嗓音帶著點笑，又漫不經心，往他的方向逼近的時候，伴著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染白低眸看著他，眸底像極了銀河中流轉的辰星，嗓音不緊不慢，壓低了些，“顧先生考慮過找會寵自己的人嗎？”
燈光下，
少女眉眼帶笑，唇角微勾，那氣息透出點邪佞和強勢，卻又像是她本來都模樣。
四目相對，
她的呼吸沒亂，
他的呼吸卻先亂了。
修長少年眉目間仍舊是清清淡淡的模樣，可是那雙黑眸卻宛若月光下的墨潭，環繞著黑霧。
“開個玩笑。”染白已經撤回了身，對他笑了笑，邪佞氣息被她收斂了，“顧先生不介意吧？”
顧辭言長睫微垂，遮住了眼，嗓音清冽淡漠：“沒事。”
一頓晚餐看起來很愉悅的用完，身形氣場的少年拿起一旁黑色肅穆的外套，“我送你回去。”
“好啊。”
後來，
顧辭言每記起這一夜，
都會在想，
可能那晚燈光太暖，花香很濃，才會失了一貫的分寸。
…
燕母聽到門開的聲音，從廚房探出頭，一眼就看到穿著黑色外套的少女，“白白回來啦，快洗手，等會好吃完。”
染白眨了眨眼，嗯了一聲。
燕父坐在沙發上，放下報紙，樂呵呵的看著漂亮的少女，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條縫，神采奕奕的問：“大學怎麼樣？還可以吧？”
“挺好的。”染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