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看著。”褚淮頓了幾秒,唇角微挑起一抹弧度,眸光清戾,“她要是再想方設法接近喻白……就直接解決了吧。”

暗衛心中一凜,不敢有任何遲疑,“是。”

少年天子隨意扔下毛筆,他慵懶地往後靠了靠,白皙修長的手指鬆了鬆衣領,隱約露出半截瓷白的鎖骨和弧線蠱惑的要命的喉結線。

褚淮低著眸,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安靜棲息,遮住了那眸光的邪意盎然。

可能程嫣兒自己自作聰明的一切,都不會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就被人暗種觀察了。

留下程嫣兒不過是因為幾年前那模糊般的記憶,絕對不是一個人……

除此之外,毫無用處。

三日後,

皇室浩浩蕩蕩地前往寺廟,開始祭祀。

看著那低奢華麗的龐大隊伍,可能不知情的人會以為這不是去祭祀,而是去秋遊了呢。

“奢侈!簡直奢侈!”宰相看著少年帝王這般做派,冷哼了一聲,摸了摸一把白鬍子。

身為三朝元老,原本應該在朝堂之上佔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結果卻被褚淮壓迫的只剩下了那麼多一點點小的可憐的權力。

宰相心底沒有意見才怪,他看不慣少年天子那一副狠戾的手段很久了。

如今看著當今統治者低奢高貴的做派,更是在心底為自己的謀反找了一個完美的理由。

他是為了所有人才不得已而謀反,絕不是為了心中追逐的利益。

封落看著如今趁著褚淮離開京城,就開始有人搞小動作,甚至還給宿主寄信,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可能有些人總喜歡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找一些冠冕堂皇的藉口和理由,以標榜自己有多正義,有多無私。

可若是真的剝開來看,其實哪裡有那麼多純粹大公無私以及?

不過都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找個合適的藉口罷了。

染白看著宰相按耐不住的動作,靜觀其露出如狼似虎的爪牙。

她穿著一襲瑩白的錦衣,容顏蒼白如雪,越發襯著整個人淡漠如神邸。

白衣少年輕輕倚在門口處,炎熱的陽光直硬硬的照射下來,晃得人刺眼。

清風吹過,墨色髮絲飄揚。

“公子,你怎麼還站在外面?”一個院落內的婢女抬眸,就看到這麼一副情景,不由擔心了些,連忙走過來,“這大熱的天,您別曬著了,小心中暑。”

染白淡色唇角輕輕勾起一抹弧,垂眸清冷,“謝謝。”

婢女的臉忍不住一紅,心想,

果然,

他們家公子真是天底下難比肩的人物,思及這裡,婢女微怔,

不知道,

將來會迎娶哪家姑娘,又有什麼樣的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才配得上這麼精彩絕豔,淡漠有禮的少年。

染白回到房間,

她看著那一封宰相寄過來的信,靜了幾秒,將信件摧毀之後,只是抽出一張全新的宣紙,在上面寫下了四個字。

稍安勿躁。

少年冷白纖長的手指將紙捲了起來,綁在了信鴿尖銳的爪子上,指尖輕輕撫了撫信鴿的羽毛,輕聲:“去吧。”

信鴿像是聽到了少年說的話,撲騰了兩下翅膀,就往外面飛了出去,很快盤旋在天空中,消失不見。

染白就那麼倚靠在窗邊,白皙額頭抵著窗沿,淺色的眼瞳靜靜地望著窗外,眸色淡漠。

不知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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