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白偏眸瞥了一眼被她放在旁邊的長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最後還是叫了個暗衛把粥收拾了一下。
染白站在浴室外，敲了敲門，問：“你沒事吧？”
染白也不知道君湛怎麼會這麼大的反應，她沒進去，只是站在外面問。
沒人回答。
安靜了幾分鐘後，
浴室的門被開啟了。
他垂眸抿唇，一言不發。
“長鞭我拿出去了，你出來吧。”染白淡聲道。
染白往前走，忽然聽到後面那道一直沉默的身影小聲喊了她一聲。
染白沒回眸，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君湛默然，靜了靜，很輕聲的道了一聲：“算了。”
嗓音若嘆息。
過了好一會兒，
他安安靜靜的，開口：“我能出去嗎？”
染白靠在一旁，聞聲，垂眸看他。
“我不會走。”君湛道。
染白盯著他，蹙了蹙眉，語氣寒寂：“君湛，我不想在今天跟你生氣。”
旁邊的小倉鼠不知道是感覺道了兩個人之間有些僵硬凝滯的氣氛，還是感覺現在這樣太過壓抑，弱弱的啾啾出聲：“啾啾，啾啾啾啾……”
“閉嘴。”染白心煩，低聲道。
小松鼠君遇：“啾啾，啾……”
擁有一個高階大氣上檔次的名字的小倉鼠在染白的目光下，漸漸沒聲了，直到完全老老實實的安靜下來。
封落：？？？
現在連一個松鼠都成精了，這麼懂得識相？
“我知道。”君湛嗓音有些放軟，他走到她面前，白皙漂亮的手指試探性的碰了碰她的指尖，“你可以牽著我。我跑不了的。”
君湛情緒有些絮亂，背脊微微僵硬，他薄唇輕抿，察覺到染白沒有收回手，他睫毛顫了顫，手指靈活的滑進了染白的指縫間，就這麼纏住了女孩的手。
身體控制不住的顫動了一下，連帶著指尖都有些發抖。
她的手比他想象還要涼，像是冷冷的冰，沒有半分溫度。
半面銀白色面具下，君湛微微睜大了眸，眸光有些浮動。
竟然……
沒有想象中的牴觸厭惡。
染白低眸，瞥了一眼兩個人牽住的手，頓了頓，一點點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指，她淡聲道：“換個要求。”
很明顯的拒絕意思了。
驀然間手中的觸感消失，君湛輕緩的眨了眨睫毛，神情略微有些無措，很快被他掩飾起來，他抿了抿唇，低聲道：“我真的不會跑。”
他還有事情要問她，不會離開的。
“真的。”他一遍遍重複。
“當是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可以嗎？”君湛抬起眉眼，問她，語氣有些小心翼翼的試探和溫軟。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向她服軟。
染白卻完全沒有任何喜悅的感覺。
誰知道是為了什麼。
她神情平靜如水，目光淡冷的彷彿沒有任何情緒。
指尖輕輕挑起男子冷白的下頜，染白的語氣低到近乎陰柔：“你想出去做什麼？”
君湛靜了靜，微微避開染白平靜如寒潭的眼眸，垂眸答：“煙花可以嗎？”
染白輕笑了一聲，她收回手指，白皙下頜輕抬，姿態拽的一批。
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如此鋒芒畢露的神情，她輕聲道：“好啊。”
墨色碎髮遮住了眼，也遮擋住了君湛眼底稍縱即逝的詫異。
君湛大概也沒想到染白會這麼輕易就同意。
他眨了眨眼，對上女孩黑暗詭譎的目光。
看不懂……
真的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