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聲:“那你聽著,阿淮,你現在有家了。”

“——我在,就是你的家。”

少年眼睛沒有眨一下,就那麼望著染白,像是能直直看到人的內心深處。

染白輕輕笑了一聲,感覺的自己的做法未免無聊了些,跟一個真的醉酒的人說什麼話,都不一定能記得住。

她扶著少年回到寢宮。

守門的侍衛看著雪衣公子的身影,已經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了,習慣到自然的側身開啟門讓染白進去。

封落無法想象到底是經歷了多少次,侍衛才能習慣到如此自然平淡。

褚淮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只感覺一陣頭痛欲裂,暈的天旋地轉。

他輕輕嘶了一聲,白皙手指按了按眉心。

“醒了?”門被人推開,一道雪色漂亮人影走了進來,那人像是逆著光而來,清雋的容顏被光暈染的有些模糊,卻意外帶來莫名的驚豔。

褚淮微微怔住了。

染白走進,她低聲開口,清冷嗓音攜裹著幾分暖意,“這是醒酒湯,你把它喝了,能好受一點。”

修長少年輕輕眨了眨眼,他接過雪衣公子手中的醒酒湯,一口氣喝了下來。再回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只能想象的到一片空白。

褚淮:“……”

不。

他不想他人生中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在一起的一個夜晚會是一個空白的結局。

這不符合他想要的儀式感。

染白坐在他旁邊,垂眸無奈道:“昨晚讓你少喝點少喝點,你偏不聽,現在好了,難受的是你自己。”

“我才沒有!”褚淮面無表情的反駁,“我才不難受。”

染白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在雪衣公子的目光,褚淮靜了幾秒,又湊近問:“那個……昨天,嗯……我們,是不是,怎麼說呢……”

看著少年糾結的模樣,染白感覺有些好笑,她伸手捏了捏少年綿軟白皙的臉頰,“什麼也沒做,放心。”

褚淮:“哦。”

聽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褚淮心底說不清是失落還是什麼。

“這是什麼?”看著被塞到懷裡的資料,褚淮擰了一下精緻的眉梢,抬眸看著染白。

“生辰禮物啊。”染白撐著臉,“你不是說我算什麼禮物嗎?所以這算是我補給你的第二份禮物。”

少年帝王白皙手指翻了幾頁,指尖微頓。

“上次那些奏摺,我都看了。”染白平靜道:“你手裡有證據證明宰相貪汙,我不清楚你為什麼一直沒動手,但是現在我明確的告訴你,我除了你,不圖任何東西。”

“這些關於宰相更加詳細的罪證。怎麼樣,喜歡不?”

“有誰會在給人送一份這麼血腥的東西當禮物。”褚淮眼眶微酸,他懶洋洋地小聲嘟囔了一句,頓了頓,又十足十的傲嬌彆扭道:“不過……我當然喜歡了。”

“頭疼的感覺好了點沒有?以後少喝點酒。”染白清冷瀲灩的眸溫軟的彎了彎,“快洗漱好,吃早膳了。”

褚淮哦了一聲。

其實染白感覺這個時候她應該溫馨一點,比如說,她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深情款款的對褚淮說,簡直不要再輕聲細語的賢惠。說什麼這是我親手煮的,希望你能喜歡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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