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紹騫懶得理會鄭凱和魏楠,幽深的眼神裡,滲著不斷擴大的寒意。

魏楠發現車內氣氛不對,索性閉口不言。

黎晚晴被人擄走,對方還冒著“警察”的名義,雷紹騫不知道誰這麼大的膽子,在s市他的眼皮子底下,就敢把人弄走。

還真是皮緊了!鄭凱不瞭解雷紹騫的心思,他的心裡對雷紹騫這夥人還是很牴觸的,可有些時候,正大光明的方法顯然行不通,只能“以黑治黑”。

“我不管你們怎麼救,總之……違反亂紀的事兒,別拖上晚晴.”

“神經病.”

魏楠送他一記白眼,也不再理會。

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天上開始下起下雨,淅淅瀝瀝的雨聲有點綿柔的味道,可落在雷紹騫的耳中,只覺度日如年。

他的腦海裡,飄來飄去“黎晚晴”三個字,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可以佔據他這麼多的精力,就算跟雲鶯分開時,雷紹騫也沒有被牽扯這麼多心神。

車子行駛到半山腰,突然從前方駛來幾輛彪悍的仿裝甲車,魏楠神色嚴肅,用眼神詢問雷紹騫怎麼辦。

雷紹騫只略略一點頭,魏楠心領神會,加大油門,升起防護罩,擺明了要硬闖。

鄭凱嚇得臉色慘白,緊抓安全帶連聲道:“你們瘋了……你們瘋了!”

雷紹騫輕輕一笑,神色間滿是譏諷,好像再嘲笑鄭凱,這麼點陣仗就被嚇到了?那幾輛看著挺嚇人的車,一碰上魏楠車身的防護罩,就像蘋果被刀切了一樣,一個個破得稀里嘩啦的。

“一堆薄鐵片而已.”

雷紹騫神情淡漠地吐著煙,修長有力的雙腿隨意地交疊,看起來漫不經心,可魏楠還是看出了主子的不耐煩。

雷紹騫搭在膝蓋上的手指,時不時輕叩著,這是他焦急的表現,雖然雷紹騫嘴上沒說,可跟了他這麼久,魏楠很清楚他的一舉一動背後的含義。

“你、你這車改良了?”

鄭凱神色間仍是戰慄。

雷紹騫輕哼一聲,索性閉起雙眼,不再理會。

雨勢漸大,能見度越來越低,魏楠開啟霧燈,減低車速,緩緩在山路上行駛著。

鄭大海面前的菸缸裡,裝滿了菸蒂,他神色間難掩焦急,連續撥了好幾通電話,依然沒有人接。

“該死!”

鄭大海將手機狠狠摔在桌上,插著腰在屋裡走來走去。

老鷹安撫道:“頭兒,這是山區,又下著雨,弟兄們沒收到您電話也是正常的吧.”

鄭大海沒有吭聲,他也覺得有這種可能,可是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的人被“不速之客”收拾了。

“也許吧.”

鄭大海扔掉最後一截菸蒂,神色突然嚴肅起來,“老鷹,跟我走一趟!”

暗房內,黎晚晴貼著鐵欄杆,與陸瀟瀟雙手緊握,兩個人都受傷不輕,尤其黎晚晴被黎初晨差點打死。

“晚晴,撐住.”

陸瀟瀟時不時拍打著黎晚晴的小臉,黎晚晴也想清醒清醒,可她感覺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在一點點流逝,好冷……“瀟瀟……”黎晚晴氣若游絲地喊出這兩個字,然後又隔了好久,才繼續說道:“你身手……比我好,有機會一定……一定要趕緊……”“晚晴!”

陸瀟瀟哭著搖頭,“咱們都不會有事的!我爸一定會帶人來救咱們的!鄭大海真正要的人質是我!只要我不吐口,他不敢把咱們怎麼樣的!晚晴你一定要撐住!”

黎晚晴輕輕一笑,慘白的臉色看起來像朵被風吹雨打的百合。

她勉強搖搖頭,又喘了好一陣才能開口說話,“瀟瀟,狗急跳牆的道理,你應該知道.”

陸瀟瀟神情一凜,隨即苦笑一聲,狗急跳牆的道理她怎麼不懂?黎晚晴擔心的問題,她不是沒有想過,可眼下……讓她自己逃走,扔下晚晴,她是萬萬做不到的!“晚晴,陸家不差我一個孩子!”

陸瀟瀟緊了緊晚晴的手,眉眼裡滿是堅定,“要麼一起,要麼……一起……”黎晚晴再也沒有力氣說話了,靠著牆虛弱地呼吸著,微微起伏的胸口,陸瀟瀟看著特別心疼。

瀟瀟說得話,晚晴明白。

要麼一起生,要麼一起死。

暗房的鐵門突然被人開啟,一束強光照進來,陸瀟瀟下意識要抬手遮擋,手腕突然被人重重地握住,晚晴冰涼的小手從她掌心滑落。

“臭娘們,起來!”

老鷹惡狠狠地說。

陸瀟瀟沒有爭辯,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儲存體力。

鄭大海矮胖的身影隱匿在強烈的光線裡,陸瀟瀟看不清他的臉,可從身形和聲音上還是能判斷出來人的身份。

“瀟瀟,要委屈委屈你了.”

鄭大海對老鷹一招手,老鷹一夥人連拖帶拽地把陸瀟瀟架了出來。

“鄭大海!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鄭大海嘿嘿一笑,“小祖宗,還別說……你可是我全部榮華富貴的寄託,我還真不敢碰你!”

“知道就好!”

陸瀟瀟高傲地瞪著他,“要想留著你的狗命,就把我朋友放了.”

鄭大海橫了地上的黎晚晴一眼,笑眯眯地搖搖頭,隨後神情一狠,抬手重重地甩了陸瀟瀟一個耳光,“他嗎的,還真當自己是祖宗了?我告訴你……老子要是沒得到好處,你跟她就等著陪葬吧!”

“你!”

陸瀟瀟氣得雙眼通紅。

“帶走!”

陰沉沉的天空,烏雲滾滾,山裡氣候多變,雲海翻湧如潮,大朵大朵的雷雨雲像一個個猙獰的羅剎,陰森森地一波接著一波,向著遠方滾去。

轟隆一聲巨響,巨大的雷聲震得天地發顫。

“熄火.”

雷紹騫讓魏楠通知自己人,將車子全部熄火,十輛冥黑色的路虎隱匿在一人多高的草叢裡,如簾的雨幕像天然的屏障,讓他們得以隱藏。

鄭大海站在頂樓處,手持高倍望遠鏡,不斷地巡視著周圍的動靜,除了讓人心煩的嘩啦啦聲,什麼都沒有看到。

陸瀟瀟被綁在一個樹樁上,赫然佇立在院子裡,她的身上有一個小紅點在不斷閃爍,發出有規律的滴答滴答聲,這是鄭大海特意為瀟瀟準備的定時炸彈。

魏楠把手機交給雷紹騫,在他們來之前,李嚴已經放出一批航拍器跟隨他們,此時雷紹騫可以透過螢幕,清楚地看到周圍的一草一木。

鄭凱想要問些什麼,可又覺得自己這時候問什麼都是多餘。

“騫哥,怎麼辦?陸瀟瀟身上有定時炸彈.”

魏楠表情很凝重,如果他看得沒錯,這應該是目前殺傷力最大的hssb45型定時炸彈。

雷紹騫微眯著黑眸,修長有力的指節輕輕點著炸彈處,影象被瞬間放大,刻度表上的時間顯示還有半個小時。

當然,他也懷疑過這個炸彈的真實性,畢竟hssb45的定時炸彈並不多見。

“再等等看.”

鄭凱認得陸瀟瀟,密集的雨滴落在她瘦削的小臉上,臉頰處腫得老高,可眼神卻越發清亮逼人。

“雷紹騫,那是陸瀟瀟!瀟瀟她有危險!”

雷紹騫默不作聲,魏楠明白老大的意思,趕緊打斷鄭凱,“你鬼叫什麼?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明白好麼!”

鄭凱神情頗激動,“陸瀟瀟一定跟黎晚晴在一起,她現在被人這麼對待,那晚晴呢?晚晴一定也有危險!”

倏然,雷紹騫毫無徵兆地從腰際抽出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鄭凱的太陽穴,他叼著煙不耐煩道:“像個男人一樣,懂?”

鄭凱額前的碎髮早就被冷汗打溼,連連點頭示意雷紹騫他明白自己該怎麼做,可內心又對雷紹騫的做法相當不恥。

像雷紹騫這種人,註定一生與“黑”脫不了干係,以後應該讓晚晴遠離這種人。

“魏楠,這對你應該沒問題.”

雷紹騫將菸蒂捻熄在菸缸內,淡然的表情裡,藏著深不可測,魏楠一愣神,隨後點頭附和道:“是沒問題,關鍵是……”“時機不對,是麼?”

雷紹騫接著魏楠的話,魏楠對雷老大投出一記膜拜的表情,“嗯,時機確實不對.”

鄭凱聽得一頭霧水,完全聽不懂這像“暗語”的對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就再等等.”

雷紹騫重新靠回椅背,一手搭在額頭上,另隻手搭在膝蓋處,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

對於雷紹騫來說,救陸瀟瀟不過是順手的事兒,他真正要救的人是黎晚晴。

況且,陸瀟瀟到底要不要他救,還是個未知數。

老鷹氣喘吁吁地跑到鄭大海身邊,小聲道:“出事兒了!”

鄭大海一擺手,示意他噤聲,他聚精會神地看向高草地的某處,無奈雨勢太大,視線眼中受阻。

“派幾個人去看看.”

鄭大海指向某幾處,老鷹點頭領命離開。

李嚴坐在另一輛路虎車裡,跟魏楠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絲毫沒有因為現場的緊張氣氛而有所驚慌。

“嚴嚴,你說騫哥壞不壞?上山時使勁放警笛,現在又按兵不動.”

李嚴低沉一笑,“騫哥這是敲山震虎,懂不懂?”

魏楠一副“就你明白”的嫌惡樣兒,剛要回嘴,雷紹騫突然開口,“有人來了.”

鄭大海藏身的這處臨時警務樓,全樓里加起來也就二十多個人,可鄭大海卻一點都不擔心他們這些人被人威脅或者包圍。

因為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警務樓的地下室裡,藏了一大倉庫的炸藥。

如果真被抓了,同歸於盡也是極好的嘛!想到這兒,鄭大海的唇角泛起一絲冷笑,細小的眼縫裡全是算計的精光,他就不信陸震宇真可以不顧女兒陸瀟瀟的命,非要跟他玉石俱焚?“哼!走著瞧!”

鄭大海陰測測地咬出這幾個字。

老鷹帶人前去檢視草叢裡的動靜,他們這一夥人剛走進草叢裡,突然感覺腳踝處一緊,然後整個人滑倒在地,還沒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們向草叢深處拖去。

“啊……唔!”

老鷹剛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突然像被人捂住嘴巴一樣,沒了聲音。

鄭大海手中的望遠鏡驀地落地,玻璃鏡頭摔個粉碎,他隨手操起一柄小型衝鋒槍,朝著陰沉沉的天空連開數十槍,“他嗎的!誰躲在那兒呢?給老子滾出來!”

老鷹這夥人,六七個彪形大漢全部被制伏,老鷹更是被李嚴用槍托重重擊向太陽穴,昏迷倒地不省人事。

“弄醒他.”

雷紹騫微眯著黑眸,看向地上昏迷的老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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