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飯上來的很快。
許多天沒有吃飯的李洛書,看著眼前賣相不錯的炒飯,肚子也叫了起來。
他拿起勺子試吃了下,隨即眼中冒出精光。
這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蛋炒飯。
有空要帶大哥過來嚐嚐。
只是念頭剛起,他就想到了價格,立即看向牆邊的選單。
發現蛋炒飯才六塊錢。
“這麼便宜?”
六塊的價格驚到了李洛書,難以想象這裡的東西好吃又便宜。
一時間他想在這裡上班,就是不知道飯店招不招人。
左右看了看,好像是夫妻店,並沒有服務員這類的人。
要是在青城,他應該能在這裡工作。
工資少點就少點,好歹也不是保安。
吃完之後,他又點了一份。
再吃完,發現店裡還有不少人,沒有動,而是在等。
等人走了差不多,再詢問。
他發現要找的人,就是後廚那位。
許久之後,其他人陸續離開,來的客人也坐不滿桌子。
又等了一些時間,所有客人都吃完離開,也沒有新客人進來。
“要喝點茶嗎?”
柳南思過來收拾著碗筷問道。
李洛書糾結了下,問出了讓柳南思發笑的問題:“要,要錢嗎?”
“免費茶水.”
柳南思笑著回答。
在李洛書點頭後,柳南思才給了一壺茶跟一個杯子。
喝了兩杯茶,李洛書看到一位中年男人從廚房走了出來。
見到他的一瞬間,他就站了起來。
沒錯,這個就是他要找的那位前輩。
沒有絲毫猶豫,他來到周然跟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前輩,請收我為徒.”
說完還連續磕了九個頭,如此他才喊了一句:“弟子李洛書,拜見師父.”
周然一臉懵逼。
就是後面出來的柳南思也是詫異,這真的是老李家的兒子?怎麼跟以前遇到的時候不太像?自己磕頭自己拜師,完全沒打算讓人拒絕。
“誰教你的?”
周然開口問道,見李洛書疑惑,他繼續道:“這麼強行拜師誰教你的?”
“我一位大哥.”
李洛書如實道。
“呵呵.”
輕笑了一聲,周然才再次開口:“你這大哥還真是個人才.”
李洛書低頭沒有開口。
“你為什麼要拜我為師?”
周然坐到一邊問道。
這時柳南思給他端來了茶水,顯得高雅一些。
就是用的是普通的茶具,看起來略微有些奇怪。
“想打通任督二脈.”
李洛書認真道。
周然:“???”
柳南思感覺怪怪的,怎麼跟她家兒子有些像?“我以為你道心蒙塵,現在看來你這是道心變異.”
周然好笑道。
“也有可能是沒表達好,堵塞的任督二脈,通常指的是通往更高層次的路障.”
柳南思解釋道。
偶爾她會聽到兒子一些發言,外加看的電視也會提及這個。
任督二脈一旦打通,便能武道大成。
“就是師孃說的.”
李洛書連忙點頭。
冷哼一聲,周然端起茶呷了口,道:“你修劍?”
“是,一直都是修劍,偶爾練練拳腳功夫.”
李洛書點頭。
端著茶杯的周然正色道:“起來,向我出一劍,用你最強的劍.”
聞言,李洛書站了起來,行了個禮便雙指為劍,點向周然:“弟子得罪了.”
話音落下,劍意在虛空凝聚。
轟!無形轟鳴聲響起,以李洛書為中心周邊被劍意取代。
飯館消失,座椅不再,無盡劍海呈現。
此時李洛書取劍海一劍,刺向周然。
無盡劍海匯聚,貫穿萬物,斬一切阻礙。
這一劍落在還在喝茶的周然身上。
砰!一聲清脆聲響起,劍意消失,劍海瓦解。
一切如過眼雲煙,消失殆盡。
徒留李洛書站在原地。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喝茶的師父,最後低頭行禮。
周然把茶杯放在一邊道:“這一劍有名字嗎?”
“心海之劍,我大哥一句無心的話,才讓我領悟到的.”
李洛書開口說道。
“你這大哥還真的是個人才.”
周然失笑道。
李洛書低頭。
“你說你想拜我為師,但是我只是一個廚子,你要跟我學做菜?”
周然起身問道。
“要.”
李洛書不曾猶豫。
“那就跟我來吧,看我炒一遍炒麵,然後你自己試試.”
說著周然就走進了廚房。
然後在李洛書的關注下,開始熱鍋炒麵。
他動作並不快,也沒有解說。
只是放著調料,一步步完成炒麵。
許久之後,他炒了兩份面出來。
在裝盤後,他把鍋勺放在原位道:“看完了?那你自己試試吧.”
說完,周然帶著兩份炒麵走了出去。
李洛書來到鍋前,握著勺子一動不動,似乎在想剛剛的步驟。
外面。
周然把一份炒麵給了自家夫人,然後兩人坐在桌上開始吃飯。
柳南思望了望廚房驚呼道:“聽我妹妹說老李家的孩子狀態不對,可能在走下坡路。
可是剛剛那是大道劍意,他已經進了上三品,尤其是那一劍,強大至極,這還不是尋常的三品。
這怎麼可能是下坡路,他都飛到天上去了.”
周然吃著炒麵,隨意道:“確實有些厲害,他多大來著?”
“我想想.”
柳南略作思考,才道:“我記得我們見他時,他已經名震修真界多年,大概快五十歲。
月兒差不多也是那個時間段懷上的,仔細算來,應該還沒有八十。
七十多,這麼說他比隔壁老張年紀還要大,這感覺真奇妙.”
“七十多的三品...”周然有些驚訝。
“那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剛剛跟他交手了,應該能感覺出來吧?”
柳南思問道。
“道心蒙塵是真的,因為他看到的劍修路跟他想的不一樣,他不知道是誰錯了,所以心出現了動搖.”
周然仔細思考了下道:“但是到底是走上破路還是下坡路無法確定,因為他走了一條沒有光的路。
也就是說他的路沒有人走過,有可能一劍開九天,也有可能一劍墮深淵。
姓李的跟姓蘇的都教不了他。
這個時候他來拜我為師,真是走對了方向,至少我能幫到他一點。
他拜師好像跟他那位什麼大哥有關,只能說他這位大哥還真的是人才.”
“老李家就這麼一個兒子吧?哪來的大哥?”
柳南思問道。
“誰知道呢?”
周然好笑道。
“你教了他什麼?”
“那得看他看到了什麼,這段時間不是客人多嗎?讓他幫忙做事.”
柳南思笑著看著自家丈夫道:“我等下給你買瓶二鍋頭,你今晚喝兩杯?”
周然:“......”“如果未來你徒弟成功了,那夜月聖地跟天下一劍宗得後悔死,不過說起相親物件,還是秋淺最好。
她是我見過的女性中,最適合兒子的。
也是最討我喜歡的,可惜兒子不爭氣,不行,我得打電話問問他跟秋淺進展到哪了.”
說著柳南思便拿出手機給周序打電話。
......客廳,周序拿著手機聽著對面巴拉巴拉的聲音,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應。
秋姐就在他對面,還行,就那樣,這些評價的話,他都說不出來。
雖然只是敷衍老媽,但是不能被秋姐聽到。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不能讓秋姐誤會。
所以,聽了許久後,周序趁著空擋道:“媽我忙呢,你去問你的眼線吧,掛了.”
說完他直接掛了電話,一點不給對面說話機會。
“你媽好像提到我了.”
秋淺單隻手抵住下巴笑著問道。
“嗯.”
周序點點頭,裝作隨意道:“她一直誇你.”
“誇我什麼了?”
秋淺一臉期待的問。
“漂亮啊,性格溫和,不愛記仇,也不會捉弄人.”
周序睜著眼睛說瞎話。
除了第一點,其他都不太符合。
性格溫和,好像勉強算,在家是挺溫和的,出門在外就有些殘暴了。
秋淺一直盯著周序一句話都不說。
把周序看的都不好意思了,主要是說假話太明顯。
不愛記仇,不愛捉弄人,都太假了。
秋姐就愛記仇,還會報復。
小心眼,心胸狹...嗯,心狹隘。
“今晚要吃什麼?”
秋淺突然笑著問道。
這問題把周序嚇了一跳,心想秋姐是神明之女,應該不會讀心術吧?“對了,你說你爸媽覺得我有什麼缺點?我要不要改改?”
秋淺突然問道。
“改什麼改,娶你的是我又不是他們,反正我沒覺得有什麼大缺點.”
周序搖頭說道。
秋姐會做飯,對長輩也尊敬,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雖然愛記仇,但周序不覺得這是什麼大缺點。
可能是被秋姐的美貌衝昏了頭腦。
聽著周序的話,秋淺睜大了眼睛。
“怎麼了?”
周序疑惑道。
“噗嗤~”秋淺笑了兩下,然後站起來道:“沒什麼,你繼續研究你的藏寶書,我去準備晚飯了,月姐等下又要喊餓了.”
“這才兩點多.”
周序說道。
“不得退冰準備下?”
秋淺說著往廚房走去。
只是走了兩步,突然回頭看向周序問道:“明天想看什麼衣服?”
“都,都行.”
周序沒好意思說上次那件抹胸裙。
秋淺則笑著進廚房。
沒搞懂秋姐為什麼心情這麼好,周序也不多想。
他拿起藏寶書跟樹葉,打算讓它們融合。
昨天狀態不好,這件事就拖到了現在,等吃完飯,他還要去一趟邊界城。
去拜訪一下太陽神跟黑夜女神。
問問黑夜女神祭壇的事。
這時,樹葉被周序放在藏寶書上,兩者開始共鳴,接著樹葉融入了書籍,書籍無風自動開始翻頁。
嘩啦啦,左右翻了翻,最後停留在第三頁。
原先空白頁面,開始多出了文字。
“恭喜你解讀了第三頁文字,從無到有,你是第一個解讀到這一頁文字的人。
很驚訝吧,你居然離寶藏又進了一步。
你應該已經知道,我在世界各地留下了線索,每得到一個線索,就離寶藏近一分。
給你個提示,罪惡監獄有時候也會藏著線索。
而最清楚哪扇罪惡監獄有鑰匙的,莫過於全知的黑夜女神。
向她祈禱吧,或許會有好的結果。
對了,下一頁就不再一樣了,期待你開啟。
哈哈!————喜故弄玄虛之神.”
看完這些文字,周序又往後翻了翻,沒有看到更多的東西。
“一個線索就弄幾個字出來?最後會不會顯示根本沒有寶藏?再留一句,我就是在愚弄你,愚蠢的人類,我就是故弄玄虛之神,你早應該猜到了結局.”
設想了下,周序覺得完全有這種可能。
那千辛萬苦開啟寶藏的人,真的要被氣瘋了。
所幸自己只是碰巧遇到。
當然,哪怕有這種想法,能往後開,他也不會拒絕。
尤其是故弄玄虛之神說後面不再一樣,多少讓人有些好奇。
“看這一頁說的,鑰匙可能在神啟之門中,而黑夜女神知道是哪個神啟之門。
剛好等下去問問她.”
之後周序開始抄寫金光神咒,恢復千年功力。
恢復一大半就能去找太陽神他們。
不然不一定能壓制他們。
當然,現在壓制太陽神也容易了許多,學會開山法後,他已經不是昨日的吳下阿蒙。
所以他很好奇,現在打太陽神,是什麼情況。
奈何太陽神不肯出來,或者裝重傷去引誘他?嗯,請教下月姐。
咚咚!“月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炙熱之門內部。
太陽神殿下,太陽神單手托腮眼睛微閉,在閉目休養。
片刻後,他睜眼望向前方。
無盡的烈火中,有一道身影在往他這邊而來。
略微有些虛弱,彷彿傷到了根本。
“嗯?”
這讓太陽神極為驚訝,甚至錯愕。
很快,他看清了來人,正是手持永暗之刃的周序,此時的他氣息凌亂,根基重創。
“怎麼回事?”
見此太陽神難以置信。
甚至蠢蠢欲動。
對方這般虛弱可以說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只是無法確定是真的虛弱還是假的虛弱,他睜大眼睛盯著對方,試圖看透表象。
然而哪怕是太陽神火在眼中燃燒,他看到的還是根基重創的樣子。
“他真的根基受損,而且極為嚴重?要不要賭一賭?”
這一刻,太陽神心臟砰砰直跳,他想動手。
因為正常來說,他是有辦法外出的。
甚至掌控主動權。
只是對方一開始太過強勢,讓他不得不放棄。
但現在不同了,對方哪怕手持永暗之刃,也無法傷到他。
動手,還是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