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劉豫願為大宋忠臣,生為宋臣,死為宋鬼!”

“臣等願生為宋臣,死為宋鬼......”得,出城投敵的時候都下了決心要當漢奸了,結果在城外遇到一個認賊為父,卻又忠於大宋的康王,結果就只好一起高呼“生為宋臣,死為宋鬼”了。

劉豫和他的這幫手下現在都已經暈菜了,他們到底算是忠臣呢?還是叛臣漢奸呢?眼前這個康王到底是好大王呢?還是居心叵測的壞大王呢?趙構看著“大宋忠臣”劉豫,笑了起來,“好,好......劉卿既然這麼說了,那就勞煩劉卿替本王跑一趟揚州去面見官家!”

這是要為王前驅了?劉豫也不起身,跪著就對趙構說:“大王,臣手下都是步軍,而且人數也不多,只有萬餘,恐怕不是趙......官家的對手,大王能不能派個數百大金天兵相助?”

“你說什麼呢?”

趙構望著劉豫,“孤王是讓你奉表入朝,覲見天子......不是讓你帶兵去謀朝篡位!”

什麼?劉豫越聽越糊塗,這位趙構到底想幹什麼?他難道不是為了謀朝篡位而來?趙構一臉正色,言道:“孤王此來,非為皇太弟之位,而是為了討趙楷之不臣!”

劉豫實在忍不住,提醒了趙構一句,“大,大王......趙楷在洛陽啊!”

趙構點點頭道:“但是封趙楷當皇太弟的人卻在揚州!若不去了趙楷的皇太弟名分,孤王如何討伐他?”

劉豫已經徹底糊塗了,完全弄不明白趙構想幹什麼?於是又問:“若大王不為儲君,誰可為儲?”

“官家是有兒子的,”趙構道,“自然應該立其子為儲,豈可傳位於弟?”

你是為了趙諶的儲位才打過來的?劉豫瞅著眼前這位年僅22歲的大宋康王殿下,心想:趙諶今年11歲......皇后懷上他的時候,康王殿下最多就11歲吧?想來想去還是不明白趙構到底想做什麼的劉豫接著又問:“不知大王想當什麼?”

趙構道:“孤王的義父大金皇帝已經將徐州、淮陽軍、宿州、亳州等淮北四軍州賜給孤王。

孤王還想要海州和漣水軍......總共四州二軍,為孤王的封地。

孤王還要輔國楚王的封號,還要一年300萬貫的俸祿。

另外,該給上國的300萬歲幣,一文錢也不能少!只要官家答應了這些條件,以後北方之事,孤王和上國可以為大宋擔當之,天下也可太平無事.”

趙構的終極目的當然還是為了篡位!吳乞買派完顏宗弼護他南下的目的,也是為了讓他最終可以奪取南宋的皇位。

但是趙構沒有奪位的實力,哪怕大金國全力相助,趙構也就能當個江北王,想要打過長江去,那是沒有可能的。

畢竟現在的南宋擁有全世界第一的水軍,而且南宋都城金陵又有金湯之固,根本不可能突襲攻破。

所以趙構就只能先把遠在洛陽的趙楷立為靶子,然後擺出扶趙諶、反趙楷的立場,以爭取趙桓和東南士大夫的支援......先當上大宋的輔國楚王,然後等待“病重”的趙桓病死,就從淮北發兵入金陵,先扶趙諶當幾天皇帝,最後再找機會弄死這小子,他就能順理成章的當上南宋皇帝了!......當劉豫帶著趙構的表章和百十個隨從......包括代表大金國的蔡松年,抵達揚州城的時候,這座江北都會已經改名為江都了,算是南宋的北都了!而南宋官家趙桓,現在就坐鎮在江都三城中的大城之中,準備和南下的金賊決戰。

這座被趙桓當成抗金堡壘的江北之都和江南之都金陵,其實是有點相似的,不僅都是商業都會、水運樞紐,而且都是一地多城。

金陵現在有新城、舊城、幕府山城、鐘山城、玄武城,是一地五城。

而江都則有保佑城、夾城、江都大城,是一地三城。

另外,在距離江都不遠的瓜洲渡,現在還出現了一座瓜洲水城——如果江都大城不保,趙桓還可以乘坐特質的銅甲船出城,沿著運河一路向南去瓜洲渡暫避。

所謂的銅甲船,則是右樞密李綱專為可能發生的揚州保衛戰打造的水戰利器——就是在幾條只能在運河中航行的大型漕船的甲板上圍一圈包裹了銅皮的擋板,在船舯部的擋板上再架個銅板屋頂。

這樣躲在船舯部的人就能萬無一失了!趙桓這次從瓜洲渡入江都的時候,就乘坐著一艘銅甲船,在三萬鐵甲兵的護送下,安全抵達——安全感爆棚啊!而江都的一地三城,也在淮東總管和兩淮總管(一開始是淮東總管)張叔夜的主持下修了又修。

什麼外壕、羊馬牆、裡壕、裡城、馬面、鵲臺,還有沿著運河一路修到瓜洲渡的支堡,能修的都給修上了——現在南宋也學會了用草袋沙包修城堡(當然學會了,趙楷讓人從南宋進口了大量的草袋、麻袋),所以修城的費用大減,江淮各地守臣都爭先恐後的修城築壘,以顯示他們的功績。

除了修城築壘之外,張叔夜還在兩淮大辦保甲,還放鬆了紙甲、長槍、弩機的管制,還命令兩淮各地的土豪劣紳在家鄉大修土堡(也用草袋、麻袋裝土圍成)。

所以跟著劉豫一起南下的蔡松年和另外幾個大金細作看到的,就是一個堡壘遍地,處處設防的淮東!而更讓他們感到吃驚的是出現在江都城內的大隊揹著大弩、扛著長槍,或是揹著盾牌,抱著長柄刀斧的鐵甲兵!這些兵......看著就很威猛啊!佇列整齊,而且兵器、盔甲都擦得鋥亮,還能以全甲狀態在城內不停巡邏......這說明他們的體力很好,而且經常訓練和擦拭武器。

和守在海州、漣水軍的宋軍完全不是一回事兒啊!和宣和年間遇上的宋軍,都不像是同一支軍隊了——本來就不是!這支南宋新軍是完全重建的!雖然上上下下的軍官都是外行,但他們的幹勁很足,而且也沒什麼陋習,也不知道怎麼佔役、怎麼剋扣、怎麼喝兵血。

他們甚至不知道兵士的家眷是可以隨營過日子的......他們都研究過了,趙楷那邊的班軍上番時是不帶家眷的,只有服長征役的軍官才能有隨營家屬。

女真人那邊也一樣,也沒有家屬隨軍的。

所以趙明誠、李綱這些人也不許下面的軍士帶著家眷來“打卡當兵”。

既然不帶家眷,那就能997的苦練了!而練得那麼苦,又不帶家眷,當然就不能服役一輩子了......所以南宋新軍規定了服役的年齡上限,普通士兵幹到30歲(攢夠錢回家娶媳婦),低階軍官(沒有進士)幹到35歲(回家當地主),中級軍官幹到40歲(然後去做文官撈錢),只有樞密、總管、安撫使這樣的高官,才不受年齡限制。

另外,南宋新軍的武器甲冑比起之前的北宋禁軍,也不知道上去了幾個檔次!他們所有的武器都是新的,而且沒有使用任何煤鍊鐵——這玩意只有北方才有,南方是沒有的!所以他們的甲冑雖然是熱鍛的,質量比不上洛陽冷鍛甲,但是產量足夠高,而質量也過得去。

最適合“合同僱傭軍”使用——冷鍛甲可以傳家,所以適合府兵。

而熱鍛甲不能給退役的傭兵帶走,所以別指望得到良好的保養維護,用個十年八年就得買新的了,所以產量不能太低了。

而他們使用的大弩也非常精良——這種大弩是神臂弓的改進型,威力比神臂弓更勝一籌!而且它們的弩臂都使用了上等的水牛角,這玩意在北方是很少的,只有南方的水田才需要大量的水牛。

眼見了淮東的堡壘密佈和兵精器良之後,劉豫、蔡松年等人,才在江都宮中見到了面帶愁容的趙桓——趙桓能不愁嗎?一個趙楷已經那麼不消停了,現在又來個趙構要當九賢王!而更讓他發愁的人還不是他們倆,而是左樞密趙明誠以及和趙明誠一起練兵的那些文官......趙桓在來江都的路上越想越不對啊!現在的左右樞密和過去的殿前都檢點有什麼不同?除了不是武資,其他都一樣!現在的情況,根本就是趙匡胤中進士......中了進士就不黃袍加身了?沒有的事兒!別說中進士,就中了狀元又能怎麼樣?趙楷不就中過?還有那個跑路去漠北的耶律大石好像也中過!這個書生掌兵,好像和武夫掌兵差不多危險啊!“官家,可不能給康王和金賊那麼多的錢!”

“官家,現在淮東處處都設了防,江都更是固若金湯,而且還有十萬鐵甲新軍,金賊趕來,也奈何不了咱們!”

“是啊,平白無故給他們600萬,一定會讓將士寒心的!官家三思啊!”

劉豫、蔡松年兩人才把趙構提出的條件說了,一群帶兵的文官就嚷嚷起來了,其中還有人提到了將士寒心......這話讓趙桓聽得那叫一個心驚肉跳啊!將士們拿那麼多錢,怎麼還要寒心?他們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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