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悠立刻跑過去,搶走落在地上的襁褓。
奶白的小人兒一路上哭的嗓音嘶啞,這會兒已經累得昏睡了過去。
白悠悠哭泣著把自己的臉貼向小寶寶,“寶貝,媽媽的寶貝,媽媽再也不會和你分開了.”
不遠處的地上,周曉曉痛苦的抱著腦袋,“為什麼攔著我?為什麼不讓我去死?”
“你要死,隨你好了,我攔著你,只是為了救我女兒.”
葉澤望著周曉曉的目光只有一片冷,再也沒了剛才的溫柔。
“你都知道了?”
周曉曉眼裡劃過驚訝,最後又湧上一抹瘋狂。
“是,我知道了,還有你對王姨做的事.”
葉澤冷冷地看著周曉曉。
他在詐她。
周曉曉瞳仁猛地一縮,然後就瘋狂的搖著頭,“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做,我不知道!”
“這些話留著對警察去說吧.”
葉澤不再看她,轉身朝著白悠悠母女走去。
周曉曉在他身後,目光裡露出的絕望而又瘋狂的神色,她突然喃喃地問,“阿澤哥哥,我不奢望你愛我,我只求你給我一個名義上的婚姻也好,只要你別和她在一起,好不好?”
葉澤頓住步子,沒有往回看,“別再做夢了,曉曉,你和我母親聯合起來騙了我十年,現在已經真相大白,從今以後我不會外辜負悠悠,至於你,你做的那些事該承受什麼後果全是你咎由自取.”
說完,他看向白悠悠,“悠悠,我們一家三口終於團聚了.”
白悠悠含淚抬起頭看了葉澤一眼,這個孩子的確是他留給她最大的禮物,知道寶寶沒死,她不知道有多開心。
以往仇恨的葉澤在她眼裡也順眼多了。
但說到原諒。
她不知道,也不確定。
畢竟母親的遺願是讓她嫁給紀璟如。
白悠悠眼裡劃過一抹複雜的思緒,突然,她眼睛瞪大驚恐的朝葉澤尖叫,“小心!”
可是,為時晚了。
她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噗”的一聲,刀子沒入皮肉的聲音傳來,葉澤的腳步狠狠的頓在了原地,臉上的微笑神色像冰封似地被凍住。
他僵硬地朝身後看去,看到周曉曉手裡刀柄已經沒入他的心口,她臉上掛著慘烈的笑意,“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阿澤哥哥,我給過你機會了,可惜你還是不肯回頭,我只能和你一起去死了.”
說完,她一把抽出尖刀,毫不猶豫的刺向自己的心臟。
這一切的變故發生的太快,白悠悠反應過來時,葉澤高大的身體已經倒下。
時間就像定格了一樣,白悠悠瞪大眼睛,望著雙雙倒下的兩個人,眼睛裡乾乾的,沒有眼淚。
紀璟如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白悠悠站在那兒,手裡抱著嗷嗷待哺的孩子,臉上的神色無悲無喜,就那麼一眨不眨地望著地上的葉澤。
紀璟如倒抽一口冷氣,一把抱住僵立不動的白悠悠,在她耳邊喃喃道,“悠悠,別看了,他們都死了,我帶你回家.”
白悠悠乖巧的任由他扶著上了車。
車子駛離的一瞬間,她的頭突然轉向窗外,望著崖邊躺著的兩個人,喃喃道:“都結束了.”
“是,都結束了,可是你還有我,我們還有寶寶.”
紀璟如轉過頭,擔心的看著白悠悠。
白悠悠卻彎唇一笑,“他只是去了遠方,去看風景.”
“是,遠方有遠方的風景,原地有原地的風景,悠悠,小念伊就是我們最大的風景,你願意留在原地和我一起看風景麼?”
葉澤的喪禮白悠悠沒有去。
她和紀璟如帶著小念伊去了國外。
三年後。
有人突然發現,鳳凰山的崖頂上,不聲不響的多了一座小廟。
一個三歲的稚童提著花籃坐在小廟門口,嘴裡咿咿呀呀的唱著歌。
遊客笑著問,“小朋友,你在這裡做什麼?”
小稚童奶聲奶氣的回答:“我在這裡唱歌給爸爸聽.”
遊客左顧右盼,“你爸爸呢?”
小稚童指向崖邊的一塊空地,“媽媽說,爸爸一直在那裡看風景.”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