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安眠至天明的夜。

週日,靳廷森醒得很早,那時天還未亮。

第一眼觸及的就是空蕩的空氣,以及床前不是顧小西的身影。

他閉上眼無聲笑了起來,笑容悽迷,聚著化不散的痛苦與後悔。

最後,這些苦楚全部化為了某種堅定。

天亮之後,他就出院了,吩咐手下的人將顧小西的事情徹查一遍,務必把所有細節都查出來,他要看看是誰在他的眼皮下,為難他的人。

週日,因為顧小西身心俱疲,文茜也沒有心力出去玩,陪著她在家休息。

晚上的時候,李迦前來看她,為兩人都帶了晚餐。

顧小西對著李迦的時候,笑容滿滿,神色活潑。

然而李迦一走,顧小西就靜若死水,一動不動。

文茜忍了半天,還是沒能忍住。

見顧小西一個人坐在房間,還不開燈,就這麼看著窗外宛若火龍的燈光,走過去靠著她坐下。

“小西,你不要這樣為難自己,這樣的你讓人看著很心疼.”

顧小西聽聞她的話,神色一震。

輕輕垂眸,自嘲的說道:“文茜,我是不是又沒做好?又讓你們為我擔心了?”

文茜聽出顧小西話裡對自己的鄙夷,伸手搬正她:“小西,你在說什麼!什麼又沒做好讓我們擔心了!你怎麼能這樣說自己呢?”

“不是嗎?”

顧小西神色低落:“我以為我現在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我以為我可以有能力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我以為我可以解決自己的所有問題。

可是不是這樣的,我每次都連累你,連累你們,讓你們老是為我擔心受怕,老是為了我興師動眾。

我覺得我自己就是一個廢物,什麼都做不好.”

“不是這樣的!”

文茜聽著她的話,心頭一陣難過:“小西,你不是這樣的。

你很聰明,而且也有自己的想法,你一直都在努力證明自己。

你看,我們現在不是憑自己的力量進了財政司嗎?你不是還進了最好的國財部嗎?你很厲害的!”

“不,我進國財部是因為他們誤會我和謙老有關係,才對我特別照顧的。

後來我澄清了,問題就來了。

你看我現在是不是特比可笑啊!明明我是冤枉的,可是我卻證明不了自己的冤屈,也改變不了現狀,反而還拉著其他人跟我一起受氣。

文茜,我真的好失敗啊.”

顧小西說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彷彿真的無顏見人。

文茜心頭一陣難受,伸手開啟了顧小西的手,怒聲問道:“誰這麼說你!我去找她!什麼話!什麼人!簡直是胡說八道!”

然後她還鼓勵顧小西:“小西,你不要怕,你本來就不是那種人,而且你也不是沒有證人,我是,寬寬是,殿下也是。

大不了到時候我們都去為你作證,看他們還能說什麼!”

“肯定不行啊!”

顧小西連忙搖頭:“如果李迦與邢寬也去了,那在她們眼中我就是一個靠著關係上位的人了,而且還不知道還有什麼杜撰的話來詆譭他們!我不想他們為了我受到影響,所以還是不要請他們了.”

“那你又這麼被他們欺負嗎?”

文茜被她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話,激得更怒了。

“沒事的,我會找到辦法解決的,你不要擔心我.”

顧小西安慰道。

文茜差點暴怒,但是想到現在正處於自我否定的顧小西,她又忍住了。

“小西,你不要多想了,今晚早點睡。

明天還要上班呢!不要忘記了,你現在手裡也是有證據的!”

他們去郊縣還是收集了一些證據的。

顧小西聽聞,精神稍微振作:“恩,你說得對,我手裡還是有證據的,肯定能證明我的清白.”

“肯定的.”

夜色至深,由最初的墨藍色轉為了深海的暗藍色。

整個天空,靜謐神秘,帶著一種無言的盛大,讓穿梭在夜裡的人群盡情揮霍時光。

李迦從顧小西那邊出來後,沒有第一時間回家。

而是自己開著車,繞了一段路,等到心裡輕鬆些了,才回去。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回去時卻撞見了本該在宮內待著的李檬。

兩人在門口碰面,一人目光犀利,一人故作淡然。

收斂了內心的情緒,李迦搖下車窗,望著自己的妹妹,微笑道:“小公主,你怎麼來我這裡了?”

李檬高傲的臉上浮現了一絲淺笑,那個笑容跟天空的深藍類似,含著某種神秘。

“哥哥,你這是去哪裡了?怎麼那麼晚才回來?”

李迦淡然回應:“我出去轉了一下,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李檬慢慢走過去,高跟鞋敲擊在安靜的夜裡,像是踩著他微顯急促的心跳節奏。

“哥哥,難道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

“當然不是.”

李迦搖頭,讓她上車,跟自己一起進去。

李檬沒有拒絕,坐上了副駕。

兩人一起往裡走,大門自動往兩旁彈開,李迦取車慢慢駛入。

“哥哥.”

空氣靜謐時,李檬突然開口了:“我聽管家說,你這些天經常晚上出去,然後很晚回來,你在忙什麼?”

李迦聽聞李檬這樣試探式的詢問,語氣微露不悅:“檬檬,我出去自然有我要出去辦的事,我想我不需要跟誰報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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