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悠終究還是把目光投向了那凍成冰的礦泉水上,咬了咬牙,小悠一把握住了一瓶水。

靠!幾乎忍不住怒罵。

這瓶子外面都是冰霜,瓶蓋擰都不可能擰開,而且只是握住這瓶子,就讓她那本來就快凍僵了的手,幾乎失去知覺。

這水放在這兒是絕對不可能化開的、可是想要把它快速的化開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想到這個辦法,陸小悠就睫毛都在打顫呀。

咬著牙看了看蕭澤。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畢竟是她陸小悠名義上的丈夫。

陸小悠深深吸了一口氣,幾乎是鼓起了勇氣,拿起了那瓶水,直接掖進了自己的懷裡。

只隔著裡面一層單薄的衣服在這樣的環境下,抱著一塊冰,這冰很快透過她的衣服,涼透到了她的面板裡,瞬間自己的衣服就跟沒有了任何保溫了似的。

可是那冰水依舊冰涼。

這樣根本也沒有辦法讓水趕緊化開,就算是一天抱著也沒有可能呀,咬了咬牙,小悠將冰瓶子,直接掖進了衣服裡面。

瓶子卻直接觸碰到自己的面板。

她唯一還有溫度的東西,就是自己的體溫了。

沒有任何衣服當做間隔的時候,冰冷的瓶子直接貼在了自己肚子周圍的面板上時,陸小悠直接窩到了地上:“嘖嘖嘖嘖……”雙手握成了拳頭,冰冷刺骨的難受,讓她不斷的從喉嚨裡發出聲音。

這不在只是冰涼。

而是冰到面板疼痛,她感覺瓶子和自己面板幾乎黏到了一起一樣。

身子的雞皮疙瘩全都起來,甚至可以說是疼的厲害。

陸小悠卻只是她咬著牙齒,咬著唇,都沒有辦法忍受,硬是輕輕的支支吾吾出聲音來,身體縮卷著。

強忍著疼痛,感覺這塊面板似乎沒有直覺了,就移移位置。

一旁裹著被子的蕭澤,在迷迷糊糊中稍微睜了睜眼睛,眯縫著眼睛,看著一旁的情景,只看到她在旁邊窩著打滾。

滿臉的淚水,唇間不斷的支支吾吾出嘶叫聲。

“小,小悠……”蕭澤輕聲的喊出來,可此時他的聲音實在是太虛弱了,陸小悠那邊又冰冷疼痛的神經都快要麻木了,壓根就沒有聽到蕭澤的喊聲。

“小悠……你在幹嗎?”

乾燥而又蒼白的唇,一張一合。

從蕭澤的視角上看去,只見她懷中抱著什麼東西,不斷的顫抖著,像是很難受的樣子,他撐著身子想要起來,身體卻跟不上自己的意識。

眼前又變得迷迷糊糊了起來,再度一片漆黑。

“蕭澤,有水了,你快喝.”

陸小悠把懷中的瓶子拿了出來,已經化了一些水。

趕緊湊到蕭澤的嘴邊。

蕭澤這會兒又是昏厥了過去,不過當瓶子湊到他的嘴邊時,卻還是有意識的喝了幾口。

陸小悠見狀,整個人也鬆了一口氣,他這也算是有點反應吧。

“蕭澤,你個王八蛋大魔頭,老孃這麼為了你,你這傢伙絕逼不能夠死!”

陸小悠看著他把瓶子裡化開的水喝完,心裡也放鬆了一些。

只是……這都一個晚上了,他們的人也沒有找到他們。

這樣繼續下去也不是辦法。

陸小悠站在視窗,沒幹開啟窗戶,她怕那雪跟鞭子一樣抽死她。

“哎……”小悠嘆了一口氣。

雪是小了一點了,在這兒等下去?還是想辦法離開?如果那些人找不到這裡呢?如果一直走出去,會不會又是出路呢?眸光落到了屋子裡的一塊雪橇板上,那是牆壁上放著的,不知道是誰留下來的,應該是用來拖重物的。

陸小悠摸了摸那繩子,還算是結實。

算了。

與其把自己的生命交給等待,還不如自己去尋找出路。

把豎放著的雪橇拿了下來,將蕭澤連人到被子的拖到了雪橇上面,累的她上氣不接下氣。

陸小悠雙手拖著繩子,用雪橇拉著他走。

這比揹著他走要輕鬆多了,至少減去了她大半的力量,可是,那身體沒有再壓在身體上造成全身的負擔,這回卻要用雙手來使勁,他裹在被子裡,小悠才敢把手套取下來自己戴上。

即使是這樣,那雙手也感覺到被凍得疼,嘞的也很疼。

帽子已經給蕭澤戴上了。

她身上最保暖的莫過於身上的這件貂皮外衣了,雪地厚度幾乎要把她那雪地靴都給淹沒一樣。

風雪摧殘著地面上的一切,當然包括她也是被摧殘的醫院。

隨著風雪旋卷,一切都彎折、蜷縮、顫抖、慘厲地、多音地呼嘯著。

迎著風,要頭髮早就被那亂七八糟的,這暴風雪,簡直跟龍捲風一樣,吹得就是霸道,前後左右,分頭襲擊,把她的頭髮時而往後吹,時而往前吹起。

好幾次差點吹進了她的眼睛裡。

擋住她的視線。

不過說到頭髮,就算是不飛來擋住她的視線,她也快看不清楚眼前了,飛吹得眼皮不斷不斷眨啊眨。

眼前除了熙熙攘攘的白色之外。

幾乎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雪橇上面,蕭澤迷迷糊糊的睜了睜眼睛,也只是迷迷糊糊的看到了一些畫面,又閉上了眼睛。

小悠拖著拖著,繩子隔著她厚厚的衣服,也磨的她肩膀的生疼了。

快不行了。

即使雪橇給她給她減輕了少許的負擔,但是在長時間之下,她也變得快乏力起來,到底離開木屋子是對是錯,她也不知道。

遠遠的,她似乎看到了馬路。

是馬路嗎?那像是馬路的規格。

陸小悠一路拖到了馬路邊,這才無力的倒了下去,應該可以休息一下了吧,我真的快要死掉了。

或許是到了一個可讓人稍微安心的地方,陸小悠這才放鬆了倒了下去,隱隱約約的聽到了耳邊有腳步聲,還有人焦急說話的聲音。

她的身體從冰涼,然後到慢慢的溫暖起來,特別是周圍人說話的聲音給了她一點安心,不是幻聽吧?如果不是幻聽的話,或許我真的能夠好好的睡一覺了。

這兩天來的疲累,讓她在放鬆下來的那一刻,直接睡死了過去,眼皮上面簡直跟鑲嵌了一塊鐵皮似的,根本動都動不了。

時間匆匆流逝。

她感覺到自己不是在那冰冷的地方,而是在溫暖的地方了,到處都好溫暖,這樣的溫暖,實在是讓人覺得太來之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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