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特·高德被控於6月27日晚十點持槍擊傷蘭瑟·諾齊克,維特高德,你是否認罪?”

“不.”

聽到書記官和維特·高德的對話,羅爾斯滿意的點點頭,高德先生沒有讓他二十多分鐘的溝通浪費掉,他最怕高德會補充一句類似“我是正當防衛”的話。

說話簡潔才不會讓約翰·穆勒這種經驗豐富的大律師找到漏洞。

維特·高德雖然是正當防衛,但終究是擊傷了蘭瑟,羅爾斯和高德並沒有迴避這一點,也迴避不了。

但一開始就承認開槍擊傷諾齊克,會對陪審團造成一定影響。

人總會對弱者抱以同情,哪怕弱者是偽裝的。

法官斯伽羅·加什神情嚴肅,這幾周他同樣在關注這起案子,對案件的情況瞭解得還算清楚。

可他也沒有辦法確定究竟是諾齊克的兒子太蠢,還是下面那個羅爾斯·阿德里安設的局讓蘭瑟往裡鑽。

斯伽羅知道這場案子的博弈不是在審判庭,而是在場外。

透過最後這場案子的法官是自己,他知道,事實並不重要,這件案子基本已經定下來了。

約翰·穆勒是皇家律師,經驗豐富,可羅爾斯已經透過場外手段,彌補了經驗上的不足,更何況羅爾斯未必比約翰·穆勒要差。

“約翰·穆勒.”

已經六十多歲的約翰·穆勒站起身,有些步履蹣跚的朝著維特·高德走去,蒼老的聲音迴盪在1號審判庭。

羅爾斯眼睛一眯,狡猾的老傢伙。

“高德先生,你是否認識我的當事人蘭瑟·諾齊克.”

約翰·穆勒指向坐在原告席位上的蘭瑟·諾齊克,那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金髮藍眼,鼻樑高挺,嘴唇極薄,臉上毫無血色。

正常來說,無論原告還是被告,在法庭上必須站著,但考慮到蘭瑟還有槍傷,所以破例允許其坐著。

約翰·穆勒看著蘭瑟,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按照他的想法,蘭瑟是要站著的,最好審到一半昏死過去才好。

雖然受罪,卻能很好的爭取陪審團的同情。

他瞥了一眼旁聽席位上的一位身材豐潤,面板白皙的三十多歲的女士,心中嘆了口氣,諾齊克的這個女兒太寵她的弟弟了。

“見過幾次,他經常來我工作的俱樂部練習槍法.”

“那你們交談過嗎?”

“除了6月27號那天,我們以前從沒有交談過.”

知道兩人衝突原因的穆勒律師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起了維特·高德的工作:“高德先生,您的工作是什麼?”

“克拉格俱樂部射擊訓練場的主管.”

“具體一點.”

“俱樂部會員透過他們的射擊教練或者本人來申請槍支彈藥,我負責稽核,同時也看管放有槍支彈藥的倉庫.”

“你是獨自一人居住?”

維特·高德眉頭一皺,嘆了口氣道:“是的.”

“高德先生,你一個人居住,又負責如此單調乏味的工作,你心裡沒有一點厭倦嗎?我想許多紳士和女士都會對厭惡這種工作,而你這樣度過了二十年.”

穆勒律師的話引起了陪審團和旁聽席的議論,如果他們從事這種工作超過一週都會厭煩的。

羅爾斯起身舉手抗議道:“法官閣下,我抗議,穆勒律師的提問與本案無關.”

還沒有等法官斯伽羅說話,穆勒律師就已經反駁道:“不,有關,我懷疑維特·高德先生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羅爾斯直接坐下,沒有再抗議。

穆勒毫不留情繼續說道:“我們可以看到,高德先生缺失了一條左臂,我想平時有不少人對你有異樣的看法吧?”

“我的胳膊是……”穆勒已經不像六十多歲的老人,他衝到維特·高德面前,注視著高德的眼睛:“高德先生,回答我的問題,有還是沒有?”

維特·高德想要說些什麼,但在穆勒的逼問中點了點頭:“有,但是還有……”穆勒已經不再聽高德先生的話,而是轉身,又變成了體弱的老人,自語道:“一個二十年都獨自一人的男人,在眾人異樣的眼光中,做一份極其乏味的工作,他的精神方面肯定受到影響。

但他就像一個炸藥桶一樣,平時放在那裡毫無動靜,但只要一點點的火星就能讓他爆炸。

6月27日上午,我的當事人與高德先生髮生衝突,高德先生被勸回家中。

試想一下,一個二十年都過著相同生活的人一下子被打亂節奏,甚至有可能被解除工作。

他會做什麼?二十年的情緒積累,或許加上酒精的刺激,他決定報復我的當事人。

而我的當事人……”“抗議,穆勒律師的說法全是惡意揣測,沒有證據.”

羅爾斯再次起身,舉手抗議。

“證據或許沒有,但有證人.”

穆勒露出微笑,面向法官,“法官閣下,我申請證人出庭作證.”

“同意.”

很快,兩位身穿類似警察制服的法警將三個年齡性別都不同的證人帶了上來。

(注1)“你們的姓名?以及和維特高德的關係?”

“麥克·約瑟,高德先生的鄰居.”

“凡妮莎·澤瑞,在雪風街開了一家雜貨店,維特·高德經常來店裡買東西.”

“卡爾·約瑟夫,我是一名馬車伕,經常在雪風街等候僱傭馬車的客人.”

穆勒走回自己的位置,指了指維特·高德先生:“你們對維特·高德的印象.”

“高德先生的脾氣有時候很好,但有時候又很古怪,甚至會突然砸我家的門,問我家有沒有事兒?”

“他經常來我的雜貨店買東西,但是脾氣古怪的很,定好了加錢又反悔,只要你多說一句,脾氣立刻就爆發.”

“我每次將馬車停在雪風街時,只要他經過,就會和我吵起來,跟瘋子一樣,說我不愛惜馬,我的馬和他有什麼關係.”

羅爾斯靜靜聽著,對於這些證詞他並沒有什麼意外。

一個人總會對另一個人有各種意見和看法,一個人也同樣會有性格上的缺點,這很正常,因為他們是人,又不是“完美者”。

而穆勒律師拿著一疊紙,將它們遞給法警。

“法官閣下……”注1:在英國,作證前手持《聖經》宣誓。

但考慮到這個世界確實有真神,所以就將這個環節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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