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貌似有點受不了賈張氏的這般算計,藉口尿急去了廁所。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賈張氏的臉上,不經意的閃過了一絲狠辣之色。

一石二鳥。

明著算計了傻柱。

實則是朝著易中海去的。

賈張氏發現易中海對槐花、對棒槌兩人,有著遠超對棒梗、小鐺兩人的關切,尤其是眼神,充滿了異常的慈愛。

這種慈愛,讓賈張氏渾身湧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她心中數次泛起了一種連自己都覺得驚恐的推測。

苦於沒有證據。

今次算計,有賈張氏自己的私心,她幾次做夢夢到了賈東旭,夢中,賈東旭一次又一次的朝著賈張氏提及了信!

賈張氏記得非常清楚,自己那天隨手把信塞在了床墊下面,東旭身死後,她再去找信,信便失去了蹤跡。

懷疑信落在了易中海的手中。

理由是那天自己暈倒後,聽人說易中海在那段時間去過賈家屋內,賈張氏認為易中海在這段時間內拿走了信。

有棗沒棗打三竿。

能算計傻柱,就算計傻柱。

算計不了傻柱,那就算計易中海。

裡外裡都是賈家得利。

如何算計。

得計劃計劃。

無非裝可憐。

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

秦淮茹一股腦的從賈家跑到了廁所。

曾幾何時。

每當她心中有氣。

廁所便化作了秦淮茹心靈藉慰的港灣。

那種臭臭的味道。

直衝鼻腔。

卻讓秦淮茹一次又一次的清醒其中。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緣故,秦淮茹總感覺賈張氏的算計背後,另有別樣的心思,不是衝著傻柱,而是衝著某個沒明說的人!

數次。

秦淮茹都聽到賈張氏喃喃說夢,夢中依稀唸到了幾個字。

賈東旭!

信!

無知者無畏。

倘若秦淮茹不知情,沒有做對不起賈家的虧心事,自然也不會將賈張氏的幾句夢話當做了真。

問題是秦淮茹她做了對不起賈東旭的事情。

應了那句話。

夜半擔心鬼敲門。

心中的恐慌,下意識的將其與她聯絡在了一塊,便想借著去廁所的機會,讓自己冷靜冷靜,仔細琢磨一番對策。

有件事秦淮茹算是誤打誤撞的做對了。

她與易中海的事情,槐花與易中海的關係,屬於到死也不能見光的秘密,需要跟著秦淮茹一起埋進棺材。

事發。

易中海不能有好,秦淮茹也得跟著倒黴,精明的賈張氏會把賈東旭的死與秦淮茹和易中海兩人聯絡在一塊。

西門慶和潘金蓮的臭名,都過了數百年,依舊被人罵個不停。

秦淮茹可不想自己也落個與潘金蓮一模一樣的遺臭萬年的下場,被後世之人戲稱為秦.潘金蓮.淮茹!

心中莫名的泛起了一絲澹澹的後悔之情。

當初要是咬咬牙,不報復賈東旭,或者把報復賈家的人選從易中海換做別人,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

哎!!

一聲嘆息響起。

酸甜苦辣鹹各種滋味都有。

突然。

一隻手掌落在了秦淮茹的肩膀上,心中有鬼的秦淮茹,錯以為自己真的見到了賈東旭,嗷的喊了一嗓子,接著就是一個蹦高。

她這一喊。

也讓對方跟著嚇了一跳。

兩個尖銳的女聲,重疊在一塊。

“嚇死我了,秦淮茹,是我,我是趙紅霞。”

來人急速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殊不知。

她這一表明身份,帶給秦淮茹的震驚,不亞於秦淮茹見到了地獄歸來的賈東旭。

趙紅霞!

她怎麼來了?

一想到趙紅霞對自己的威脅,及自己揹著易中海做出的算計偽君子的事情,秦淮茹本能性的驚慌了幾分。

環視著左右。

見女廁內無人。

當下提著心,心有餘季的朝著趙紅霞發問道:“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來看看你,在順便看看某些人。”

說著話的趙紅霞。

將右手伸在了秦淮茹的面前,大拇指、食指、中指做搓巴狀態。

很明顯。

要錢。

“不是說好一個月後嘛?這才一天不到,我也得想辦法湊錢!”

秦淮茹表明了自己的難處。

有錢,錢說事。

沒錢,話養人。

“我知道,我就是來提醒你一下,行啦,沒別的事情,我先走了,你們四合院真是水淺王八多,盡稀奇事情,我來得那會兒,一個上了年歲的老太太被人給帶走了,據說她破壞人家兩口子的婚姻,你說她缺德不缺德。”

缺德二字被趙紅霞故意加重了語氣。

後不待秦淮茹作何反應,揚長而去,在走到廁所門口的時候,遙遙的背對著秦淮茹揮了揮手。

秦淮茹陷入了沉思。

真正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突然有點理解易中海送賈東旭走的行為了,我不殺伯仁,伯仁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自尋死路。

就如趙紅霞。

一旦覺得自己好欺負,時不時的來勒索一下自己,自己便在沒有好日子過,今天十塊,明天二十。

這就是一個無底洞。

兩百塊錢還沒有著落,便又來噁心自己。

殺人滅口!

秦淮茹都被自己這般想法給嚇了一跳,使勁搖了搖頭,邁步離開了廁所。

回四合院的一路上,秦淮茹還在琢磨,如何解決趙紅霞的兩百塊錢,難道真如之前想的那樣,把自己的腳踏車賣了。

腳踏車的車證在易中海手中攥著。

不好辦!

秦淮茹剛剛邁步躍過四合院,一個人影映入了她的眼眶,前一刻還困擾秦淮茹的難題瞬間得到了解惑。

棒梗!

秦淮茹鬼使神差的把主意打在了自家的盜聖兒子棒梗身上。

九歲的棒梗,虎頭虎腦,長得委實可愛,就是有點淘氣,整天禍禍街坊們的食材,不是東家的白菜心被棒梗帶著妹妹給掏著吃了,就是西家的土豆被棒梗烤著跟小鐺分享了。

這孩子,不會吃獨食,都不用人叮囑,自顧自的學會了照顧妹妹。

一個想法充斥著秦淮茹的大腦。

棒梗可以偷閆家的白菜,可以偷劉家的土豆和西紅柿,就可以偷易家的腳踏車車本。

眼睛一亮。

越琢磨越覺得這辦法可行。

棒梗偷到了車證,秦淮茹解決了難題,棒梗沒偷到車證,也沒什麼損失,大不了秦淮茹在想別的辦法。

也不擔心棒梗被易中海兩口子給抓住。

賈張氏說的很對,棒梗就是一個九歲的孩子,你跟一個孩子一般見識,你丟人,你跌份,你無理取鬧。

雖然偷是不對的,秦淮茹卻阿Q般的自我開脫,我的孩子是為了我這個當孃的才去偷易家的東西,這是孝順的表現。

白猿偷桃實為孝。

神仙都認同為孝道偷東西。

秦淮茹剎那間沒有了心理負擔。

“棒梗。”

秦淮茹朝著棒梗揮了揮手。

帶著小鐺玩尿泥的棒梗,見秦淮茹招呼自己,捨棄了小鐺,小跑著來到了秦淮茹的跟前。

“媽,你找我。”

“棒梗,媽問你一件事,你見沒見過一封信?”

棒梗的心。

咯噔了一下。

他當然曉得秦淮茹口中的信,具體指的是什麼,前段時間賈張氏還問過棒梗,被一心要當燕子李三的棒梗用謊話圓了過去。

身為賈家的崽子。

遺傳了說謊不打草稿的優點,氣不喘,臉不紅的道:“沒見過!”

話罷。

自己還故意喃喃了一聲。

“我奶奶前段時間也問過我信。”

這一次。

輪到秦淮茹心慌了。

經棒梗這麼一說,秦淮茹愈發認為賈張氏開始懷疑賈東旭的死因,否則也不會朝著棒梗問信。

“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實話呀,沒見過。”

棒梗也在疑惑。

那封信那裡去了!

誰也不會想到,那封信落在了傻柱家,被於莉鎖在了櫃子內。

“媽,你找我什麼事情?”

“棒梗,媽聽人說你又禍禍人家的白菜了,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小偷針,大偷金,這行為不好。”

“我奶奶跟我說過,說為了吃飽,拿鄰居家的白菜不丟人。”

“什麼都聽你奶奶的,遲早被你奶奶給帶壞。”秦淮茹忽的壓低了聲音,“棒梗,媽求你一件事。”

棒梗一愣。

秦淮茹用了一個求字。

他眨巴著自己的眼睛,有點摸不準頭腦了。

“媽,啥事?”

“棒梗,答應媽,這件事只有我們娘倆知道,誰也不能告訴,我們拉手手。”

“我保證不跟別人說。”棒梗居然有點小大人的意思,大包大攬的給著秦淮茹信心,“我可是賈家的當家男人。”

秦淮茹莞爾一笑,用手摸了摸棒梗的鍋蓋頭,“對對對,你是咱們賈家的當家男人,現在我這個當孃的有件事,需要你這個賈家的當家男人出馬,不知道我兒子棒梗,能不能做到呀。”

“當然能,我可是你的兒子,媽,你說什麼事情。”

真燕子李三看多了。

無師自通。

棒梗的聲音變得很小,只有秦淮茹跟他兩人能勉強聽到。

秦淮茹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誇讚。

我兒子就是精明。

“你看到媽騎得那輛腳踏車了嘛。”

秦淮茹使了一個套路。

沒有明著讓棒梗去偷車證。

待棒梗點了點頭後。

“那輛腳踏車是你幹爺爺給咱們賈家買的,等你長大了,上了中學,腳踏車就給你騎。”

棒梗的臉上泛起了驚喜。

他一直嚷嚷著要學騎腳踏車,只不過賈張氏心疼,擔心棒梗摔壞了腳踏車,一直沒吐口。

真要是把腳踏車給他,他騎著腳踏車去上學。

羨慕死那幫混蛋。

“但是腳踏車的車證,不在咱們賈家,在你幹爺爺家裡。”

棒梗骨子裡面的盜聖基因瞬間發作,當時便曉得秦淮茹叫住自己所為何事了,除了偷也就是偷了。

話說回來。

甭管是偷西瓜,還是偷土豆,萬變不離其宗,都避不開一個偷。

在棒梗的心中,這都是小打小鬧,距離棒梗成就新一代盜聖燕子李三,還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如果能依著秦淮茹的叮囑,去易中海家偷腳踏車的車證,事情成了,他賈家棒梗就是堂堂正正的盜聖燕子李三。

頭一揚。

胸一挺。

一股自豪悠然而發。

“媽,你別說了,我曉得你的意思了,你等著,我過幾天就把腳踏車車證從易中海家裡盜出來。”

向來要強的棒梗,用盜代替了偷。

他的自豪感,也是來源於此。

聽聞過幾天。

秦淮茹的臉色居然閃過了一絲失落。

也是被趙紅霞給逼急了。

夜長夢多。

萬一趙紅霞提前打上門來,將秦淮茹委託她領養棒槌的事情給說出來,知曉自己被愚弄的易中海,估摸著得炸。

這事情。

趕早不趕晚。

拿到車證,腳踏車過戶需要時間,買賣腳踏車也需要時間。

一個月。

真不經摺騰。

棒梗小大人似的拍了拍秦淮茹的肩膀,安慰秦淮茹。

“媽,你這就不懂了吧,車證這麼貴重的東西,易中海肯定放的很隱蔽,我的觀察,看易中海啥時候不在,看一大媽啥時候上街,只有趁著他們都不在的機會,才能進屋拿到車證,這叫踩點。”

秦淮茹一愣。

這都跟誰學的。

還踩點。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好像棒梗挺喜歡看小人書的,該不是都從小人書上面學的吧。

……

傻柱家。

將傳宗接代四個字落實到實處的兩口子。

又在為孩子的名字爭論起來。

主要是於莉嫌棄傻柱想的名字都不怎麼好聽。

依著傻柱的意思,生下男娃,名字就叫建國、建軍、為國、為民、建設、向紅等等,如果是女娃,名字就叫紅霞、紅梅、白雪、紅雪等等。

於莉認為這些名字雖然符合當下,卻有些爛大街的意思,喊一句建國,七八個孩子同時應聲。

她的意思,是不是起個清新脫俗且又可以與時代接軌的名字。

聊著聊著。

不知道怎麼回事。

聊到了棒梗的身上。

盜聖可是四合院內僅次於賈張氏的討人嫌棄的主。

賈張氏是撒潑。

棒梗是偷盜。

閆家的西紅柿,藏的那麼嚴實,不知道怎麼被棒梗知道了,帶著小鐺一頓禍禍,將閆阜貴家用來熬醬的西紅柿吃了一個精光。

三大媽找賈張氏,反被賈張氏撒潑懟嗆了回來。

氣的閆阜貴一個勁的嚷嚷。

喂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看著於莉一臉不解的表情。

傻柱心中暗道了一句,你恐怕不知道棒梗除了盜聖這個諢名,還有一個最強白眼狼的綽號。

賈張氏教出來得孩子,能是什麼好孩子嘛。

嘴裡冷哼了一聲。

“媳婦,賈家的事情,咱們最好別管,賈張氏什麼人,你也知道,得了利益也不會說你一個好字,至於棒梗,今後加點小心,值錢的東西咱們儘可能的收好,像錢和票,能鎖到櫃子裡面,咱鎖到櫃子裡面,出去的時候把門在鎖上,不給棒梗一點可乘之機。”

於莉想了想。

也只能依著傻柱的叮囑。

勤快點鎖門。

明明院內有個小偷小摸不斷的盜聖,易中海還腦子抽抽了的,又把不鎖門的提議給提及了出來。

被三大媽給懟嗆了回去。

“當家的,信!”

於莉的意思。

是棒梗在屋裡遺留了一封信。

傻柱卻錯以為於莉口中的信,是老人家給他寫的那封回信。

誤會便這麼產生。

“你把信收好變成。”

於莉一聽傻柱這麼說,錯以為傻柱知道了信的事情,也就沒有在堅持,口風一轉的把話題扯到了於海棠的身上,說何雨水跟她說了,要來四合院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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