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簡簡咧嘴一笑,露出陰森的牙齒,說道,“如果我說,我沒有呢?”
周霖霖怔了一下,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信!”
不管慕簡簡今天是否懷孕,她都會一口咬定慕簡簡懷孕了。
她就不信,慕簡簡還會拉著她去醫院檢查。
董墨寒本想將這件事交給慕簡簡處理,但門口傳來的聒噪聲讓他不止一次的蹙眉,最後終於忍不住起身,走了出來。
“不需要你相信!”
慕簡簡正準備回答的時候,董墨寒陰冷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了過來。
幾人看到董墨寒,立刻嚇的低下頭。
“墨寒表哥.”
蕭家二小姐小聲而恭敬的叫著。
周霖霖咬了咬牙,小聲叫道,“墨……墨寒哥哥.”
高夢兒也想叫一聲,只是董墨寒現在的臉色太冷,嚇的她只敢埋著頭,今天不管是誰的錯,都是她先挑起的事端。
也難怪她會害怕。
董墨寒含著碎冰的視線在周霖霖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冷冷的說道,“道歉.”
“墨寒哥哥,你不要被某些狐狸魅子騙了,我表妹……”“蕭知非,去把你爸爸和我媽叫過來.”
董墨寒沒有理會周霖霖,冰冷的視線落在蕭家二小姐的身上。
蕭知非嚇了一跳,這是要驚動上一輩了。
一旦驚動上一輩,這件事就不止是周霖霖辱罵慕簡簡這麼簡單了,說不定還會將周霖霖的爸爸從蕭家除名。
“周霖霖,你應該知道輕重!”
蕭知非提高了音量,隨後拉住周霖霖的雙手,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想你們一家被蕭家除名嗎?”
周霖霖渾身一顫,被憤怒衝昏的大腦總算清醒了些。
她抬頭,怨毒的目光落在慕簡簡身上,都是這個該死的女人害的,從底層圈子裡爬出來的賤民,別的本事沒有,勾引男人、挑撥關係倒是得心應手。
“快道歉!”
蕭知非再次扯了扯周霖霖的衣服,小聲提醒著。
她從小和周霖霖一起長大,旁系的蕭泓叔叔對他們家的事頗為上心,再加上她媽媽和周霖霖的媽媽關係很好,曾多次囑咐她要好好照顧周霖霖。
否則,她是不會和周霖霖走近的。
周霖霖和她媽媽一點都不像。
這個女人‘單純’的有點傻,骨子裡還帶著些‘自恃清高’的蠢,反正蕭知非不喜歡她。
被蕭知非一棒打醒的周霖霖委屈的咬著唇瓣,想著自己堂堂周家的大小姐,身上流著蕭家的血脈,居然要像一個底層圈子的賤民道歉,她就覺得頭髮燙,眼發黑,全身發冷,但她也知道,蕭知非說的是事實。
她狠狠的咬了咬唇角,說道,“對……對不起.”
說完,周霖霖僵硬的背部慢慢彎曲,向著慕簡簡深深的鞠了一躬。
彎腰的同時,她眼眸深處不斷閃爍著絲絲陰毒的光芒,‘慕簡簡,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在我的面前,給我舔腳趾甲。
’那一絲的陰毒沒有逃過董墨寒的雙眼,他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見底的黑。
董墨寒涼涼的嗓音比冬日的冰水還要冷,他說,“跪下!”
周霖霖瞪大雙眼,董墨寒居然讓她堂堂周家大小姐給一個低賤的女人跪下。
意識到這點的她滿臉驚駭。
“三、二……”董墨寒彷彿沒有看到周霖霖震驚的表情,開始倒計時。
“一.”
“噗通!”
當董墨寒的‘一’落地的時候,周霖霖頓時跪倒在地,只是她跪的是董墨寒,並沒有跪慕簡簡。
“墨寒,人家周家大小姐都給你跪下了,你就不要為難她了.”
慕簡簡斜眼望著這個同母異父的妹妹,挑撥的說道。
董墨寒望著慕簡簡的目光柔柔的,但是從慕簡簡身上移開時,再次化為冷冷的刀片,幾乎將周霖霖割成了千萬片。
“這件事還是交由上一輩處理吧.”
董墨寒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周霖霖再次狠狠的咬了口舌尖,幾乎將舌尖都咬破了,含著腥味的血液頓時充滿了她的整個口腔。
她用膝蓋轉過身,朝著慕簡簡重重的磕了三個頭,說道,“慕簡簡,我錯了!不該罵你,你原諒我吧!”
慕簡簡靜靜的看著周霖霖,她的眼眸深處含著濃濃的歹毒,連掩飾都不會。
她笑了笑,輕聲說道,“你媽媽很寵愛你吧.”
寵的讓你連世界險惡都分不清,寵的讓你可以為所欲為。
慕簡簡緊了緊手,轉身朝著臥室走去,涼涼的聲音從裡面傳來,“我要上藥了.”
她至始至終都沒有說,是否要原諒周霖霖,她道歉,她就非得原諒嗎?真是個笑話呢。
董墨寒聽到嬌妻的聲音,朝著幾人冷冷的說道,“滾!”
隨後,將門重重的關上。
房門內,慕簡簡拿著手機,滿臉平淡的刷著朋友圈,她這個階段認識的朋友,無非就是曬結婚、孩子……董墨寒沒有搶她的手機,將行李箱的藥膏和白紗取了出來,放在慕簡簡的面前,問道,“現在上藥,還是吃了飯再上藥?”
他很知趣的沒有再提周霖霖的事。
“現在吧.”
慕簡簡放下手機,她根本沒有看進去。
董墨寒有些笨拙的將慕簡簡的繃帶取了下來,扔進垃圾箱,沾了些碘酒開始給慕簡簡上藥,他昨天晚上跟著護士長學了半個小時,雖然包紮的有些醜,但卻很實用。
替慕簡簡包好傷口,慕簡簡的右手突然落在董墨寒的肩膀上,她涼涼的聲音慢慢說道,“不用可憐我.”
董墨寒抬眸,望著慕簡簡,說道,“不是可憐,是心疼.”
慕簡簡怔了一下,笑笑。
順勢躺在沙發上,看著床頂的牆壁,她胡亂的想著,如果她的人生沒有遇到董墨寒,如果董墨寒沒有娶她,她是不是在就被白婉兒綁架,凌虐致死。
最後孤零零的死在那個廢棄的廠房中,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不知道自己還有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妹。
董墨寒看著慕簡簡空洞的眼神,疼惜的問道,“在想什麼?”
慕簡簡聽到董墨寒的問話,從床上翻了起來,盯著董墨寒的雙眼,認真的回答著,“我在想,怎麼報答你。
好像以身相許,都不能還清你的恩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