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簡簡想要解釋,但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況且,她和高翔本來就沒什麼。

沒看見她剛剛一直在躲高翔嗎?甚至連話都沒有和他說過,也不知道董墨寒吃什麼飛醋!慕簡簡越想越生氣,乾脆別過臉,不再看董墨寒。

“開車.”

董墨寒瞟了一眼正在側耳聽八卦的小張,冰冷的聲音彷彿被寒冰凍了幾百年。

小張有些緊張,少爺好像生氣了。

他不敢耽擱,連忙發動車,向著校門外駛去。

車上的氣氛很是詭異,小張想起上次他調節氣氛後,漲工資的事,心思頓時活躍了起來,說不定這次還能再漲一次工資。

想了一會兒後,小張笑著問道,“少奶奶,您都畢業這麼久了,還需要上課嗎?”

慕簡簡正盯著車窗外,滿心想的都是董墨寒冷冷的眼神,突然聽到小張的問話,輕輕的抿了抿唇瓣,裝作若無其事的回過頭,偷偷的瞟了一眼董墨寒,發現他漆黑的雙眸正炯炯有神的盯著她。

漂亮的小臉蛋輕輕抽搐了一下,不好,被抓包了!“咳咳!”

慕簡簡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一本正經的將自己的筆記本拿了出來,心虛的翻看著說道,“我雖然畢業了,但對腦科的有些知識並不是很熟悉,偶爾聽聽課,就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就像我記錄的這塊關於腦電波圖……”慕簡簡翻著筆記本,一張紙條從筆記本中漏了出來,正好落在董墨寒的腳邊。

董墨寒漆黑的雙眸落在紙條上。

慕簡簡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張紙條是高翔寫給她的,她還沒有來得及看。

慕簡簡連忙去撿,還未碰到紙條,就被一隻修長的手指按住了。

隨後,另外一隻修長的手將紙條撿了起來。

董墨寒專心的看著紙條上的內容,慕簡簡幾次想要湊過去,卻有點不好意思。

“少奶奶,剛剛那張紙條是您記的筆記嗎?”

小張疑惑的問道。

慕簡簡搖頭說道,“不是.”

“不是筆記,那是什麼?”

小張疑惑的問道。

“呃……”慕簡簡的神色頗為尷尬,她小心翼翼的瞟了眼董墨寒,發現他原本冷傲的臉龐愈發冷厲起來,慕簡簡有些心慌的說道,“我也不知道那張紙條寫了些什麼.”

“嘩啦啦!”

她的話語剛剛落地,身邊傳來一陣將紙條揉成一團的聲音。

董墨寒的黑眸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壞事了!慕簡簡連忙靠近董墨寒,想要看看紙條上到底寫了些什麼,卻被董墨寒直接開啟窗,將紙條扔了出去。

“別扔,別……”慕簡簡拉著董墨寒的手阻止,然而話還未說完,揉成一團的紙條已經飛出了窗戶。

董墨寒回頭過,漆黑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慕簡簡,冷冷的聲音夾雜著無盡的怒火,一字一頓的說道,“慕!簡!簡!”

看著他憤怒的模樣,慕簡簡愈發心虛起來,小聲的應著。

她好想問,那張紙條上到底寫了些什麼?可是她不敢!董墨寒漆黑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慕簡簡,足足看了她十分鐘,直到慕簡簡的頭皮發麻,即將忍不住開口的時候,董墨寒猛地一拳砸中窗戶,冷冷的說道,“停車!”

小張早就被身後的氣氛嚇的大氣都不敢出,他跟隨了少爺幾年,還未從看到少爺發這麼大的怒火。

他快速的停下車,看著被自家少爺砸中的玻璃,似乎有一點裂縫,那可是鋼化玻璃啊!少爺不是人!董墨寒拉開車門,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慕簡簡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紅腫的右手上,看到他要離開,伸出手去抓他,卻在距離他兩厘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隨後快速收回自己的小手。

董墨寒離開了,小張欲哭無淚的望著失魂落魄的慕簡簡,小聲詢問著,“少奶奶,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如果不是他主動提及少奶奶上課的事,也不會引起少爺的怒火。

他這次,是不是死定了?慕簡簡發了一會兒呆,猛地抬起頭望著小張說道,“我們調頭回去,找那張被董墨寒扔掉的紙條.”

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張紙條到底寫了些什麼,居然能讓董墨寒發這麼大的怒火。

“……”小張沉默的有些無語。

兩分鐘後,當他意識到自家少奶奶並沒有開玩笑,他連死的心都有了。

認命的發動車,向著回程的路上開著。

兩人在那段路口找了兩個小時,直到天色暗了下來,慕簡簡才滿臉不甘心的坐上車。

小張看著自家少奶奶滿臉氣惱的模樣,真想告訴她,想要找回那張紙團,無亞於大海撈針。

但他不敢。

車上的氣氛更加詭異,小張老實的開著車,再也不敢開口。

三樓臥室,慕簡簡開啟房門,裡面一陣漆黑,她輕輕的咬了咬唇瓣,開啟燈朝著浴室走去。

安靜的洗了個澡,慕簡簡躺回五米寬的大床,身邊滿滿的都是董墨寒的味道。

她看著今天的筆記,卻有些心不在焉。

一會兒想起和董墨寒初次見面的場景;一會兒又記起他們在孤兒院的事;還有帝都時,他維護她的事情。

一件件,牽動著她的情緒。

凌晨一點,董墨寒還是沒有回來,慕簡簡猛地坐了起來,將大床上的枕頭、棉被、被單全部往床下扔去。

她不要嗅到他的味道!“吱!”

正在慕簡簡扯床單的時候,臥室的房門突然被開啟了。

董墨寒滿臉陰沉的抱著一個盒子走了進來。

慕簡簡怔了怔,扯著床單的手有些僵硬,隨後若無其事的放下手中的床單,翻了個身躺在了床上。

董墨寒望著散落在地上的枕頭、棉被……一件件撿了起來,放在床上,隨後坐在了慕簡簡的面前。

慕簡簡閉著雙眼,嗅著董墨寒身上並沒有女人的香水味,煩躁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簡簡.”

董墨寒推了推慕簡簡,低沉的聲音隱約帶著些許寵溺的味道,慕簡簡怔了一下,好像有點不對勁?她都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迎接董墨寒的怒火。

結果董墨寒沒有發怒?難道,董墨寒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準備向她道歉?慕簡簡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

“嗯.”

她慢慢睜開雙眼,眯著眼睛偷偷打量著董墨寒,他俊逸的臉龐還是一副冷冷的模樣,隱約還夾雜著些許嗜血的氣息。

這幅模樣,顯然不像是消氣了。

難道還在生氣?意識到這點的慕簡簡雙手撐著床,坐了起來,想著自己或許該和董墨寒好好談談,她確實不知道那張紙到底寫了些什麼。

況且,兩個人在一起不就是應該相互信任嗎?“董墨寒.”

慕簡簡的聲音軟糯糯的,她伸出雙手環住董墨寒的腰,靠在他的胸口上,聽著他強勁的心跳聲,嘴角輕輕扯起一抹笑,說道,“我真的不知道那張紙條上寫了什麼,和那個人也不熟悉.”

她向來是不屑於解釋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願意向董墨寒解釋。

或許,是因為他和趙嶽海不同。

“嗯.”

董墨寒淡淡的應了一聲,伸手將慕簡簡的手從自己的腰部拿開,將盒子塞進她的手中。

“什麼東西?”

慕簡簡好奇的掂量著手中的盒子,不重但也不輕。

董墨寒沒有開口,只是用眼神示意慕簡簡開啟。

慕簡簡把盒子放在床上,拿開盒蓋,裡面的東西很多,不僅有紅包、銀行卡,兩隻足有100g的大金鐲子,金項鍊,金耳環,還有房產證?“什麼意思?”

她越來越不明白董墨寒的意思了。

董墨寒冷冷的說道,“初次帶女朋友見父母,需要發紅包.”

他將紅包取出來放在慕簡簡的面前,才繼續說道,“我剛剛已經讓爺爺和奶奶把初次見面的紅包補上了.”

頓了一下,他繼續將銀行卡、大金鐲子、金項鍊、金耳環、房產證一一取了出來,放在慕簡簡的面前,說道,“彩禮一千八百八十八萬,三金,還有海景房.”

他的聲音一直淡淡的,但是慕簡簡卻能聽出他聲音中的怒火。

董墨寒在生氣?她實在有些不明白,他到底在氣什麼,還有他送給她的這些東西,好像都是訂婚時該準備的。

但他們已經結婚了,這些東西似乎沒有必要吧?“董墨寒,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泥人都有三把火,更何況是慕簡簡,她仰著頭盯著董墨寒,琥珀色的雙眸閃爍著迷茫的光澤。

董墨寒看著她疑惑的模樣,心裡的怒火頓時沒有了發洩的地方,憋了一口氣悶在胸口出不來。

慕簡簡瞧著他越來越燥紅的臉龐,倔著的脾氣頓時萎懨了幾分。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慕簡簡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抬手落在董墨寒的大腿上,軟糯糯的說道,“董墨寒,我們不生氣了,好不好?”

她哄孩子的語氣讓董墨寒心中的怒火頓時有了發洩的出口,猛地一下站了起來,漆黑的雙眸緊緊的盯著慕簡簡,冷冷的問道,“慕簡簡,你以為我只是在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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