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搶到冰凍礦泉水的慕簡簡讓樓下的阿姨幫她泡了杯黃春菊,冰凍的黃春菊舒爽眼睛紅腫最有效果,只是她現在不能冰敷,所以只能將熱氣騰騰的黃春菊放在自己的眼睛上,一邊揉著眼睛,一邊祈禱快點消腫。
熱敷了半個小時的黃春菊,慕簡簡的眼睛看上去比之前更腫、更紅了。
於是她放棄了熱敷,躺在床上看著自己的醫療筆記,想著自己是不是要換個科室?以前,她之所以在男科上班,是想克服心理陰影,現在心理陰影不攻而破,她真正想要進的科室,是腦科。
當初,慕簡簡的爸爸就是大腦中長了腦瘤,雖然做了手術,暫時恢復了兩年,但是兩年後復發直接變成了腦溢血,雖然搶救及時,但卻變成了植物人。
對此,慕簡簡一直耿耿於懷。
只可惜,她學的並不是腦科的專業。
“在想什麼?”
董墨寒坐在慕簡簡旁邊,看著她眼眸偶爾閃動的悲傷,大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問道。
“沒什麼.”
慕簡簡搖了搖頭,她已經習慣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只是看到董墨寒關心的雙眸,她頓了一下,說道,“我想換個科室.”
這些事,她應該可以和董墨寒商量吧。
“換科室?”
董墨寒緊了緊慕簡簡的手,淡淡的說道,“你不用在乎別人的看法.”
當然,也不用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他完全有能力,讓那些敢說三道四的人閉嘴。
他要的,僅僅只是最自由、快樂的慕簡簡。
慕簡簡怔了怔,反應過來後捂嘴輕笑,董墨寒誤會了。
她只是單純的想要換個科室,並不是怕別人說閒話。
如果她怕,當初也不會選擇男科了。
不過,聽到董墨寒這麼說,她的心尖兒都是甜蜜蜜的。
兩人偎依在一起,說了好一會兒話,臨近十點的時候,帶著兩件嫁衣下了樓。
大廳中,董媽媽正在替慕簡簡選頭飾的珠花,看到董墨寒直接拖著兩件嫁衣就走了下來,雍容華貴的臉蛋上呈現出赤裸裸的心痛。
女子的那件嫁衣,價值多少她不清楚,但是男子的那件……可是蕭老爺子花費巨資,甚至欠了個天大的人情,才讓一位九十多歲,在清朝專門做嫁衣的上等宮女趕製而成,其藝術價值之高,甚至能和她的一些名畫相提並論。
但凡涉及到藝術,董媽媽就覺得是無可取代的。
董媽媽滿臉心疼的小跑到董墨寒的面前,從他的手上接過嫁衣,小心翼翼的平放在沙發上,觀賞著。
仔細一看,女子的嫁衣比男子的還要華美。
“真漂亮.”
董媽媽痴痴的望著沙發上的嫁衣,那金色的鳳凰,就彷彿隨時要從嫁衣上飛出來,讓人有種身臨其境的幻覺。
她轉過頭,望著慕簡簡說道,“簡簡,等你結完婚,可以將這件嫁衣留在我這裡,讓我欣賞一下嗎?”
“嗯嗯,可以.”
慕簡簡快速的點著頭,她還在思考要怎麼處理這件嫁衣,現在董媽媽願意保管,她自然舉雙手同意。
看到慕簡簡答應的如此爽快,董媽媽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總算沒白疼這個兒媳婦。
化好妝,換了嫁衣,慕簡簡坐在大廳中做著髮型,董墨寒已經去臥室換結婚禮服了,等到董墨寒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慕簡簡一時間竟看呆了。
大紅色的喜袍將他的肌膚襯托的額外白皙,魅惑的雙眸,高挺的鼻樑與薄薄的嘴唇,還有那性感迷人的鎖骨。
“咕咚!”
一聲清晰的咽口水聲傳入眾人的耳中。
慕簡簡趕緊摸著自己的喉嚨,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剛剛咽口水的好像不是她。
稍稍抬頭,慕簡簡就看見她的化妝師,手中拿著卷棒,痴傻的看著董墨寒的方向,深深的吞嚥著口水。
“咳咳!小白,稍稍快點,我們趕時間.”
董媽媽提醒著化妝師,現在時間不多了,再耽誤下去就趕不上吉時了。
化妝師連忙低頭,繼續卷著慕簡簡的頭髮。
只是她明顯有點心不在焉,若有若無的視線時不時的瞟向董墨寒的方向,臉蛋紅紅的,眼睛亮晶晶的,滿臉的羞澀言之於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才是今天的新娘呢。
等到慕簡簡的妝畫好後,女化妝師嬌滴滴的朝著董墨寒說道,“您就是今天的新郎吧,要不也化點妝?你長得這麼帥,再化點妝,一定會更好看的.”
慕簡簡正在理嫁衣,聽到這句話頓時停了下來。
這個女人,居然當著她公公、婆婆的面,調戲她的男人?董墨寒正在看慕簡簡,直接把面前的女人忽視了,看到慕簡簡停了下來,還以為她不小心碰到了傷口,起身向著她走去。
化妝師還以為董墨寒再朝著她走來,一時間激動的滿臉通紅。
“這……這樣,不太好吧。
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女化妝師心花怒放的說道。
慕簡簡聽到她的話,翻了個白眼,什麼叫‘不太好’?還要‘換個地方’?這個女人,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東西?還有董墨寒,居然不說話?董媽媽觀察著自家兒子和兒媳婦的表情,就知道壞事了,快步走到女化妝師的面前,笑著說道,“小白,你直接去蕭老爺子的大廳吧。
我讓小張送你.”
“可是……”“小張,你把白小姐送到蕭老爺子的大廳,我們過會兒就過來.”
董媽媽打斷女化妝師的話,轉頭對小張使了個眼色。
小張立刻會意,小跑到女化妝師的面前,笑的無比諂媚的說道,“白小姐,請吧.”
女化妝師故意拖延了片刻,本想等到董墨寒走到她的面前,替她解圍,但董墨寒只是從她的身邊經過,徑直的朝著他的新娘走去。
頓時,女化妝師滿臉慘白。
她頓時幡然醒悟,她和董墨寒之間,已經太遲了。
慕簡簡看著女設計師滿臉慘白的跟著小張離開,心中有些不高興,小手不斷點著董墨寒的腰肢,埋怨的小聲嘀咕著,“名副其實的‘引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