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宇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看到白微雙目無神的抱著自己的雙膝,輕聲開口道:“白小姐?”

白微卻像是根本沒聽到,緊緊抱著自己,一言不發,黝黑的眸子沒有任何神采,像是……死人一樣。

這個認知讓周澤宇嚇了一跳,他是學心理的,自然不會看不出來那是一個人絕望到極點的樣子。

白微像是什麼都聽不到了,呆呆傻傻的,感覺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心裡,疼的要死。

周宇澤又重複著叫了一遍:“白小姐.”

白微這才看向他,聲音古井無波,像是從九幽傳來的一樣:“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可以嗎?”

周宇澤不放心她一個人,她現在的狀態,隨時都有可能出事情,卻不知道說什麼,良久,咬了咬牙,道:“好,你不要太難過,你母親肯定也不希望你這個樣子,你不能出事情了.”

知道這麼說很殘忍,可是周宇澤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而且,你母親的後事,還需要你料理.”

白微喃喃的道:“不希望我這樣?那為什麼把我自己留下?為什麼不把我也帶走?為什麼沒有任何求生意志?為什麼拋下我自己.”

周宇澤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卻一直在門口沒有離開,以防她真的做出什麼傻事。

可是,讓他意外的是,沒多久,白微就自己出來了,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只是眼裡有了些神采看到守在外面的周宇澤,張了張嘴,最終只是說了兩個字:“多謝.”

看到她像是好了很多的精神狀態,周宇澤還有些詫異。

不知道怎麼回事,卻沒有多問:“不用,你注意休息,今天先住在這裡吧,明天再離開也可以.”

白微對他笑了笑:“好.”

周宇澤總覺得,那抹笑容很是虛無一樣,像是下一刻就會凋零一般。

確定白微沒事了,周宇澤才離開了。

白微關上病房的門,臉上的笑容就不見了,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點點癱在了門邊。

指甲扣在地上,一點點斷裂,她卻沒感覺到疼痛。

母親病危,白冉冉那麼快就得到訊息,而且還去她房間裡炫耀,那麼,誰告訴母親的白家破產,答案不言而喻。

刻骨銘心的疼痛,到底,還是她連累的母親。

看著指甲流出的鮮血,白微有些恍然,好像,這樣心就沒那麼難受了呢。

鬼使神差的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然後摔碎了,一下一下的割在胳膊上,彷彿這樣,就能去掉心裡的疼痛一樣。

根本沒有走太遠的周宇澤聽到杯子碎裂的聲音,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就看到白微手裡的碎片和胳膊上還在滴血的傷痕。

地上一小片鮮血,看過去觸目驚心。

周宇澤眼皮狠狠一跳:“白微?”

握住她的手,讓她停止自虐,溫潤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她,聲音裡都是焦急:“你做什麼?”

白微有些自嘲的看著他,這個時候,居然還是一個並不熟悉的陌生人才會關心她。

從他手裡抽回自己的手,聲音平靜,甚至嘴角還帶著笑容:“沒做什麼,你放心,我不會這樣就自殺的,你說的,我媽的後事還沒做呢,我還得送我媽呢.”

周宇澤看著她胳膊上的傷痕,雖然看上去觸目驚心,但確實沒有什麼致命傷,也微微鬆了一點氣。

他作為一個心理醫生,知道一個人在壓力極大或者受刺激過盛的時候,會產生自殘心理。

這樣的情況下,最好需要家人的陪同,然後慢慢解開心結,可是……將碎片從她手裡奪過去,然後扔了出去,白微也沒反抗。

周宇澤看著她受傷的胳膊,道:“你在這裡等著我.”

然後轉身走了出去,去拿藥的地方去拿傷藥了。

負責藥物的醫生看到他還有些詫異:“周醫生,怎麼沒回去.”

周澤宇道:“有些事情處理.”

他並沒有讓醫生去處理,作為一個心理醫生,他知道這個時候白微處在精神敏感的時期,任何一些事情或者人,都有可能刺激到她。

經過這件事情,周宇澤知道,白微即使表面看上去再正常,可是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了,或許說,已經有一隻腳踏了下去。

周宇澤一言不發的替她處理了傷口,然後纏上紗布,碰到她胳膊的時候,他才真真正正感覺到她有多瘦。

胳膊幾乎一碰就是骨頭,弱的好像風一吹就能吹走一樣。

白微一動不動的任他處理,處理好之後,就自己躺在了床上,閉上了眸子。

安靜的可怕。

周宇澤不放心她自己在這裡,索性就開著燈,躺在了一旁的病床上,看著外面的夜景。

剛一閉上眸子,眼前就是母親從醫院被推出來的時候的樣子,像是溺水剛剛靠岸的人一樣,白微一下子坐起來,急促的呼吸著。

額頭上是細密的汗珠。

周宇澤聞聲望過來,聲音溫柔的道“怎麼了?”

白微搖了搖頭,向後靠了靠:“沒事.”

周宇澤看她這個樣子,也知道是因為白母的事情,嘆了口氣,開口道:“你別想太多了,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白微聽到他的話,笑著搖了搖頭,嘴邊有著一絲苦澀:“你不懂.”

如果不是她,母親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杜家,躺在床上的杜晏,像是有什麼事情一樣,心裡突然一跳,微微有些疼痛,捂住心臟,皺了皺眉,好像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一樣。

想起來周澤宇說白微在醫院裡昏倒的事情,眉頭皺的更深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撥通了周宇澤的電話。

周宇澤剛準備開口,卻聽到手機鈴聲響了,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對著白微道:“杜總的.”

白微面色冷漠,彷彿周宇澤剛剛說的只是一個陌生人一樣,然後看向外面的夜景。

周宇澤看她這個樣子,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接通了電話:“杜總?”

杜晏被周宇澤的聲音叫的回過神,想了想,還是聲音冰冷的開口道:“那個女人怎麼樣了?”

像是在問一個漠不關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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