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目感受一下身體狀態，孟德僵硬了一個星期的臉上終是露出一抹笑容。
無需斬開皮肉放血驗證自己是否修出水銀之血，武者對身體的掌控能力極強。
隨著意識不斷深入刻印，雖未肉眼觀察，但憑著這種意識感知，對自身的情況都比肉眼去看要更清晰。
孟德毫不懷疑，自己此時若受傷，一滴血流出，都能做到真正的滾圓成珠，沉入水底，不溶於水。
需時間流逝，或者外力打破，才能破壞掉這種異象。
而相別於普通換血境，質量達到水銀之血這種，就算被普通人握在手中，若動作輕柔，幾乎都可以當成珠子來拿捏把玩。
孟德欣喜，但沒多久，他就恢復好心緒。
不過區區換血境圓滿，修出了水銀之血而已，沒什麼好驕傲的。
半年之前，神歧健太郎受傷，就展現出了什麼叫恐怖。
幾乎全身都換成了水銀之血，質量數量皆是高的可怕！如今半年過去，這些天驕們，怕是更為強大，修行速度遠遠超出孟德想象。
即使孟德進入第一梯隊，與他們也是雲泥之別！就好比考試，這種天驕拿一百分，那是因為分數只有一百，並不代表他們的極限是一百。
不過孟德也並不因此而氣餒，能做到這步，他已經盡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無愧於心。
武道之路道阻且長，慢慢來，不著急。
被落下不怕，只需達到目標，那就是勝利。
千百年後再看，活下來的才算贏家。
還剩一天時間，孟德並未著急出去。
比鬥這事，還不如抱梁儒茂大腿重要。
之前梁儒茂說，半個月內突破換血境圓滿再去見他。
如今省下一半時間，正好又是梁儒茂開小灶的時間，可以去露露臉，展露一下潛力。
甲五班的同學們，也有幾個突破到了換血境高階。
只是今日孟德入圓滿，再度將他們甩在了身後。
這些同學神色有些複雜，特別是緊追不捨的陸天宇，弘文佑一，蘇恆三人，實在是想不通孟德一個無家族供養的人，為何能一直壓在他們頭上。
不過也未因此就嫉恨，現實不是小說，他們不至於為此仇恨孟德。
相反，情緒複雜之後安定下來，還是稍微有些為孟德高興。
甲五班有這樣一號猛人，大一期末考試，想來有機會給班級爭一爭福利。
這三人也不遜色孟德太多，皆是到了換血境高階，內息展露出了盈滿自溢的現象。
如果強行突破，未嘗沒有機會進入圓滿。
只是這樣一來，對未來不好，有損根基。
火急火燎之下，怕是連【水銀之血】都修不出來，只能做個普通換血境圓滿，需要花費更多精力去彌補，得不償失。
都是東大學生，又沒有身處險境，他們自然不會如此短視。
梁儒茂很滿意，孟德從未讓他失望過。
縱使分出些精力在外界，但沒有影響到進度。
這代表著孟德對武道修行的理解更上一層樓，是真正在武道學院學到了東西。
若只專心苦修，不去理解修行的本質，那這些瑣事，必定會耽誤孟德的修行進度。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就算分出精力，積累也快的驚人，甚至比全心全意撲在武道上強。
梁儒茂有些感慨，在這個年紀，他不如孟德。
就算因為當時受到的教育少，沒多少人指點，領悟沒有孟德深，他才只能將絕大部分精力放在修行上。
導致現在，情感經歷方面一片空白。
用如今比較時髦的話來說，就是宅男一個。
當然，苦修不是沒有好處，全心撲在武道上，總體而言，還是比分心要快的。
看山三重境界，走到後面，普通人要想追趕天才，還是得苦修。
只是深入理解修行本質後，能更自由的分配時間，更具效率而已。
孟德與這些同學們打成一片，字面意義上的打成一片。
梁儒茂開完小灶，他們就切磋起來，互相熟悉武學，增加動手經驗。
當然了，非是生死之戰，所以實戰經驗增長不多。
不過這就夠了，除了日常修行靜功外，動功動功，就是得動起來。
經常切磋，才會有所收穫。
閉門造車，這是不可取的。
孟德時間不多，也為了保持最佳狀態，打了兩場，便不再出手，先行離開。
熱熱身就行了，消耗太大的話，未免不美。
午餐之後，兩點，與汪一鳴匯合。
這次初看汪一鳴的第一眼，孟德就有些驚訝。
“怎麼，收拾一下，就不認識我了？”
汪一鳴形象發生大變化，髮絲整理得服服帖帖，一身正裝。
他笑著，整齊且細密的四十顆牙齒如同白玉一樣散發瑩瑩光澤。
俊朗且陽光，給人一種溫暖感覺。
既像社會精英，又帶著親和感。
身體淡淡馨香隨風飄到，令人好感大增。
與之前在家狀態完全不同，黑眼圈消退，真氣境那不俗的顏值才顯現風采，令人驚歎。
“汪學長還真是...”孟德咂咂嘴，拍著馬屁：“風采過人啊！這一身打扮出去，不知道會迷倒多少少女.”
“哈哈，那是自然，我畢竟也是個貨真價實的真氣境嘛！”
汪一鳴頗有些自得，理理衣襟袖口。
“想當初，我也是號稱過【萬人迷】的.”
孟德不再多說，好嘛，萬人迷如今淪落到這地步了。
兩人出發，汪一鳴充當司機。
他的座駕是電光系列第九代，效能稍顯落後，不過作為代步工具，已經足夠了。
汪一鳴的內息波動被遮掩，只顯現出煉體境的實力。
孟德面見椎名長景時，他沒有跟著，老老實實做個守規矩的普通司機，在外等待。
椎名長景一點都未焦躁，老神在在的等著孟德。
“不著急，先吃個晚餐吧，八點我們再出發.”
“你安排就好.”
孟德點點頭，說道：“還有，給我的司機送去一份.”
“你還帶了司機？”
“當然，不然我的兵器怎麼帶？臨時找的武器，可用不順手，會影響發揮.”
“這倒是.”
椎名長景倒沒發現什麼不對，未曾細思，帶著孟德入座。
椎名心海見到孟德，眼前一亮，過來問好：“孟先生，今日怎來的這麼晚？是有急事，所以晚上補習？”
“確實有事，不過晚上沒有補習，這段時間我也比較忙，有件重要的事需要辦。
你的補習...”孟德猶豫一下，斟酌著說道：“先放一放吧，等我忙完，再來補上，到時給你通知.”
椎名心海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展顏一笑，點頭答應下來。
“好，不著急，聽孟先生安排.”
......地下黑賽舉辦場地比孟德想象中的還要近。
椎名家身處東京都五環，可他們不僅沒有往外走，反而向著四環進發。
僅用了半小時，車隊就停在了四環一處園林區。
從外表看上去，這是一處遊覽觀賞點，還有兩個身強力壯的大漢守著，穿著制服，很有精神。
汪一鳴跟著其他司機待在休息室，孟德等人則是深入園林。
人來人往，比孟德想象中還要熱鬧，還要肆無忌憚。
一路走來，他就碰到了十幾位身上帶著煞氣的武者進出大樓。
這裡雖隔開了真正觀景的遊客，但還是有些顯眼。
不過正常，背後有人，自然是少了許多顧忌。
坐電梯下到地下三層，燈光柔和，場地明亮，卻依舊沒有看到想象中的人聲鼎沸。
只是場地中間，一扇籠罩灰幕的大門吸引了孟德注意。
“秘境之門？”
孟德緊了緊手中的短棍，背後沉重的狼牙棒也給了他一點安穩感。
這倒是讓他有些驚訝了，沒想到區區一個地下黑賽，竟是在秘境之中舉行。
“嘿嘿，你該不會以為，我們這種高階場所，和那些低階場子一樣吧？”
椎名長景得意，見到孟德如此表情，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笑得像一朵老菊。
“在這裡買票觀看的客人，他們一般資質不行，實力不強，但大多有錢。
來這裡，一是想看看武者廝殺的模樣。
二來，則是想給自己找點平衡。
這樣他們就會覺得，是武者又如何？還不是要上場廝殺，給他們這種有錢人提供樂子？”
“嘿~”孟德這只是咧嘴一笑，神態中的不屑根本不用遮掩。
不過他確實是很驚訝，沒想到椎名長景背後的那位真氣境，居然擁有獨屬於自己的秘境！而且看這模樣，估計是已經發展許多年了。
產業成熟，規模很龐大。
客人們有序入場，對他們來說，怕是進入秘境都有新奇感，是筆談資。
椎名長景有著特權，沒帶孟德走這邊，而是往另一邊的員工通道走去。
進入隔間，又一扇秘境之門出現在孟德面前。
一行人進去，熟悉的感覺令孟德有些恍惚。
天空昏暗，燈光明亮。
一眼望去，就看到了頭。
“這個秘境...好小.”
方圓怕是不過兩裡，也正因為小，才讓孟德感到新奇。
往身後看去，霧濛濛一片，帶著排斥感，更看不出具體情況。
這是到了秘境邊界，有晶壁存在，阻止人走出秘境。
而秘境之外，是一片虛無。
聽說外面什麼都沒有，就像是宇宙真空，甚至比真空還要可怕。
但也只是聽說，大佬們才去觀察過。
實力不到，甚至都無法突破晶壁阻礙，走出秘境。
也很少有人會這麼做，出去什麼都沒有。
有大佬探索過，飛行好幾年，都沒找到什麼東西，反帶著一身傷和疲憊回來，更多的人甚至直接死在了外面。
並且暴力突破晶壁，會對秘境產生損害。
修補不及時，將會讓秘境變小，丟失面積。
這是損失，畢竟秘境的碎片能做成空間裝置，丟失面積，也就代表著資源流失，少了一大筆錢。
探索宇宙，就像在橫向發展。
而探索秘境和異界，則像是在縱向發展，於原地深挖。
前世是主攻橫向發展，而此時的真氣時代，則是兩方面共同進行。
不得不說，此世確實比前世強大。
“先休息吧，已經打過好幾場了，明日我們再去解決麻煩。
若是不出意料，甚至有可能不用你上場.”
孟德瞥了這老傢伙一眼，說道：“可在我的意料之中，明天那場，估計是必打的。
還有，我認錢不認人。
給錢，我就幫你做事。
你找我，想來只是買個保險。
但我告訴你，那不關我事。
既然找到了我，打不打都要給錢，一分都沒得退.”
椎名長景笑笑，讓人帶孟德下去休息。
以他的魄力和年紀，自然不會心疼這點。
“希望一切順利吧.”
為了保持全盛狀態，孟德很快就進入睡眠。
第二日，沒碰飲食，只吞服幾顆丹藥，喝自帶的水，保證營養和能量。
然後觀戰，配合椎名場景給的資料，去了解那些潛在對手的情報。
雖說是黑賽，但也不完全是野生武者。
比如共同掌握著秘境的三家，都供養著專業的打手。
倒不是怕有人挑翻全場，拿走獎金。
主要還是怕有人鬧事，地下黑賽，可不止他們這一個勢力在辦。
有些對手，就是會故意派人過來挑戰，不斷連贏，很容易讓客人失去興趣。
這些打手在換血境圓滿待了十幾年，經驗豐富，實力並不比武科生要差。
他們經常戰鬥，特別是和人類戰鬥，在這方面的經驗，是武科生難以想象的，同樣有著越階作戰能力。
現在椎名長景眼見就要老死，即使另外兩家是同事，此刻也變成了敵對關係。
他們顯然是想吞掉椎名長景份額的。
少個人分蛋糕，多出的這份，足夠讓另外兩家吃的滿嘴流油。
黑賽情況劃分很簡單，換血境的是一批，臟腑境的又是一批。
參與死斗的是一批，活斗的又是另外一批。
總計四個場地，最受歡迎的，當然是換血境的死鬥。
必須有一個死亡才能結束的那種，獎勵也是最高的。
活斗的其實也有不少人看，畢竟總有人不喜歡太過慘烈血腥。
而且就算是活鬥，也有可能致死，時不時就會出現參賽者死亡的狀況。
那邊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
而換血境死鬥場地就很純粹很熱鬧了，觀眾席上不斷傳出歡呼和怒吼。
現在場地內，就有兩人在生死相博。
一個換血境中階，一個換血境高階。
都是為豐厚獎金而來，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
可惜，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越階作戰的。
大部分時候，越往後，境界的碾壓越是讓人絕望。
不出所料，換血境高階的那位贏得勝利，敗者被斬下頭顱，扔向了觀眾臺，引發騷亂和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