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在家裡一頓密商,都對這柳編工藝品的生產感興趣了。

為啥?

因為,去年哈市昌和廣場開業的時候,他們就看見了有柳編工藝品,價格還不便宜。

這要是有自己生產的柳編產品,那不就掙錢了嗎?

盧昌華心裡想的美,讓王瑤給集團財務中心打去電話,給長水農場準備500萬,明天上午打款。

而他自己則出了門,他去找老王頭瞭解情況去了。

此時菜園裡也沒有啥好菜了。

只剩下大白菜和土豆沒收了。

老頭們這些天也沒啥事,在土坯房裡帶上一天,就完成了工作。

突然見大老闆來了,都很驚奇。

“老闆啊,你咋來了?”

老王頭一年也見不到老闆幾次。

這個菜園老闆也不來了。

“我來看看你們。”

盧昌華樂呵呵的看著這幾個老傢伙。

這幾個老頭都退休了。

可是在家也但不住。

再說了,在菜園幹活也不累,他們就像是技術員似的,有活了就找幾個小工來,他們指導一下就行了。

盧昌華在屋裡一踅摸,就看見角落裡摞著幾個土筐。

他走過去看了看。

這就是柳條子編的,日常幹活用來挑土裝糞的。

中間穿著一根大拇指粗細的筐梁,在底部用麻繩或者細鐵絲系在一起。

這個東西在農場很常見。

“王大爺,這個筐是你們編的嗎?”

“是啊。我們閒著沒啥事,就去水庫邊割點柳條子,自己編的。這不是挑菜挑糞都要用麼。”

“你們手還真巧啊。”

“我想問一下,你們還會編其他的東西嗎?”

“啥?其他東西?編啥啊?”

“編箱子,笸籮,糖盒啥的?”

“呃……”

幾人面面相覷,都緩緩的搖搖頭。

“你是想編了這玩意去賣?”

老王頭皺著眉頭問。

“是有這個想法。”

“呵呵,哎呀,這事啊,可不簡單了。”

“不簡單?有啥不簡單?”

“老闆吶,你是不知道這裡的門道啊。”

老王頭往椅子上依靠。

伸手在煙笸籮裡抓了一把,捻出一張孩子的作業紙來,捲起了旱菸。

“這麼說,這裡面還有大學問?”

盧昌華見狀,知道自己想當然了。

其他老頭也跟著直點頭。

“不簡單。”

“就是,有門道啊!”

待老王頭噴出一口嗆人的老漢煙,這才吧嗒吧嗒嘴說道:“你呀,不是道啊。編那玩意和咱們編這土筐可不一樣。”

“咋不一樣?”

“原料就不一樣。”

老王頭起身拎過一個土筐來。

指著筐上的柳條子說道:“咱們這土筐,用的就是柳樹條。這種條子有點脆,容易斷裂。編個筐也就能用個一兩年就壞了。”

“你說的那些東西,他們用的另一種柳條,叫做杞柳。”

“那玩意要單獨種才行。只長一根,沒有分叉,而且皮薄色白,晾乾了邊東西就是漂亮。重要的是,那種杞柳有任性,不易折斷,還好上色呢!”

盧昌華被老王頭這麼一說,興奮的心情立馬冷靜下來。

“哪有這種柳條啊?”

“應該用,不過得找找。”

“要是有了這種杞柳,你會編嗎?”

“我?呵呵,我是不行啊,多年不編這玩意早就手生了。”

老王頭渾濁的眼珠裡透出了遺憾的神情。

他的話讓盧昌華心裡都涼了半截。

現在他才知道,柳編用的柳條和他種的柳樹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他還想當然的認為這事簡單呢。

現在他是既沒有原料,也沒有技術。

看樣子,這想法是好的,可要實現不容易啊!

辭別了老王頭,盧昌華垂頭喪氣的回來了。

王瑤正要去喊他吃飯,見盧昌華回來了,就說道:“別出去了,吃飯了。”

“哎。”

他答應一聲,倒了半盆熱水,洗了把臉,這才去找孩子。

從胡家把糯米和盛宇喊回來,伺候她倆洗了臉手。

飯菜也上桌了。

吃飯的時候,王瑤見盧昌華有些悶悶不樂,就問道:“咋的啦?剛才還好好的呢?!”

“沒啥事,就是柳編的事,不是咱們想象中的那樣。”

“那是哪樣啊?”

王瑤問。

老盧和盧媽媽也好奇。

“我還以為柳編用的柳條就是咱家水庫邊種的那種呢,結果根本就是兩回事。”

“是一種專門柳條品種,叫杞柳。”

“對,我見過那玩意。”

老盧搭話了。

“啊?爸,你見過啊?”

盧昌華好奇的問。

“可不咋的?我年輕的時候,去過虎林,在那邊我見過。”

“長啥樣啊?”

“那玩意可不是咱們這種柳樹。根很深,能扎進去一米多深呢。上面就長一根柳條子。長的可高啊!”

老盧眨眨眼,回憶道:“差不多有兩米吧。”

“長這麼高?”

王瑤都吃驚了。

“不但長得高,還直熘呢,中間都不帶打彎的。”

“那玩意咋種啊?”

“哎呀,以前我聽說咱們這邊曾經也種過,好像沒成功。”

老盧看了兒子一眼。

“咋的?你想種這玩意?”

“這不是農場領導來了麼,我們就聊起了農場發展的事,就說到發展柳編工藝品的事了。當時我想簡單了,沒想到這麼複雜。”

見兒子為這事犯愁,老盧微微一笑說道:“其實這事吧,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

“老頭子,你可別瞎說,兒子犯愁呢。”

盧媽媽埋怨道。

“爸,你這話怎麼說?”

盧昌華見老爸這樣,就知道有了轉機。

“關鍵是要找對人。”

“找誰啊?”

“咱們農場的林業歸林業站管,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對啊!”

盧昌華一拍大腿,“爸,薑還是老的辣啊!我明天就去場部問問。”

王瑤卻說道:“你說李偉他們會不會早就問過了?”

“有這個可能。”

盧昌華笑呵呵的說道:“不過,他們恐怕更擔心的是明天的借款。今天他們大機率沒有什麼沒心情問這事。”

“嗯,有道理。”

第二天一大早,王瑤去北寧上班,盧昌華開著老爸的車去了場部。

老盧的桑塔納基本用來釣魚了,今年水大,他們也就消停在家打牌了。

車子就沒怎麼開。

他的車牌也沒人關注。

當盧昌華殺到林業站的時候,才上午九點。

林業站在農場各單位裡是個邊緣化的單位。

既沒有啥實權,也沒有啥油水。

以前在二分場和場部都設過木材檢查站。

那會兒還是有點權的。

現在,他們每年就是在苗圃裡育點樹苗,然後規劃植樹造林的計劃等等。

盧昌華一進院子,就發現冷冷清清。

院子裡沒人,辦公室也沒人。

房門都敞開著,反正也沒啥可偷的。

他站在走廊裡不知道該去哪兒找人的時候,外面轉進來一個人。

還是個女人。

身材有些臃腫,不過臉蛋還是耐看的。

她見盧昌華站在走廊裡東張西望,就問道:“你找誰呀?”

“我想諮詢點事。”

“啥事?”

她一臉無所謂的往裡走,一進辦公室就拿起暖瓶給自己水杯裡倒上開水。

看都沒看盧昌華。

拿起電話打了起來。

“喂,還沒開完會呢?啥時候回來?我還有事呢,不等你了,中午真有事!”

女人嘰嘰咕咕好不容易聊完了電話,見盧昌華站在門口,她這才問道:“你說啥事?”

“我想找下技術員。”

“找技術員幹啥?”

“我想諮詢下杞柳能不能種植,咱們這有這個品種嗎?”

“杞柳?沒聽說過。”

盧昌華還要再問,人家轉頭看上報紙了,理都不理他。

盧昌華沒問到情況,反而惹了一肚子氣。

他氣哼哼的走了。

“喂,媳婦兒,林業站今天沒人在,就一個女的,好傢伙,問啥都不知道。”

見昌華話中有氣,王瑤開導道:“要不你來北寧?我給你順順氣?”

“來就來,我想去管局問問,他們總歸知道吧?”

“你呀,有時候就是湖塗,你去市裡問不是一樣嘛,有領導發話,誰敢不接待你啊?”

“哎呀!我把這茬兒忘了。”

盧昌華的心情又好起來。

“那你等我,我這就來。”

他開著車子一熘煙的往北寧跑去。

雖然他知道去市裡打聽更容易些,可盧昌華還是先去了管局。

直接去了局機關,找到了正在辦公的趙懷安。

老頭一見是盧昌華,先是一愣。

“喲,小盧啊,你咋有空來我辦公室呢?”

“我今天來啊,還真有事。”

盧昌華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跟趙懷安他就沒有必要遮遮掩掩了,畢竟是自家親戚。

“哦,是這麼回事啊,我打電話問問。”

他直接把電話打到了管局林業研究所。

過了好一陣,他放下電話,笑呵呵的說道:“杞柳曾經在咱們這種植過,只是後來沒有發展起來。”

“主要原因是咱們這邊的需求不高。”

“不是種植不了?”

“不是。種植上市有些特殊手段的,還是能種的。”

“這就好,他們還有種苗嗎?”

“沒有了。”

這話讓盧昌華有些失望。

盧昌華之所以這麼想著搞柳編,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想帶動一下家鄉的老百姓。

昨晚他就想好了。

杞柳每顆只長一根柳條,那就需要大量的種植才行。

這樣,讓職工們從單純的種植糧食,改成種植一部分杞柳,而這個柳編廠統一收購。

編出工藝品銷售出去,就有了利潤。

這也算是一個產業。

這年頭,公司+農戶的模式非常流行。

柳編也是這種模式。

再說了,盧昌華有自己的商場,銷售也有地方,這就是一條龍啊。

要是能出口賺外匯,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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