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昌華養了上百頭的豬,已經到了出欄的時候。

元旦剛過,北寧肉聯廠就來車拉豬了。

根據屠宰條例的規定。

個人養殖的豬,自己殺自己吃行,要是賣了,就屬非法,不僅要沒收豬肉,還得罰款。

盧家這麼多豬,都自己吃不現實。

要是自己賣還非法。

盧昌華為了省心,就讓肉聯廠的豬販子來收了。

他也沒心思自己去賣。

一車裝了二十多頭,大大小小來的五六臺車。

自己留下了十頭,準備殺了吃肉。

一月三號,盧昌華就招呼二洪張老五找了幾個幫手,把剩下的豬殺了。

豬圈離值班室不遠,他們就決定在值班室殺豬了。

省得把老闆家的院子弄髒。

三號這天,盧昌華和老爸一起去了值班室。

他們剛到院門口,就聽見有豬叫聲。

有一頭豬已經被按在了架子上。

豬脖子呼呼冒血,有人拿著快子在大盆裡使勁的攪合。

豬叫聲漸漸弱了。

二洪在後蹄上劃了一刀,切出一道小口子。

用一根長鐵棍,從這道刀口插進去,捅了幾下,這才把嘴湊了上去,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吹起氣來。

肉眼可見的速度,肥豬的後腿,肚皮,嵴背都漸漸的鼓了起來,以前鬆鬆垮垮的地方也被撐了起來。

二洪臉紅脖子粗的用手使勁兒的捏著刀口,“拿,拿……”

“快,拿繩子綁上。”

有反應快的,抽出一根鞋帶來,把豬腿上的刀口勒緊繫上。

老盧見到了這道程式,就說道:“抬到大鍋上。”

院子裡正架著一口大鐵鍋,鍋裡水花翻滾,鍋底火苗亂竄。

大鍋上扣著一塊門板。

眾人七手八腳的把吹起氣來的大肥豬放在門板上。

“刮毛!”

有人用水舀子往豬身上澆水,有人則在澆過水的地方刮毛。

刮毛的刮子是用鐵皮做的。

一邊有刃口,另一邊捲成一個圓筒,這是手握的地方。

誇誇誇~

很快就把豬毛褪了。

褪了豬毛,下道工序就是去頭蹄下水。

豬頭被卸下來,有的人家會直接烀上。

下水就是內臟,會用大盆裝好。

慢慢收拾。

“把豬頭烀上吧,一會中午喝酒。”

盧昌華這一發話,二洪和他手底下的這幫人都是一陣歡呼。

雖然他們跟盧家幹活一年也不少掙,可他們掙得都是力氣錢,哪裡捨得大吃大喝啊?!

再說了,誰家沒有老人孩子,一年也吃不上幾頓肉。

今天,他們算是又打了牙祭。

有人持斧子,對著嵴椎就是幾斧子,剁成了兩半。

前腿後腿嵴肉,排骨,板油等等的分割。

這些分割好後,就抬進了值班室裡。

然後就是第二頭。

按照這樣的進度,一天能殺三頭豬,得忙活三天。

按照規矩,這些殺豬的人,每人給了一條五花肉,能有三四斤。

至於下水則每人送了一副。

剩下的下水盧家留了一副,胡家一副,韓家一副,李家一副。

這麼多豬肉,盧家自己肯定吃不完,十頭豬也有上千斤的豬肉。

可架不住盧家親朋好友多啊。

他拉著剛凍硬的豬肉就去了場部,大哥家得送一個豬肉絆子。

李書記也得給半拉。

送完場部的,還得送北寧的。

地中海大爺,就老哥一個,他自己很少做飯,現在也不在家。

他只能給老丈人家送去半拉。

趙懷安也送去了半拉。

吳霞和胡大貴也是半拉。

沉洋也送了半拉。

看到半拉豬肉絆子,沉洋驚呆了。

“小盧啊,你送這個幹啥啊?我還能缺豬肉吃?!”

沉洋開著玩笑說道。

“領導,這是生態養殖的豬,沒有新增劑,好吃。我自己養的。”

“是嗎?那我得嚐嚐。”

沉洋嘴上這麼說,卻又為難起來,他現在一時半會回不了家啊,這豬肉放哪兒?

“算了,我給您送回去吧。”

“那行,我給家裡打個電話。”

盧昌華趁著自己有空,直接去了哈市,把這半拉豬肉絆子送到了沉洋家。

張翠萍熱情的接待了他。

作為中年婦女,張翠萍算是非常有氣質了。

說話有水平,情商也很高。

“昌華啊,最近咋樣啊?聽說你又生了老二?”

“是啊,姨。”

“挺好的。看著你們這麼好,我就想起我閨女,老大不小了還是那樣,說啥都不聽,真是愁人。”

見天色不早了,張翠萍就要給盧昌華做飯。

“別,您就別忙乎了,我還得趕回去,家裡一大堆事呢,有時間再聚。”

畢竟沉洋不在家,自己在這兒時間長了也不合適。

見盧昌華執意要走,張翠萍把他送下樓。

盧昌華跟她告辭,開車出了大院。

晚上九點多鐘,他才趕回北寧,回了北崗的家。

給王瑤去了電話,說自己回家了,明天一早再回去。

“別急,也別趕夜路,不安全。”

王瑤在電話裡小聲的說道。

“對了,吳霞跟我說,公司年會要召開了,你是不是露個面啊。”

“啥時候?”

“春節前,應該是二月三四號吧。”

“行,到時候再說吧。”

倆人又說了陣悄悄話,就各自睡下了。

王瑤剛掛了電話,小糯米就瞪著烏熘熘的黑眼珠看著媽媽。

“媽媽,媽媽,是爸爸嗎?”

“是啊。”

“他怎麼不回家?”

“爸爸去辦事了,明天就回來了。”

“哦,爸爸回來,我要告訴他一個小秘密。”

“啥秘密啊?能不能先告訴媽媽呢?”

“不行,要先告訴爸爸。”

小糯米嚴守自己的底線,王瑤始終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結果。

旁邊躺著酣睡的盛宇睡的很沉,感覺就是打雷他都不會醒來。

盧昌華睡在自己的大床上。

眯著眼想著自己的心事。

他們夫妻離開公司有一年的時間了。

昌和集團依然穩定的執行。

這得益於了胡大貴和吳霞他們的合理分工和全力合作。

說起吳霞來,盧昌華有些感慨。

當初他認識王瑤的時候,就認識了吳霞。

這個胖乎乎的姑娘,有股東北女人的潑辣勁兒。

她因為要墨寶和踏雪這兩條狗,把自己搭了進去,結識了自己現在的丈夫。

原本幸福美滿的婚姻生活,因為生了個女孩,遭到婆家的嫌棄。

致使她和丈夫的感情出現了裂痕。

王瑤力挺吳霞,讓這個胖媽逐步走出了陰影。

經過一段時間的鍛鍊,吳霞已經走上了集團的領導崗位。

現在的吳霞早已今非昔比。

婆家和丈夫對她的態度也是180度的大轉彎。

再也不是那個受氣的小媳婦了!

而是女王。

她一心撲在工作上,孩子家務全都交給了丈夫。

他男人現在變得無怨無悔了。

這樣的變化,誰說的清楚?!

反而是吳玥。

自從跟胡大貴結婚之後,她的重心偏向了家庭。

在單位中的分量也越來越輕了。

從話裡話外,盧昌華都能感覺到,胡大貴對吳玥有輕視的意思。

可能是逆反心理吧。

當初,吳玥家有點看不上胡家。

結果現在胡大貴發展的越好,他們孃家人反而巴結起胡大貴來。

也難怪胡大貴的心態會發生變化了。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盧昌華回想起自己重生後的種種。

想到了跳江自殺的阿琳娜,想到了被自己送進去的侯廠長。

想到了在蘇俄的索菲亞。

想到了他在蘇俄的船隊。

看樣子,過了年自己要去看看才行啊。

第二天一早,他洗漱之後,在廚房裡下了碗麵條。

把碗快拾搗了一下,就出門了。

今天依然是大雪漫天。

路上鋪了一層積雪。

路上行人稀少。

天冷路滑,車速開不快。

當他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他剛把車停進院子,熊寶哥仨就吱吱叫著從房門裡擠出來,往他的身上撲。

盧昌華蹲在地上,抱著熊寶,在它的脖子上蹭了蹭。

熊寶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他一臉的口水。

墨寶和踏雪也圍著他轉來轉去,像是兩朵烏雲一般,圍繞著他。

聽到動靜,王瑤就走了出來。

“快進來,外面冷。”

王瑤對著丈夫招手。

小糯米踉蹌幾步,也不管天空落下的雪花,喊著爸爸爸爸,就飛撲過來。

盧昌華趕緊放開熊寶,往前一迎,把女兒抱進了懷裡。

小糯米在他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然後低聲說道:“爸爸爸爸,我有個小秘密。”

“哦,我們家寶貝有秘密了?”

盧昌華抱著糯米站起身,走向了王瑤。

“可不嘛,昨晚就是有個小秘密要告訴你呢,我怎麼問都不告訴我。”

“哎呀,是這樣嗎?糯米?媽媽問都不說麼?”

“不說~”

小糯米襟著小鼻子,眯著眼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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