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昌華的想法是好的。

甲方直接給農民工發工資。

可是承包商不幹啊!

反對的理由有兩個。

一個是農民工跟他們是僱傭關係。

工資理應由他們發放。

第二是,他們和甲方才是合同關係,你的工程款理應按照合同給他們撥付。

至於欠薪問題,他們會及時補發,保障以後不再拖欠。

可是這樣的保證是沒有保證的。

他們依然有很多借口欠薪。

這樣的事要是再發生,那這個“昌和廣場”也就不用開業了。

律師也來勸說,說盧總要是這麼幹,是不符合法律關係的。

盧昌華又和眯縫眼商量,這事要怎麼辦才行?

眯縫眼想了想,提出了一個意見。

“盧總,不如我們和這家建築公司再簽訂一個補充協議,如果他們發生欠薪問題,只要證據確鑿,我們就扣除他們的保證金,用來發放欠薪。”

盧昌華一聽這個主意,點點頭。

“有道理,不過還得問問律師,這麼幹行不行?”

王瑤她們聽了這個主意,也覺得靠譜。

法律顧問聽了,點點頭,說道:“盧總,這個主意行。這是雙方的約定,只要他們同意就沒問題。”

在昌和集團的壓力下,恆建建築公司簽訂了欠薪保證金協議。

也就是說,恆建建築公司把一筆錢交到甲方手裡,甲方按照工程進度撥款,如果建築公司發生欠薪事件,昌和集團就用保證金支付他們的工資。

這也算是一種有效制約吧。

昌和集團的這個舉動,迅速被媒體報道了出來。

沉洋等哈市的領導們都大加讚賞。

更有媒體評論員寫專題文章,探討建築市場欠薪保證金的可行性。

建築主管部門也覺得這個方法好。

在市領導的支援下,他們召集了哈市建築市場上的上百家建築公司領導開會,商討這個辦法的可行性。

按理說,主管部門的行業要求是不需要這些參與者同意的。

就像裁判員的判罰標準不需要得到運動員的批准一樣。

結果可想而知。

會議的主題從商量欠薪保證金的可行性,變成了批判大會。

這些建築公司的老闆都大放厥詞,高呼昌和集團破壞行業規矩,強行壓迫乙方,這是亂用自己的行業領導地位,變相籌集資金等等。

各種大帽子都扣了過來。

這件事一下就傳遍了哈市。

更多的個體建築老闆都加入了討伐的行列。

一時間,反對的聲音甚囂塵上。

更有人發動了媒體,引導輿論。

說欠薪保證金是破壞市場經濟。

這下,讓沉洋這些支持者有些尷尬了。

而在風口浪尖中的昌和集團倍感壓力。

兩口子雖然已經返回了北寧,可是這些壓力他們一點都不少。

沉洋當然不能讓這些輿論氾濫,他也動用媒體發出了支援的聲音。

黑省上下對這個欠薪保證金展開了論戰。

這件事引起了央媒的關注。

他們派出了團隊,去到全國各地進行了深入細緻的採訪。

首先就是在工地上打工的人,問問他們的想法和意見。

農民工雖然不懂多少理論,也沒多少文化,可是他們知道一點,幹活掙錢。

“我們幹最苦最累的活,掙最乾淨的錢,為啥不給我們工錢啊?!”

“如果我們都不來幹活,城裡的高樓大廈誰來建?”

“你們那些建築老闆,一個個開著最豪華的車,吃好的穿好的,為啥就不給我們發工資呢?”

這些聲音,透過電視螢幕播放了出來。

“你被欠了多少錢?”

記者問道。

“去年到現在的錢都沒給,每個月只給點生活費。唉,孩子上學都沒錢啊!”

一個四十多歲的農民一臉的愁容。

記者一臉悲壯的說道:

“對於長期欠薪的老闆,他們欠薪的原因是什麼呢?我們去問問情況。”

“唉,我們也難哪!”

一個包工頭愁眉苦臉的說道。

“我們是分包的工程,上家沒有給錢,我也沒錢發工資。”

“你們公司為啥不給他們撥付工資呢?”

記者追問這家建築公司。

“唉。我們公司本來就是墊付資金開工建設的,甲方不給撥款,我們哪裡有錢發工資呢?”

“是甲方沒給錢是嗎?”

“是的。”

記者又來到甲方,詢問撥付工程款的情況。

“我們已經撥付了。”

“我們能看看轉款記錄嗎?”

“這個不行,這是商業機密,不能公開。”

這是其中一家企業的答覆。

而另一家企業則給記者看了付款憑證。

“哎,汪經理,這個數額好像不對吧?”

“哎呀,記者同志啊,我們甲方已經儘量保證撥款了,有時候資金調動困難,只能是有多少先撥多少了。”

當記者採訪到哈市昌和集團的時候,吳霞打電話給王瑤。

王瑤說道:“公開所有賬目,我們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吳霞立即有了底氣。

她對記者公開了賬目和撥款憑證。

證明昌和集團是按照工程進度及時撥付了工程款的,沒有拖欠乙方一分錢。

到了恆建建築公司,他們也只得承認,自己收到了工程款,是公司承接了另一個工地。甲方沒有及時付款,導致這邊拖欠了工資。

“你們公司已經跟昌和集團簽訂了欠薪保證金協議,對此,你們有什麼要說的嗎?”

“這件事,也是對我們的一種監督和督促,讓我們不能亂來,做事要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這也是企業穩定健康發展的一個保證。”

公司老闆面色難看的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讓記者很意外。

“不是說,你們哈市很多人都反對這個欠薪保證金嗎?”

“呃,這就是我們企業的態度。”

這傢伙變臉也是飛快的。

記者說道:“農民工是我國市場經濟發展和建設的主要參與者之一,他們能不能獲得實惠,是各地經濟發展是否穩定向好的重要保證。

欠薪保證金雖然還不夠完美,可這畢竟是一種嘗試,是保障農民工合法權益的一個保障,也是監督企業合法經營的一種手段。

希望各地政府和企業都重視起來,切實維護農民的合法權益。”

央媒的這個節目一播出,瞬間引起了轟動。

各地政府嚴令各建築企業,必須在期限內補發工資,否則就要對企業進行處罰。

哈市建築部門也不再開會了。

直接發出了“哈市建築企業欠薪保證金制度的實施辦法”。

要求所有建築企業,向建築主管部門繳納一筆保證金,存進一個監管賬戶中。

企業合法經營,展開業務時,要懸掛“欠薪保證金繳納證明”,否則不得展開經營活動。

吳霞接到了通知,把恆建建築公司繳納給集團的保證金退回了。

恆建轉存進了建築監管賬戶中。

其他所有建築公司也繳納了保證金,再也沒人反對了。

這筆錢在主管部門手裡,不是交給甲方,他們心裡也平衡了。

就在全國都在為“欠薪保證金”的事忙碌的時候,事件的發起人,咱們的盧昌華同志正帶著老婆孩子在自家的六號地裡,看著聯合收割機收著小麥呢。

今天一大早,盧昌華就找到二洪,他要跟著去地裡看看麥收情況。

“老,老,老闆,地裡怪,怪,怪埋汰的,全是灰,灰……”

二洪現在說話利索多了。

雖然還有點磕巴,可比以前好多了。

“沒事,我就是去看看。”

一直待到中午,盧昌華也是搞的灰頭土臉的。

他跟著大夥在地裡一起吃了飯,休息了一個小時,這才又開始幹活。

聯合收割機收麥子,不用人操心。

只要機器沒毛病,那就是一直幹。

收割機上的糧倉滿了,就把小麥卸在拖斗上。

拖拉機就拉著拖斗去了曬場。

這些小麥要在曬場進行去雜晾曬,去了水分,保持在12個水左右,就能入庫了,等著賣糧或者加工成麵粉。

下午的時候,盧昌華都準備回去了,王瑤帶著一雙兒女來了。

一下車,見到滿頭滿臉灰突突的丈夫,王瑤就笑了。

“哈哈,哈哈,你這麼大個集團老闆,在這吃灰呢?!”

“你咋來了?”

“今天心情好,回來看看。”

“爸爸,爸爸。”

小糯米一下車,就往老爸的身邊跑。

後面跟著小盛宇。

“爸爸,爸爸,我來了。”

小傢伙跟在姐姐的身後,使勁兒的追趕。

“咦,咋就你倆來了?胡樂呢?”

“咋的,你還真把胡樂當兒子了?”

王瑤笑眯眯的問。

“呃,就是突然沒見著,有點奇怪。”

“大貴也回來了,在家帶兒子玩呢。”

“收了多少了?快完了吧?”

“快了,明天再收一天就完事了。剩下的就是曬場裡的事了。”

夫妻倆都望著遠去的收割機,屁股後面揚起的煙塵如一條黑龍一般。

“螞蚱,螞蚱!”

小糯米在麥茬裡追逐著跳躍的螞蚱。

而小盛宇則看見了幾隻青蛙。

他躡手躡腳的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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