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了!”

胡大娘一嗓子就把正忙著的眾人聚攏在了值班室。

今晚做的是紅燒草魚。

魚太大,剁成了魚段,做了一大盆。

大夥都擠在值班室裡,大快朵頤。

熊寶哥仨也不去管閒事了,都趴在桌子底下等著。

胡大娘端出三個小盆來。

每個盆裡放了三坨魚段,用魚湯泡著饅頭。

“來,你們仨的,吃吧。”

“為了伺候你們仨,還得給你們拔刺,比伺候我兒子都仔細。”

胡大娘絮絮叨叨的把狗盆放下。

熊寶哥仨尾巴搖的像電風扇一般。

見飯盆落地,就把腦袋杵進去,不再抬起來了。

盧昌華咧嘴一笑。

“胡大娘,你比我還慣著它們。”

“誰讓它們仨招人稀罕呢!”

吃了飯,胡大娘收拾碗快,胡大貴幫著盧昌華往吉普車的水箱裡裝魚。

這些魚都提前撈好了,裝在院裡的大缸裡。

眾人七手八腳的裝了七十多條大鯉子,盧昌華把水桶蓋一扣,

說道:“今天回來可能晚點,大貴你先睡。”

“你慢點開。”

“嗯。”

盧昌華開啟車門,剛要坐進去,熊寶就一個閃身竄了過來,前爪搭在了駕駛座上,歪頭看著盧昌華,伸著舌頭,一臉的興奮。

“咋?你還想跟我去?”

盧昌華送了兩個月的魚了,熊寶還是頭一次要跟著呢。

“就讓它跟著唄,反正一會兒你就回來了。”胡大貴說道。

“走吧,咱們一起去,看看爺爺奶奶!”

熊寶一聽這話,一陣滋滋叫,搖頭擺尾的要上車。

“好,上車!”

盧昌華雙手推著它的屁股一使勁兒,熊寶就上了駕駛座。

“坐那邊!”

盧昌華擠上來半拉屁股,把熊寶推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它一屁股就坐了下來,前爪支著,昂首挺胸,左顧右盼,不可一世的樣子。

這下壞了。

剩下那倆咋願意?!

在車門這兒,急的上躥下跳的,恨不得直接臥軌。

它們這一折騰,把圍觀的眾人都逗笑了。

你一句我一句給它倆求情。

盧昌華一琢磨,一狗是拉,仨狗也是放,就都上來吧。

他坐在駕駛座上揮揮手。

“上來吧。”

墨寶和踏雪算是得償所願了。

老老實實的坐在車門下,等著開門。

胡大貴笑罵了一句。

“操,老子都沒做過吉普,你們倒是先享受了!”

他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墨寶和踏雪才懶得和他爭執呢,前爪一搭,後腿一蹬,嗖的一下,竄了上來,把熊寶擠的身子一栽歪,光輝高大的形象瞬間垮塌。

盧昌華趕緊往後移動了一下副駕駛座,讓出了些空間,仨狗才勉強擠下。

“走了。”

他關上車門。

扭動鑰匙,啟動馬達“噠噠噠”的響起,一踩油門踏板。

轟~

吉普車發動了。

他開啟了車燈。

兩道雪亮的燈光射了出去。

滴滴~

他踩離合掛一檔,輕抬離合器踏板,油門給上。

吉普車緩緩開動了。

他急忙打方向,向著院外駛去。

副駕駛座上的熊寶和墨寶瞪著眼睛,觀察著四周。

在座位下面的踏雪哪裡願意?

它把自己的腦袋往大哥二哥之間一插,勐一用力擠了上來,把墨寶直接擠了下去。

踏雪得意洋洋的和熊寶並排坐著,一臉的興奮。

被擠下去的墨寶嘴裡嗚咽,自然不會甘心,他要捍衛自己二哥的地位。

“行了,你們仨能不能老實一會兒?都影響我開車了!”

盧昌華吼了一嗓子,瞬間讓副駕安靜下來。

可過不大會兒,哥仨又開始明爭暗鬥起來。

盧昌華也沒工夫管它們的閒事,晃盪了兩個鐘頭才進了城。

聽到吉普車喇叭響起,盧媽媽趕緊和服務員圍攏過來卸魚。

“今天咋怎麼晚?”

老媽問道。

“出來晚了。”

盧昌華一邊回答一邊開啟車門。

“滋滋~滋滋~”

熊寶早就聽到了盧媽媽的聲音,已經起身站了起來,搖頭擺尾的擠進了駕駛座,雙爪踩在盧昌華的大腿上。

“哎呀,熊寶來了?!”

盧媽媽一聲驚呼。

聽見盧媽媽話語中的驚喜,熊寶也顧不得自己的小主人了,

越過盧昌華,撲進了盧媽媽的懷裡。

搖頭擺尾還不夠,直接梭到地面,一屁股坐下,打起滾來。

“哎呀,熊寶啊,你還知道來看看我啊!”

盧媽媽趕緊蹲下,用手撫摸著它的身子。

熊寶一躍而起,又撲進盧媽媽的懷裡。

它的高興勁兒已經不知道如何表達了。

那兩個見狀也不示弱,從副駕上擠過來,要往下衝。

盧昌華趕緊用手攔住,他先下了車,這才讓它倆下來。

見自己下車慢了一步,墨寶和踏雪雖然有點不爽,可還是興奮的跑過來,圍著盧媽媽轉圈,也要往她的懷裡擠。

“你把它們都帶來了?”

“是啊,它們非要跟著。”

盧媽媽挨個的安撫,挨個的說著話。

三條狗就圍著她蹦來跳去,興奮的不能自已。

老盧聽到動靜也來了。

這哥仨又圍著老盧好一番親熱。

待把大鯉子都運進了魚缸,眾人都下班回了宿舍,飯店裡就剩下一家三口和三條狗了,老盧皺著眉頭說道:“兒子,這幾天總有人跑來買魚。”

“啥?買魚?”

“是啊,他也不吃飯,就是要買一條魚回去,我沒同意。”

“……”

盧昌華心裡一緊。

難道有人惦記上了自家的大鯉子?

“爸媽,你們別緊張,該做生意做生意,咱是合法經營,靠手藝吃飯,沒事。”

盧昌華先給爸媽吃顆定心丸。

而後又說道:“咱家的大鯉子確實好吃,可到底是因為什麼,誰也不清楚,可能是水土的關係。”

盧昌華假裝分析了一番,這才又說道:“不管怎麼樣,誰問你就說不清楚。”

“這我知道!”

老盧嘖嘖嘴。

“就怕因為這個得罪人啊,要真是那樣,咱這生意……”

盧媽媽有點緊張。

自從開業以來,店裡的生意越來越好。

營業額也從當初的五六百,增加到了八百塊。

這對老盧夫妻來說就跟做夢似的。

老兩口經常滴咕,也不知道這個夢啥時候就醒了。

這兩天有人來買魚,兩人就覺得有事要發生。

“沒事,我每天都來,有啥事等我來處理。”

這就是八十年代個體戶的悲哀。

一有點啥風吹草動的,就心裡發慌。

生怕自己犯錯誤。

“這幾天有沒有二流子啥的來搗亂?”

“那倒沒有。”

老盧說起這個還是感到很幸運。

有第一百貨做靠山,還是管用的。

再說了,好幾個服務員都是職工子弟,誰敢來這兒找不自在啊?!

三人又嘮了一會兒,盧昌華就帶著熊寶它們上了車。

老盧兩口子把他送到了大門口,這才回去。

盧昌華開著車上了交通路。

這會兒的交通路路燈沒有幾盞,黑暗像是被狗啃了一般。

大街上的行人也很少。

整座城市都陷入了寧靜。

盧昌華的吉普車在大街上飛馳。

轟鳴聲劃破了寂靜。

兩道燈光像是刺穿黑暗的利劍,一往無前。

剛到八道街的轉盤,他就感覺到後面有一輛車。

但沒在意。

城市裡有車很正常。

可是轉上去長水農場的砂石公路,那輛車依然緊隨其後,他的心就是一緊。

這是在跟蹤我?

我這車可是掛著市局的車牌,他也敢跟著?

又往前開了一段,進入了丘陵地帶,他直接把車停了下來。

調轉了車頭,迎著那車開了過去。

一看車牌,黑A。

哈市的?

那車見盧昌華調轉了車頭,也沒停下,擦肩而過。

從後視鏡裡,盧昌華看到那車向前行駛了一段也停下了。

這回他可以肯定,就是在跟蹤自己。

他加大了油門向著城裡駛去。

在轉盤道就拐進了八道街,停在了路邊。

而那輛跟著的車一陣風般的駛過。

等了半個多鐘頭,盧昌華這才往家裡趕。

到了家,胡大貴早就睡了。

熊寶哥仨也昏昏欲睡。

盧昌華被跟蹤的事嚇的不輕。

要知道,現在的壞人還是很多的,盧家有錢這樣的傳聞讓他心裡很不踏實。

因為他不知道跟蹤者的目的是什麼,所以他才害怕。

不行,明天再送貨還是讓大貴跟著吧,帶著點傢伙事才保險啊。

第二天送魚,盧昌華讓胡大貴一起去。

胡大貴樂呵呵的問道:“咋想起我了呢?”

“一路上一個人太無聊了,有你在還能聊聊天。”

“也是。”

“帶上兩把鐵鍬,我怕碰上狼。”

“啊?我說你帶著我呢?感情有狼啊?!”

“沒有,這不是以防萬一嘛!”

兩人說說笑笑,把兩把鐵鍬插在了水箱夾縫處。

熊寶還要跟著,這回盧昌華可不再帶著了。

先不說熊寶失望的事。

盧昌華開著吉普趕到店裡。

就發現不對勁兒來。

一輛黑A吉普就停在他家的停車場裡。

他跳下車,從後面拽出鐵鍬就往店裡跑。

胡大貴見狀知道出事了,也拎著鐵鍬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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