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這麼多年了,還有人記得老朽?”白髮老者笑呵呵的捏了捏自己鬍鬚。

“好了,既然來了,那便別走了,來者是客,就在此地好好休息便是。”

“有意思。”桑蘭看出了身邊元豐的緊張。能讓元豐這個元字輩的拜神大宗師也緊張的高手,沒想到卻隱居在這麼偏遠的邊緣之地。

這次出來,看來遠非他想象的那麼無聊。

“來者是客,這話,當年你們儒教陳君沉,倒也這麼對我說過。”

陳君沉,這個名字一出,頓時那白髮老者面上的笑容一斂,雙目眯起,隱隱有莫名壓抑感以其為中心擴散開來。

儒教第一高手,當初曾惜敗帝師一招的陳君沉,代表著當初的一個時代。

那是儒教最後的巔峰,也是最後的輝煌。

可惜....敗於帝師之手後,陳君沉失蹤消失。儒教也被全面打壓,如今更是銷聲匿跡。

儒生甚至還被打成最下層。

“看來兩位真是故人。所謂先行其言,而後從之。既然說了請兩位久留為客,那便得罪了!”

老者面色恢復平和,忽地抬手,帶起一片清脆悅耳的叮鈴碰撞聲。

那聲音彷彿能潤人心脾,激起人心中最純真的美好畫面,不知不覺便讓人對其失去戰意。

此時的老者東方穆彷彿最慈和安定的長者,在真誠為人傳授德性,啟蒙引路。

*

*

*

巫山府城外。

張榮方忽地腳步一頓。扭頭朝著遠處願女峽望去。

那裡的半空中,一下升起一朵人仙觀自制的簡易煙花。

煙花是最簡單的黃色,為了和其餘的區分,他們使用了兩綁在一起,設計好角度,便會炸成一個微妙的橢圓形。

願女峽出事?

他站在城門口停頓下來,注視著煙花緩緩散去。

他剛剛已經透過木偶的視角,看了眼那邊的情況。確定了對方不是衝著姐姐他們去的。便也安心了。

至於其他,比起願女峽,另一邊不過是被拿走一個木偶,之後還能找其餘的替代。

兩者重要性不能相比。

心中決定下來,他轉身快步朝著原路返回。

彭!

就在這時,城內一聲悶響,彷彿爆炸一般傳開。

城牆的一個角,從高處被硬生生砸破,濺出大片碎石磚塊,墜落下地。

下方的人群看到這一幕,先是一愣,隨即尖叫聲炸起,所有人如同被驚嚇到的鳥群,一窩蜂四散逃開,鑽入各處能躲藏人的地方。

轉眼不過幾分鐘,整個城門邊周圍的區域,便全部沒了人影。

就連張榮方也沒想到,這些人居然能藏得這麼熟練。

但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那處爆炸的位置。

他抬眼朝那個方向望去,那裡,正是他木偶所在的方向。

有人在交手,而且是頂級高手!

‘願女峽有願女庇護,就算有問題,也問題不大。先處理這裡!’

當即他身法一展,驟然進城,朝著爆炸方向衝去。

*

*

*

靠近城牆的一條空蕩蕩的街道上。

一個體型龐大,足足有四米高的強壯僧人,正徒手揮動著比房梁還要粗壯的雙臂,和另一個同樣體型魁梧健壯的白髮老者勐烈交手。

老者赤著上身,動作敏捷靈活,每每快要被擊中時,便彷彿提前知曉一般,早已做好了閃避動作。

如此數十次後,對面的僧人不光總是打不到他,還徒耗自身氣力,不斷被擊中打傷。

只是他雖然不斷受創,可傷勢轉眼便會自動癒合。不似人類。

時間稍久後,老者明顯氣力不濟,動作稍稍慢了下來。

“看來還是老了。”老者急速退後,一個翻身輕輕落在屋簷邊上站定。正是儒教東方穆。

他目光平靜,注視著對面的元豐。

到現在他自然已經看出了,對方並非來找他,一切只是誤會。

但之前是誤會,現在卻已經不重要了。

知道了儒教在這裡,西宗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也罷....許久沒用了...或許再不用,以後也沒機會了....”

他嘆息一聲。

元豐此時也有些莫名,東方穆作為儒教的頂尖高手,成名很多年前,如今年老體衰,但依靠強悍的禦敵先機還是能壓制他。

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何桑蘭還不出手。

如今意外釣到大魚,還不趕快趁機將所有人一網打盡。

反而站在一邊微笑著觀戰,好像這一切和他無關一般。就如所有事和他無關一般。

而天女就站在他對面,警惕的盯著此人。

在她心中,這人明明只是一個富家公子模樣,但不知為何,卻總給她一種強烈的壓抑感。

這種感覺,她似乎有些熟悉,以前好像被遺忘的記憶裡,也有遇到過類似。

只可惜,她都忘了。關於以前,關於東宗,忘得一乾二淨。

“你不去幫忙麼?”桑蘭收回視線,看了眼天女。

“不用。東方先生很強。遠比我要強。”天女平靜道。

“你看起來,很不錯,身材也好,是我喜歡的型別。”桑蘭又道。“要不要和我一起,試試極樂之事?只要你把我陪高興了,作為交換,這次我放你們離開。如何?”

他語氣誠懇,似乎真的這是一個很好的建議。

就好似他讓了很大的步一般。

天女看了他一眼。

“西宗?”

“非也。”桑蘭笑了笑,“只是合作。”

“你恐怕不清楚,東方先生的實力。”天女平靜回答。

作為儒教鎮守此地的核心大宗師,東方穆,有著絕對超越所有人想象的恐怖實力。

所以.....

此時場中,元豐和東方穆同時已經打出真火。

兩人早已開了極限態,體型龐大的身軀彷彿兩塊隕石,飛速碰撞,炸出火星,分散四濺。

儒教的武學,以絕學純心換玉為主。

這功法以聲波音律為主,能嚴重干擾對手的一舉一動,任何意識判斷。練到極致甚至能產生固定幻覺。

元豐動作招數很多次都被輕易算準,便有其中原因。

同時他很多次出手,明明以為自己打中了,可實際上還差一絲。

差之毫釐謬以千里,這也是他接連受傷的緣故。

打到此時,元豐面沉如水,不斷受創下,他明白必須扭轉局面了,否則....他可能會輸。

當即,他退後數步,體內氣血滾滾,運轉加速到極致。

‘終式·夜叉王!

剎那間他全身氣血爆炸,面板變黑,體型反而縮小一圈,體表浮現大片銀色熒光紋路。

一個碩大的夜叉惡鬼面孔,出現在他面部,遮住他此時的面容。

一道道宛如魚肺般的紋路,出現在他後背兩邊,那是能暫時水下呼吸的特殊結構。

這個終式原本更善於水下廝殺,但此時動手,一樣不弱。

而另一邊。

東方穆同樣一聲低喝,勐地在自己胸前連點十多下。

嘶!

他的身軀頓時開始如吹氣般,衝高,變壯,無數的肌肉像是憑空從他身上冒出來一樣,將其體型撐得越來越大。

他如今身高已達四米!甚至比對面元豐體型更龐大。

其上身肌肉宛如鎧甲覆蓋體表,胸膛正中彷彿用硃砂寫了一個大大的‘義’字。但那是血管自然組建而出。

“終式·捨身!

!”

噗!

兩道氣柱從東方穆鼻孔噴射而出,吹散前面地上的砂石。

剎那間,兩頭龐然怪物,轟然對沖撞上。

巨響宛如火藥不斷爆炸。

一圈圈氣流波紋從兩人之間擴散炸開。

圍牆倒塌,地面炸裂,兩者不知不覺越打越遠,很快來到城牆邊。

東方穆的力量明顯比元豐強出一大截。

他面色肅穆,儘管在全速發力,但面板表面竟然緩緩開始滲出血珠。

‘時間不多了,必須速戰速決。’他自己很清楚,極境便是如此,身體跟不上,爆發雖強,但只能短暫,無法持久。

所以....

唰!

他一個翻身,高高躍起。雙臂宛如幻影般,層層疊疊往中心合攏。

一個個手印不斷浮現,然後變幻下一個。

密密麻麻的印決閃爍變換。

‘太上。’

‘問心!

轟然間,他所有手印停止,化為一個。

那是一個手指交織如網,中心彷彿有著一個跳動心臟的奇異印決。

噗通。

一聲清晰的所有人都聽到的心跳巨響傳開。

元豐渾身劇震,他感覺自己的心跳頻率完全被對方卡中,在這一瞬隨著那聲音震顫停止。

他想要抬手,卻根本沒有力氣。

這一下心臟沒了動力,彷彿被刺破的氣球,不斷往外洩露著血液。

他開始雙眼發黑,全身酥軟。

剎那間,一道身影從其身側一下劃過。

一把小巧的精緻黑刀,精準劃過他脖頸。

“魔兵!?”元豐想要喊出聲,但已經來不及了。

噗嗤一下,他捂著咽喉跪倒在地。意識漸漸模湖。

“該你了!”東方穆轉過身,看向桑蘭。

啪啪啪...

桑蘭面帶欣喜,輕輕鼓起掌來。

“精彩...真是精彩...!”

“別笑了,人生之事,不如意者十有八九。”東方穆緩緩走向對方。

“所以,你可以準備哭了.....”

唰!

剎那間他就腳尖一點,人已如利箭衝向對方。

沒有閃躲。

沒有格擋。

桑蘭就這麼站在原地,任由東方穆一刀狠狠刺在自己胸膛,刺在他心口正中。

當!

衣服破開一點口子,露出下面的面板。

但那面板上,只有魔兵帶來的一點白點,滲出一絲絲澹紅。

抬起頭,桑蘭面容一笑,看向眼神震撼,幾乎呆住的東方穆。

“睡吧。”

嗤!

一道X型巨大傷口,驀然在東方穆身上炸開。

無數血水濺射開,勝負瞬間定局。

天女和一旁的冉欣悅身體一縮,雙拳緊握,不自覺的想要上前,但一股如同實質的冰冷危機感,彷彿寒冰一般,將她們雙腳死死凍住。

“一瞬間!

?怎麼...怎麼可能!

?”冉欣悅艱難的捂住腹部,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天女咬牙,壓下心中的震撼,往前邁出一步想要救人,但僅僅只是一步。

轟!

她眼前一下黑了下來。原本明亮的天空,彷彿化為一片恐怖的冰藍色結晶,轟然朝其重壓下來。

巨大的壓抑感讓她幾乎無法呼吸....這是真正屬於靈將的恐怖威壓。

“這座城池,儒教,亂軍,禁忌,都齊了。”桑蘭微微一笑,轉過身,朝著渾身冰涼的天女和冉欣悅走去。

“既然所有忌諱都犯了,那索性全屠了好了。”

“屠城?”

忽地一道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既然你們不要,給我如何?”

桑蘭腳步一頓,訝然回頭看去。

只見那剛剛被打爛的城牆缺口處,正有一道紅袍道人,不知何時站立在其中。

“給你?你拿得起?”他挑眉道。

“為何拿不起?”張榮方面帶笑容,縱身一躍,從牆上跳躍而下。

“我能一月造就一座人仙觀,便能一月造就一座人仙城!”

彭。

他穩穩落地,站定,起身,擋在天女兩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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