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昌中回去場部沒過多久,就傳來了訊息,北寧農管局下屬的北寧農墾報上,出現了一篇報道。

《農場青年勇闖市場,養殖澹水魚致富》。

這篇報道不僅在農墾報上發表,還在《黑河日報》上出現了。

農場廣播站也以改革典型播報了這篇報道。

盧昌華的名字一下就進入了農場領導的視野。

趙妍也跑來詢問盧昌中,盧昌華是不是你弟弟。

“是啊,是我弟弟。”

“哦,那就好。”

她也沒說什麼,只是簡單問了些情況。

盧昌中對自己物件當然不會隱瞞,把老弟多次被人誣告和陷害的事說了一遍。

沒過幾天,就傳出了小道訊息。

農場黨委會上,黨委副書記場長趙懷安大發雷霆,嚴肅指出,某些同志嚴重違反改革發展的基調,動不動就下基層耍威風,打擊群眾的改革積極性,這種風氣要制止,要讓職工先動起來,在改革中逐漸進步,而不是一棍子打死。

據說,會上某些人臉色發紅。

“這樣的人,咱們團組織要積極吸收,樹立起典型來,讓農場的青年職工好好學習。”

這些日子天寒地凍。

盧昌華終於把燒柴的事解決了。

不僅他家的燒柴拉了回來,其他幾家的燒柴也弄完了。

這邊剛消停,就接到通知,讓他去場部開會。

“讓我去開會,搞錯了吧?”

盧昌華眨著眼睛不明所以。

他既不是幹部,也不是黨員,開會離他很遠吧。

他的政治面貌最多填個群眾。

“你廢話真多,跟我一起去吧,正好領導也讓我去呢。”

韓建華皺著眉頭說道。

連隊沒有什麼吉普車,只有老陸的膠輪車。

得到通知,老陸趕緊把車起著,暖了車等著。

盧昌華趕回家換了身衣服,在棉襖外面穿上新衣服,再把大衣套上,這才跑回了辦公室。

他和韓建華擠上了老陸的膠輪車一愰一愰的往場部去。

到了才知道,農場團代會提前召開了。

會議地點在機關電影院。

盧昌華來到電影院門口,報上自己的名字,工作人員一聽他是三分場來的盧昌華,就熱情的和他握手。

“盧昌華同志啊,歡迎歡迎!這是你的胸牌。”

“哦,謝謝啊。”

拿過來一看,上面寫著“長水農場第××屆團代會代表證”

工作人員很熱情,協助他別在了胸口。

盧昌華一臉的懵逼。

我幹啥了,就代表了?

我能代表誰啊?!

反正他就是代表。

就這樣,他稀里湖塗的進入了會場。

被安排在了前排就坐。

他兩眼一抹黑,誰都不認識。

見其他代表一進來就相互打著招呼,笑容可掬,而他只能乾坐著。

半個小時之後,座位上坐滿了大半,音樂聲起,會議開始了。

整個程序在盧昌華看來就是各種發言,各種表彰。

反正沒他啥事,他就在下面看熱鬧。

“長水農場青年改革先鋒”表彰環節竟然喊到了他的名字,還特意說明三分場的盧昌華同志。

在介紹成績時,主持人說道:“盧昌華同志,銳意改革,勇闖市場,承包水庫,養殖澹水魚,成功銷售到各大單位,是農場改革的青年典型。青年改革先鋒實至名歸!”

場下一片掌聲。

盧昌華就迷迷湖湖的登了臺。

給他頒發獎狀的是農場團書記。

瘦高身材,戴著眼鏡,一笑起來兩個酒窩。

這分明就是一個大男孩。

他握著盧昌華的手說道:“祝賀你呀,盧昌華同志,你是我們青年人的代表,也是改革的楷模。”

“不敢當,不敢當。”

兩人拿著獎狀,有人卡察卡察的拍照。

盧昌華到走了都不知道這個團書記叫啥名字。

這次大會,盧昌華拿著一張紙回來了。

韓主任看了看,說道:“小盧啊,這是件很光榮的事,繼續好好幹。”

“主任,你能讓人少告我幾狀嗎?!”

“你個臭小子!讓你好好幹就好好幹!”

“我自己的水庫還用說麼,肯定好好幹啊。”

“那就好。”

“主任啊,我覺得咱們水庫籤的合同時間太短了,這就過去一年了,要是到期了,有人來搶怎麼辦?”

“你呀,多慮了,我還在任上,誰能來搶!”

“我就當兩年後這個水庫沒了。”

盧昌華臉一垮。

“你啊,就是杞人憂天。現在你是典型了,誰敢來打主意啊?!”

“那可不一定。”

盧昌華早有感覺,只要到期,怕是這個水庫就得沒。

“主任,能不能再籤個補充協議,延期一下?”

“你想延多少?”

“越長越好唄。”

“太長了也不行,這裡邊就是有不少利益瓜葛。”

韓建華沉吟了一陣,這才說道:“要不再延長五年吧。”

“主任,要不跟新水庫一樣年限吧,不然兩個水庫的水源問題不好解決,旱澇的時候相互掣肘,容易產生矛盾。”

“這我得開個會,集體討論一下。”

盧昌華把自己的要求提出來,至於怎麼走程式,那就是韓主任的事了。

長水農場廣播站鳥槍換炮了。

他們在管局的支援下,建設了電視差轉檯,轉播央視和省臺的新聞聯播,為整個農場服務。

如今,建設了一大半,因為天氣原因停工了,只能等著開春之後繼續建設了。

這段時間,農場在總局有關專家的指導下,解放思想,大膽前進,決定充分利用農場閒置的幾十萬畝草場,發展奶牛養殖業。

作為配套工程,長水農場乳品廠已經開始規劃了。

大哥把這個小道訊息告訴了他,這讓盧昌華很興奮。

前世,他就曾在家裡養了一頭奶牛,每天產奶幾十斤,收入也不錯。

只要奶不酸,就能賣錢。

面對這樣機遇,自己怎麼辦?

要不要也養上幾頭呢?

要知道,農場開春之後就開始施工建設乳品廠了,奶牛養殖的配套政策也出臺了。

當年是一頭奶牛需要上萬元的購買成本,農場給予幾千元的補貼,同時積極鼓勵外地養殖戶來農場落戶養殖,一切待遇與農場職工一樣。

這曾經引起過一波移民高潮。

農場很多職工的親屬都是農村的,日子過得不好。

有了這個政策,他們就能成為農場人了。雖然與城市戶口沒法比,可比農村戶口強多了。

這個問題讓盧昌華糾結。

他的技能是養魚,不是養牛啊。如果養牛是不是有點不務正業呢?!

他現在緊迫的問題是泉眼要被凍上了。

十一月二十二日,小雪。

說是小雪,可這雪卻真不小。

天地蒼茫,白茫茫一片。

胡大貴今天起來,發現往日嘩嘩流淌的冰河竟然斷流了。

他跑去泉眼一看,我去,往日噴湧的水流已經凝固成冰。

這個泉眼四周半徑五十米內是一片晶瑩剔透的冰層。

剛進十一月的時候,可沒這麼寬的面積,現在就如一個大冰場一般。

當時泉水還順著河道往水庫裡流,雖然河道的兩邊都積起了冰層,河道變成了冰道,可還是有水的。

現在已經幹了。

胡大貴艱難的往泉眼前挪動腳步。

到了二十米內,就困難重重了。

泉眼附近的冰層已經積累了有兩三米的高度,像個金字塔一般,離得越遠冰層越薄。

往日,泉眼冒著熱氣,今天寂靜無聲,也沒了活力。

盧昌華給胡大貴送飯,才發現正在爬坡的胡大貴。

“摔了幾個屁墩了?”

“沒數過。”

胡大貴揉著屁股。

“沒水了,是不是凍上了?”

“應該是凍上了。”

其實,盧昌華的水庫已經不需要泉水了。

六七米的水深足夠過冬的。

可是冬季冰層覆蓋,冰下的魚群需要氧氣,有活水流入,就會帶進去一部分的氧,這樣魚兒就不會缺氧了。

現在已經不需要餵魚了,很多魚兒已經休眠,不過有活水進入的話,還是能帶進去一部分魚食的。

這就是兩便的事。

現在凍的有點早,過年的時候凍上也就凍上了,可現在才十一月份,怎麼也得撐到十二月啊!

“拿冰穿來。”

兩人換著班在冰上鑿出一趟臺階來,這才來到了泉眼口。

四周的冰層層巒疊嶂,翻著花的狀態栩栩如生。

“就是這,鑿吧。”

胡大貴脫了大衣,對著盧昌華指定的位置一陣穿鑿。

噼噼啪啪的碎冰飛濺四處。

盧昌華用腳把碎冰掃到一邊。

眼見一冰穿下去,冰層透過水來,陰溼了冰面。

“就是這兒!讓我來。”

盧昌華接過冰穿,對著這個地方使勁兒的鑿。

啪啪噗通!

他的冰穿鐵尖落入了水裡。

冰層下水花翻湧,一股水流冒了出來。

“挨著這兒往下鑿個溝。”

兩人這頓忙活,終於把泉水又引進了冰道里。

水流又嘩嘩的流淌起來。

他們在水庫岸邊,把冰面再次鑿開,堆在冰面的泉水終於找到了歸宿,匯入了水庫裡。

看著入水口冒著熱氣,兩人滿滿的成就感。

“大貴,少弄點魚食,從這流水口送進去。”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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