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最後一個親人了,從今天開始我就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站在她面前的是她曾經深深愛過的男人,他現在擁有自己深愛的女人,並且對方也愛著他,他們有一個可愛的女兒,有一個美滿的家庭。

可是她景溪,從現在開始什麼都沒有了,混賬哥哥也終於拋下她走了。

程如斯伸手抱著她,這是她曾經無比期待的懷抱,此時此刻卻沒有半點作用,她只覺得男人胸前的布料貼著她的臉頰,又疼又癢,就像她此時的心臟,疼得要死,也癢得要死,可就是抓不到,碰不著。

她也好像一刀插進胸口一了百了,可她沒有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拿刀的力氣。

“程如斯,憑什麼啊,你說憑什麼。

我爸媽做錯了什麼嗎,我又做錯了什麼,景御又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憑什麼要這麼對我們一家人.”

景家軍人世家,往上追尋的歷史個個都是忠烈,娶進家門的女人也都身世乾淨,沒做過一點壞事,相反他們還救過很多人。

可是為什麼啊。

不是說好人有好報嗎?不是說善始善終嗎?憑什麼他們景家的人就沒有一個是善始善終了!景溪用力地扯著胸口的布料,死死咬著男人肩上的布料才控制住沒把她內心的憤怒和委屈喊出來。

程如斯手掌貼著她好不容易留長的發,觸感比容夏的要硬一些,但也是個長髮飄飄的女生了。

他用看著容一一一般溫柔的眼神看著她。

“好人做的好事可能就是為了少一些人像你今天這樣聲嘶力竭的質問‘憑什麼’.”

他知道景溪這個時候不是想要聽他說什麼大道理,她也聽不進去,可他還是想說,想讓她內心的痛苦少一些。

作為兄長他做得不熟練,但還在練習。

忽而想起了什麼,他落在景溪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

“他會回來的.”

“他一定會回來的.”

景溪茫然抬頭,通紅的眼睛望著她。

程如斯手落在她頭上,給了她一個笑容。

“他還沒跟我交代遺言,還沒教我怎麼當一個哥哥.”

“所以他一定會回來的.”

景溪苦痛的喉嚨有短暫的放鬆,淚眼朦朧的望著他。

程如斯拿出自己的手帕給她,抬眸時正好看見有穿著制服的警察在一旁侷促不安的走來走去。

警察對上了他的視線,趕緊走了過來。

“楚千溪醒了.”

直播還沒斷?程如斯眉頭緊蹙,楚棟樑這是要開一場‘直播’,讓所有人看見他是怎麼把人命當成螞蟻踩死的!雖然他剛才那兩句話說得篤定,但說到底拼的也不過是意志,而他相信的也是景御的意志。

他把景溪交給了那位警察,人剛剛推出去,楚千樹突然出現了。

車還沒停穩,他就跳了下來,一看景溪那張臉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女人銅鑄鐵打的一般,掉塊肉都不會掉半滴淚水,哭成這個模樣應該是出了大事,具體一點就是景御出了大事。

“我來吧.”

程如斯聽見他這句話之後眯眼望過來,明顯是一副不信任的模樣。

楚千樹卻坦坦蕩蕩的迎接著他的視線,沒有暴跳如雷的為自己申訴,那目光堅定,而堅定的背後是掙扎,和痛苦。

“麻煩了.”

程如斯收回視線,朝指揮中心走去。

景溪聰明,能想到是什麼情況,她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沒動,將臉埋在手心裡。

楚千樹在她旁邊坐了下來,望著面前那片波濤洶湧的大海。

他沒出聲,就這麼陪著她,吹著海風,聽著海浪,等著離人歸。

……程如斯趕到指揮中心的時候,事情已經有了結果。

原本昏迷中的楚千溪忽然醒來,眾人都在震驚她要做些什麼的時候,忽然看見她被綁住的雙手被解開了。

這畫面在楚棟樑和他的助理視覺死角里,所以反而是警方這邊的人看見了。

“程總.”

程如斯旁邊的人聲音十分激動,但又因為擔心驚動了畫面的人所以將聲音壓得很低。

但是這些,並沒有任何意義。

傳來的畫面絕對不是實時效果,現在的情況發展到什麼地步也不得而知。

不好的訊息一個一個傳來。

“景御的手機訊號消失了,從他身上的衛星定位儀穿回來的位置傳來看,他已經接近了楚棟樑的直升飛機.”

“楚棟樑的飛機上安排了狙擊手,一直在攻擊景御,但似乎並沒有傷到他.”

景御的個人能力是一個原因,但究其原因恐怕還是因為楚棟樑的惡趣味。

程如斯回頭看了一眼天空,距離挺遠,海浪的聲音掩蓋了戰場的硝煙,看不到海面上的景御和楚千溪到底在經歷著什麼。

……螺旋槳捲起的風聲幾乎要將人的耳膜炸開。

楚千溪指尖微微動了動,藏在面板手腕的刀片悄無聲息地隔開了綁著手腕的繩子,但她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動作。

她一直都在懼怕這一刻到來,但好像又期待著它的到來。

從知道真相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她和景御之間的一切沒有了和平解決的可能,無論是死還是生,總的有個說法,否則對不起景御這麼多年的忍辱負重,也對不起景家死去的人。

而對於楚千溪來說,她在電影電視劇裡演繹了各種深情戲碼,她自己本身確實不太懂得何為情義,冷漠的家庭塑造了冷漠的她,只有這個男人讓她無法割捨。

無論是恨還是愛,她都可以承受,卻無法忍耐這個人於她毫無關係,所以在他執意要斬斷的時候,她想盡一切辦法留住這一段羈絆,而她也早就料想到了最後的結果。

螺旋槳製造的噪聲中,楚千溪屏息分辨空氣裡的雜音。

“廢物,打了這麼多槍一槍都沒打中!”

“這小子在海面上,海浪湧動,是他的保護傘,可我在直升機上面,根本不能瞄準……不過,我還有辦法.”

一道更巨大的噪聲響起,楚千溪彷彿聽見了景御的聲音。

她知道沒可能的,可能內心又不肯放棄地存了一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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