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楚少爺委屈得快要死了
‘正點’兩個字刺激了景溪的神經。
從小混在男人堆裡打籃球打拳的假小子聽過人誇她酷,誇她帥,誇她虎父無犬女,誇她以後也能像爸爸一樣做一名令歹徒聞風喪膽的特警,可就是沒聽過人誇她長的正點。
她嫌棄蓋了大半長臉的劉海,在楚少爺的錯愕中一拳頭砸了過去。
楚千樹好歹也是運動員,身手矯捷,躲開了她的攻擊,但眼神還是愣愣的。
“怎麼是你……”他眼裡不僅有震驚,還有一絲意味複雜的喜悅,那是每個男人看見漂亮女人眼裡都會有的東西……“啊!”
他躲,景溪追,兩人迅速扭打在一起。
容夏難受地撇開了臉,她很是無語,這僵硬的飯局好不容易終於結束了,卻偏偏又趕著拍了一出續集。
她視線四處亂飛的時候,意外地對上了程如斯的視線。
男人的視線偏冷,涼涼地落在她身上,那眼神好像在無聲地控訴著什麼,容夏還莫名地被他盯出了幾分心虛來。
男人就站在她身邊,跟她不過是一臂之距,她能清楚地聞到程如斯身上那股青木香一般清冽的古龍水味兒,她捂著怦怦直跳的胸口,忽然間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怎麼,不舒服?”
男人這句問候並不是發自內心,甚至還這一點淡淡的嘲諷,容夏只覺得那股胸悶的感覺更加明顯了。
她嘴唇動了動,剛想要懟他,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匆匆瞟了幾眼來來往往的人群,景溪和楚千樹兩人都是站出去一眼就能吸引人注意力的角色,這會兒已經有好多路人學生駐足觀望。
“她不是在臥底嗎,怎麼鬧沒問題嗎?”
景御說:“她扮演的是欺負人的角色,正好需要這樣幾處戲來鞏固她山大王的形象.”
容夏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她看起來也不太像被欺負的.”
也就是說,國家級別運動員、剛剛拿了冠軍紅爆全國的奧運冠軍楚千樹同學自己送上門來配合臥底的人民警察演了一齣戲……短短几分鐘的時間,楚千樹一身能量徹底消耗光了,被前任特種兵現任實習刑警景溪同志用擒拿手摁在了樹幹上,在泳池裡泡得白白嫩嫩的臉蛋被枯燥的樹皮蹭出來一片紅。
“景溪,我跟你拼了!”
“嗯?”
景溪按著他臉頰的添了幾分力度,另一隻扣著他手腕的手也往上提了一點。
楚千樹瞬間疼得嗷嗷直叫。
“景溪!你個神經病!我他喵的不就是誇了你幾句嗎?得罪你了?”
楚少爺委屈得快要死了。
從容一一那兒接到電話,他忙不迭就趕了過來,雖然好像搞錯了劇情,可他也什麼都沒做啊,這女人上來就是拳打腳踢的……鬧什麼鬧!“你信不信本少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景溪冷冷一笑,她像個下山抓媳婦兒的土匪大爺,俯下身來,薄唇湊到楚千樹耳邊,盯著男人那張因為屈辱而憋得發紅的俊臉。
“楚少爺,現在可就只是擦破皮而已,你要是再繼續掙扎下去,小心我在你臉上留下永久性傷痕,這麼白白嫩嫩的一張臉可就毀了.”
這角色完全翻轉過來了。
容夏想,即便是配合警方行動為人民服務,這個度也應該差不多了,她走過去按住了景溪的手腕。
“景小姐,只是言語上的冒犯而已,這也夠了吧?”
楚千樹平日裡吵吵鬧鬧,但那都是鬧著玩兒,楚少爺也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容夏認識他怎麼久了,見到他真正的生氣的樣子也只有幾次,今天這情況,在鬧下去怕是真的要氣壞楚少爺了,所以她趕緊站了出來。
景溪許是也發現自己做得有些過火了,尷尬地撇了撇嘴,收回了自己的雙手,瀟灑地拍了拍。
“撤了.”
她說完,自顧自地朝前走去。
景御抱歉地對著眾人一笑,迅速地跟上了她的步子。
程如斯隨後也舉步離開了,離開之前意味不明的眼神從楚千樹和容夏兩人身上掃過。
倒黴的徒弟和護短的師父這個時候才猛然想起那些被遺忘的事兒,兩人迅速地拉開了距離,尷尬地對視了一眼,又匆匆忙忙移開視線。
這兩個不會撒謊的人,把‘內心有鬼’四個字明晃晃寫在了額頭上,旁人不想看見都很難。
楚千溪結合前後發生的事,以及這段時間楚千樹的反應,或多或少猜到了他們之間發生的事,但她下意識覺得這應該是個烏龍,而並非他們想象中那般。
她視線移開,恰好看見遠去的景溪回了頭,那眼神帶著玩味,她一下就看明白了,這件事甚至包括景溪都是知情的,但是程如斯呢?她將視線收回,回到了車內。
容一一和行意倆孩子眼巴巴地望了好久,看見她們終於回來,容一一才稍微放下一些擔心。
“媽咪,怎麼樣狐狸精打跑了嗎?”
“看你們這表情是沒有成功?就說應該帶我們一起嗎?打架的話我還是蠻有潛力的.”
容夏聽見這話有點腦仁疼。
她在小孩兒眉心輕輕點了一下。
“還沒好好學,你就開始囂張了,以後長大了可怎麼得了?”
那豈不得跟景溪一個模樣?她趕緊搖了搖頭。
不行。
她可是想把容一一往楚千溪和程如斯這種精緻路線培養,可沒想到最後還是走了她這條老路。
回去的路上換成了楚千溪開車,楚千樹坐在副駕上,容夏自然就在後座跟倆小孩兒擠在一起。
容一一趴在她懷裡,一雙葡萄眼泛著光。
“媽咪,我其實看到了一點點.”
她一雙白嫩嫩的小手抬起來,拇指和食指圈成一個圓圈貼著眼眶。
容夏看見她這個動作心都化了,掐了掐她的小臉蛋。
“機靈鬼你都看見了什麼?”
“唔,看見你們慘敗了,不過媽咪不怪你,都怪楚千樹太弱雞了.”
她又開口懟人,楚千樹很神奇地沒有反應,杵在座位上沒有動。
沒有人跟自己日常互懟,容一一無趣地堵了嘟嘴,又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