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楚千樹都沒弄明白她說的是誰,等她說了第二句,他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容夏。

“那麼可愛的孩子為什麼會有這樣令人噁心的母親!”

楚千樹拿開了景溪掛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無法聽下去了,可景溪卻像是開啟了話匣子。

“用藥,偷人,還能有人比她做得更過分?”

“那種女人有什麼好的?老子留長髮也能比她更好看!”

楚千樹樂了一下。

“就憑你?”

景溪重重地摔下酒杯,側身望著他:“就憑我!”

四目相對。

楚千樹第一次仔細觀察景溪的容貌,長得還真是不錯,如果好好做個女人或許真的能跟容夏不相上下,就是腦子有點問題。

他給自己要了一杯橙汁,慢悠悠地抿著,臉上嘲諷的笑意越來越濃,甚至是無法控制地笑出了聲。

景溪盯著他,終於明白了他是在嘲笑自己。

“笑什麼!”

“我在笑某些蠢貨,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不過也算了,世界上那麼多的人,不出幾個智障兒童,那不就是生活在天堂了嗎.”

景溪只抓住了一個字——蠢貨。

直覺告訴她這兩個字是在罵自己。

她伸手抓住楚千樹的衣領,直接把人拽到了自己眼前,兩人眼睛對著眼睛,鼻子對著鼻子。

“來,你告訴我,到底誰是蠢貨.”

這人眼神還在飄,但是武力值卻一點沒有下降,楚千樹清楚地聽見了玻璃杯在她手心裡破碎的聲音。

可他覺得自己這一次不能慫,他不能允許人這樣侮辱容夏。

“這些事你稍微動動腦子去調查一下就能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麼,可你卻沒有,直接就聽了別人說的話,這不是蠢貨還能是什麼?”

景溪抬手,揮拳,一拳頭砸在了他的臉頰上。

這個時候門外的酒保立刻衝了進來,牢牢將他護在中心。

楚千樹慶幸自己的考慮周全,但又覺得自己領著這麼一幫男人來對付一個女人實在有些過分。

景溪腦子糊塗,可其他人都是清醒著。

他看了一下左右,最後還是把人叫走了。

“你們都去門口等著,這邊沒事.”

他儘量拿出冷靜的狀態,不讓別人看出自己的窘迫,很瀟灑地理了理衣領,再揮了揮手:“都走吧.”

眾人很聽話地退到門口,慶幸景溪沒有繼續發作,而是耗盡了力氣,徹底把自己喝趴下了。

那麼接下來呢?他該把人弄到哪裡去?手機通訊錄翻了一遍,他最終還是鎖定了‘王八蛋’這三個字。

“都回來.”

他手指勾了勾,又把保鏢叫了回來。

“把人送到這裡去.”

經理走過來看了一眼地址,有些發愁“這個地方是明星居住區,隱私度極高,別說直接進到裡面,可能我們連門都無法靠近.”

楚千樹特別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

“你們進不去,但我是誰?”

普天之下還有他去不到的地方?……容夏先安置好了小孩兒,剛呼了一口氣覺得自己也可以輕鬆一下了,身後的男人突然展開雙臂緊緊地把她抱在了懷裡。

“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容夏停下了所有動作,緊繃了一整天的身體在他懷裡漸漸放鬆,寧靜的空間裡,她能清楚地感覺到男人身體裡散發出來的柔情和眷念,明明從未分開,卻像是久別重逢一般不捨得。

她也記得千鈞一髮的瞬間,她能夠從景溪眼裡看到憤怒至極的絕望,所以如果稍有不注意的話,結果可能是不一樣的。

這些事她之前都沒敢去想過,因為在小孩子面前,她是個母親,沒父親的存在,所以她也必須如同山川一般強大,可男人這個熟悉的懷抱卻讓她想起來了,原來她只是個小女人。

程如斯也沒有對她說其他的話,只是用力地抱著她,下巴落在她肩上,親暱地蹭了蹭她的臉頰。

容夏在他懷裡轉身,對上那雙深情的眼眸,突然發出了一聲輕笑。

程如斯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笑什麼?”

容夏抿唇搖了搖頭。

“沒什麼.”

她只是在驚訝,這個曾經冷得像冰塊的男人竟然軟成了一汪水。

程如斯望著她的笑顏,竟然覺得喉嚨一緊。

他盯著那雙近在咫尺的紅唇,而刺耳的聲音就在他情不自禁附身的瞬間響起。

“總裁!”

程如斯眉頭緊鎖,這一刻特別希望他就是容夏嘴裡的‘下崗工人’,做個下崗工人的話估計就沒有這隻煩人精纏著他了。

容夏看透了他想做什麼也清楚地聽見了宋煜的聲音,紅著臉敲著他。

“下樓?”

宋煜的聲音可沒停,腳步聲也在靠近,大約是真的有什麼急事。

程如斯轉身,和容夏一起下樓。

樓下比他想象中更熱鬧,楚千樹在,還有一群陌生人在,而他想要找的人就躺在沙發上。

從樓上下來,就能夠清楚地問道一股濃烈的酒味瀰漫在大廳,其他人都好好地站著,那喝酒的人顯然就是唯一躺著的那一位。

程如斯靠得近了一些,果然聞到了景溪那一身濃烈的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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