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我狠透你了。
他的聲音帶著獨特的魔力,落下來的瞬間,讓剛才殺氣騰騰的女人瞬間從瀑布化成了潺潺流水的小溪。
景溪微微咬著下唇,憤憤不平地望著他。
她聲音很低,沒有半點之前的囂張,堅強片片剝落,只剩下了最真實的脆弱。
“他們說的是真的?”
“是.”
程如斯的回答也毫無遲疑,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沒有半點躲閃。
景溪用力地咬緊了下唇,她轉身想走,卻被程如斯拽住了手腕。
“我會跟你解釋.”
“我不想聽.”
景溪用力地掙扎,卻掙不脫他的手,不是無法掙脫,而是她覺得這恐怕會成為她們之間最近的一次距離。
她站在他身後,用力地剋制著自己的雙手,不去擁抱他的後背。
對於程如斯護著景溪的選擇,楚千樹一肚子不滿,可是他也不想讓楚千溪站在這裡像猴子一樣被人參觀,最終只是惡狠狠地剜了他們一眼。
“我希望你也能給容夏一個解釋!”
拋下這句話之後,他立刻帶著楚千溪離開了。
而到此為止,這場訂婚典禮徹底被他們姐弟兩人搞砸,無法再繼續進行下去,而程如斯則是帶著景溪離開了會場。
會場外。
一輛黑色轎車內。
凌莫看見那邊吵得不可開交,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笑意,可再看駕駛座長的男人,臉色竟然是越來越難看了。
她也迅速收斂了笑,低著頭不敢開腔。
等到程如斯離開會場,秦夜才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盤。
“你告訴我,為什麼楚千樹這對姐弟回來!如果不是他們搗亂,這場訂婚典禮都已經結束了!”
凌莫垂著腦袋,聲音細如蚊蠅。
“我……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進來的.”
事實上邀請函是她親自發到楚家的,楚楚不是跟容夏關係不錯嗎,就讓她來看看,讓她知道這個女人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
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秦夜會如此憤怒。
“不過……不管是否成功訂婚,景溪的出現就會讓他們沒辦法好好在一起了,這樣你不也就如意了嗎.”
秦夜的回應是直接把車上的玻璃杯朝她丟了過去,車內空間狹小,而他丟德又準,凌莫被砸了額頭,抬手捂著,掌心全都是血,疼得要死卻不敢哼一句,因為她知道這對秦夜來說只是個開始。
果然,秦夜立刻又罵道:“如意?是如了你的意吧!你這個蠢貨為什麼總是給我闖禍?”
沒有訂婚,那他如何利用這層關係控制住程如斯?沒有名正言順的訂婚,又怎麼來刺激容夏這個不名正言順?成與不成,差別大了去了。
“滾,給我滾出去!”
聽到了他的驅逐令,凌莫反而像是得到了恩赦一樣,迅速地拉開門下來了。
她的經紀人就在附近等待,她爬了上去,趕緊叫她送自己去醫院。
“不去普通醫院,約我的整容醫生,那邊處理得更好.”
經紀人看著她,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同情還是鄙視。
……典禮上發生的一切容夏已經透過手機訊息得知了。
景溪,小溪。
為什麼從他嘴裡喚出來,差別就那麼大呢。
手機裡,楚千樹在瘋狂跟她發訊息。
‘小心那個綠茶,太賤了,又是過肩摔又是打巴掌,結果竟然是她在委屈的告狀,真的氣死我了。
要不是她是個女人,老子肯定一拳就砸了下去。
’容夏也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是什麼心情,居然還有心情回覆他的訊息。
‘是個女人都能給你過肩摔,要是個男人,你死得更慘。
’她回覆完,剛放下訊息,就聽見了門外傳來的引擎聲,她也沒動,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甚至為了讓自己坐得更舒服,她還躺了下來,往自己嘴裡塞了一顆葡萄。
程如斯就是在她吐掉葡萄籽的時候,領著景溪出現在她面前的。
這個‘綠茶’完全顛覆了她的想象,一頭幹練的短髮,寬鬆的白色襯衫搭配黑色長褲,極其簡約的中性打扮。
景溪也同時看見了她,都在互相打量。
“容夏?”
既然對方主動點名,容夏便站了起來,矜持地望著對面的人。
“是我.”
景溪人來到她面前,有那麼一瞬間容夏覺的對面這顆‘綠茶’像一枚衝出槍管的子彈,瞄準了自己的眉心,要把她一擊斃命。
然而景溪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在她面前坐了下來,她的坐姿也十分規矩,後背筆挺地立著,雙手落在膝蓋上,標準的軍人坐姿。
她秀眉一挑,語調帶著嘲弄。
“如何,我的地盤住的還習慣嗎.”
容夏還沒說話,程如斯就在先開了口。
“你只在紙上塗鴉花了幾筆所謂的‘設計圖’,除此之外,這裡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他這一句解釋明顯是站在容夏這邊,可又側面體現出了這裡的確跟景溪有關係。
景溪十分不滿他竟然站在自己對面,可是又沒辦法去爭執,因為她知道自己爭不過。
“我困了.”
程如斯也給她指路。
“三樓.”
她並不懷疑,起身朝樓上走去。
這個時候左右的人已經退淨,宋煜知道會有一場大戰早就溜之大吉了,大廳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容夏忍了很久,到底還是沒忍住,一個翻身爬到了程如斯身上。
“混蛋混蛋混蛋!”
她就說這‘金屋’未免也太大了吧,果然他還藏著私心,這混蛋他媽的竟然還想一次性藏兩個!現代社會了,還想三妻四妾?容夏覺得失望透頂,他為什麼是這種男人!程如斯本來打算任她隨意修理,可最後卻見到她的眼淚在狂掉……“容夏……”容夏根本聽不懂他的聲音,只顧著用拳頭從他身上討回公道。
而程如斯只能使用力氣控制住她的雙手,把人拽入自己懷中。
“夏夏.”
容夏打累了,趴在他胸膛上沒動靜了,但眼淚還在流。
她一直都以為她的眼淚都掉乾淨了,然而事實上並沒有,或者就會有希望,而有希望最終總會被失望所傷。
“我狠透你了.”
程如斯也是心疼不已,拂去她臉上的水。
“聽我解釋?”
容夏腦袋一偏,拒絕的話沒有說出來,可整個人都寫著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