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說不出話來了

第三次回答這個問題，但只有這一次最為心累。

“自從醒過來之後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程如斯俊眉緊蹙。

一句話都沒說過，這麼嚴重？容夏靠著衣櫃，雙眼微眯，整個人顯得十分無力。

她以為她很堅強，直到容一一出事之後，才發現原來她的世界竟然是那麼的脆弱，全憑這個小傢伙為她撐起一片天空，現在孩子這樣，她整個人的世界完全搖搖欲墜。

她最近更難入眠，而睡著之後總會無限迴圈做一個夢，那就她拿著一把刀把秦夜剁成了肉醬。

程如斯起身擰了毛巾，半小孩兒擦了擦臉，又擦了擦手。

孩子沒醒，還是安靜地睡著。

他把毛巾放回原處，看著靠著衣櫃一臉蒼白的容夏。

“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多休息.”

容夏睜眼看著他，想要從他眼睛裡尋找出來一些東西，但程如斯卻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繼而將她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

“睡會.”

男人的聲音和手彷彿帶著某種魔力一般，吸引著她進入了一個安穩舒適的世界，疲倦的身和心終於得到了慰藉，意識也漸漸地放空。

等他們睡著，程如斯正準備離開，一隻小小的手緊緊地拽住了他的小指。

他驚喜地望過去。

“一一？”

容一一點了點頭，小嘴委屈地撅著，淚水啪嗒啪嗒的掉。

容夏還忘記了一件事。

那就是她醒來之後沒說話也沒有哭過，因為她是很堅強的孩子，不能讓媽咪看到自己的眼淚，否則媽咪會更難過的。

程如斯抱著抽噎的孩子從臥室出來，寬大的手掌拍著她的後背。

“害怕了？”

小孩兒咬著他的衣領，極力壓抑自己的哭聲，眼淚卻瞬間打溼了他的襯衣。

“沒事，不害怕了.”

容一一哭了很久，直到眼淚都幹掉了她還趴在程如斯肩膀上抽噎。

他抱著她進了浴室，把人放在洗手檯上，重新為她擦了擦臉。

“哭過了就要好好的，不能再讓媽咪擔心了.”

程如斯儘量控制自己的聲音，不讓她嚇著，可容一一還是搖了搖頭，同時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他手上的毛巾掉在了地上。

“說不出來？”

容一一很用力地點了下頭。

程如斯這才找到真正的問題所在。

他一直以為容一一不說話是不想說話，卻沒想到她是想要說話，卻無法發出聲音。

容夏肯定帶著孩子去做過檢查，不是身體上的問題，那就是因為心理？他讓自己的面部表情放鬆，在她面前呈現出一種輕鬆自然的狀態。

“沒事，就算不說話也是最可愛的.”

可能是他不太擅長哄孩子，容一一聽見這句話之後又一次撲進了他的懷中，但這一次沒哭，而是一種呆然的狀態，彷彿是認同了他的話，又彷彿是在撒嬌。

無力的同時程如斯內心又升起了一種煩躁，這種煩躁是透著血腥兒的。

他抱著孩子重新回到臥室，小孩兒哭得累了，很快就睡著了，但卻怎麼也不肯鬆開他的手指。

他從另一邊上床，手指被容一一拽著的同時，也將容夏攬入了懷中。

清晨。

容夏在陽光的沐浴中醒來。

最近總是在床上輾轉反側，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她依舊很久沒有一覺到天亮的感覺，在床上膩了好一會兒，才驚慌地翻身下床。

“一一？”

容一一在廚房裡，坐在小凳子上乖巧地搓著小湯圓。

雖然小臉上依舊沒有原來的那種活力，但至少也不再是木然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