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容一一一大早揹著小書包來叫她起床。

“媽咪.”

容夏揉開朦朧的睡眼,呆呆地望著她。

“你這是……”“我去上課啦.”

“上課?”

容夏爬起來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陽,居然不是從西邊出來的?容一一一直認為幼兒園學不到什麼東西,認為自己這種小天才應該直接晉升小學,每次上課都是看心情,除非是在無聊了才去,要不然怎麼催促都不會去的。

今天主動揹著書包去上課,什麼情況?容一一乖巧地放下她買回來的小籠包和豆漿,“媽咪心情不好,那我就做點讓媽咪開心的事,你慢慢休息吧,我去上課啦.”

“好,去吧.”

容夏撐著腦袋,望著她的小背影一蹦一蹦出了房門。

既然孩子都這麼積極向上,她肯定不能繼續墮落,搓了搓臉,下床洗漱。

她叼著包子抱著豆漿出門,手裡晃動著她的腳踏車鑰匙。

下樓時,她瞥見一個站在小區外的白色身影,瞬間覺得剛才那口包子沒嚥下去,正好堵在心口。

她騎著車過去,整個過程完全目不斜視,無視了程如斯的存在。

程如斯也沒有開口喚她,跟在她身旁,她加速他就加速,她減速,他也減速,一直跟她保持並肩而行的速度,不快也不慢。

等到了學校容夏才受不了地跳下車。

“你要跟到什麼時候?”

程如斯沒看她,隔著學校的圍牆眺望遠處空無一人的操場。

“考試季,需要體育老師來學校上課嗎.”

容夏叉腰望著他,她很想控制自己不把脾氣發洩到無關的人身上,可是她覺得自己已經忍耐到極點了。

“哥,算我求你了行嗎,你這樣我真的很煩,我說過我不想回家,我也不需要找媽媽,我就這樣也過得挺好的……”“挺好?”

程如斯眯眼看著她,眼神有力得彷彿一把利劍,狠狠地刺穿了她的偽裝。

“容夏.”

“如果你是一個‘挺好’就能夠滿足的人,你也不會站在這裡,你也不會是現在的容夏.”

容夏突然被他的話怔住了。

不是挺好。

她記得她無論做什麼一定要做到最好。

可是最好又有什麼意義呢,有人在意嗎?有人理解她嗎?“我……你要帶我去哪?”

她話沒說完,整個人就突然被程如斯拽上了車。

宋煜一直開著車跟在他們身後,等她上車之後,生怕她再跳車似的,猛地一踩油門,車子一下就射了出去。

容夏驚慌地喊道:“‘前方學校減速慢行’這幾個字沒看到嗎,撞到人了怎麼辦?”

宋煜心虛地笑了一下。

“容老師別生氣,謹遵教誨,我以後一定改掉這個壞習慣!”

容夏咬著下唇,這個才想到把自己的手抽回來,程如斯狠狠地拽著,沒讓她成功。

車一路駛出城區,陌生的街景開始變得熟悉。

又是哪個地方。

又是朱教練的游泳館。

程如斯拽著她下車,容夏極其不情願地跟在他身後,這次來的情況跟她之前來時差別很大,門口停了各式各樣的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他們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朱教練在遠處接受採訪。

“……我就說過我的徒弟絕對不會做那種事,你們不信,現在真相大白了吧?有些人該閉嘴了吧?”

記著有意渲染一個溫馨的故事,卻沒想到朱教練不按常理出牌。

“聽說朱教練一直支持者您的徒弟程容夏,一直都沒有把她的海報取下來,甚至還因此遭到了一些特殊對待,曾經還有人來你的游泳館鬧過事對嗎?您還因此受傷?”

“的確有人來鬧事,受傷的不是我,來了十幾個人全被我家老太婆打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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