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颯颯,風乍起,撲在臉上冰冰涼意。

“下雪了……”葉蕭縮了縮脖子,細碎到肉眼都看不真切的雪花落入後頸,還是涼得很。

只是片刻功夫,雪越下越大了,片片晶瑩,在空中打著璇兒往下落,又為風吹散。

葉蕭不由得將道袍裹得更緊了一點,勉強扛住了寒意,心裡面暗暗後悔沒有多添幾件衣服。

“你~你們~不~不冷嗎?”

老黑哆哆嗦嗦、磕磕絆絆地說道。

“呃?”

葉蕭扭頭看,發現老黑整個人都要縮盡衣服裡,依然抖成了篩糠模樣,反倒是迪迪和大黑形若無事。

好吧,一個渾身是毛,一個毛長全身,還真不是怕冷的樣子。

再大的風,再冷的雪,也掩蓋不了長長的出殯隊伍,哭天搶地的嚎哭聲音。

“咦?”

葉蕭以手搭在眉眼上頭,眺望過去,只見得有孝子賢孫捧著靈位走在隊伍中間,卻沒有看到棺材。

“看來還不到真正出殯的時候.”

葉蕭若有所思的時候,迪迪一拳頭擂在掌心,驚呼道:“啊,難道是鐵沱他已經……”“胡~胡說!”

老黑先是咯噔一下,本就被凍得發白的臉又白了不少,繼而出言反駁。

葉蕭拍了拍迪迪的肩膀,解釋道:“不可能是鐵沱的,他與這小站王家莊非親非故的,就是死了,王家莊的人也犯不上給他當孝子賢孫.”

“正巧碰上他們死人了而已.”

說完,葉蕭往掌心裡呵了一口熱氣,暖意只停留了一瞬便被同化為冰涼。

“這鬼天氣.”

葉蕭嘟囔地抱怨了一聲,吩咐道:“迪迪,大黑,你們倆反正也不怕冷,四下看看有沒有線索.”

迪迪是老實人,一口應了下來,大黑還打算耍賴,被葉蕭一把拎著扔了出去,不得不垂頭喪氣地開始幹活。

小站王家莊外的出殯隊伍遠遠地似乎也察覺到了葉蕭他們的存在,只是行注目禮,到時沒有打斷程式。

他們整個隊伍在奏著哀樂的嗩吶,震散雪花的哭嚎聲音裡繞著王家莊一整個圈子,重新從莊子口進去。

“馬上就有人來了.”

老黑抽著鼻涕,很肯定地說道。

嚴格說來,整個小站莊子,全是他們城防軍的佃戶加上御用商人,就是靠著他們吃飯的。

現在城防軍的人都來到門口了,他們豈會視若不見?老黑話剛說完,葉蕭遠遠地就看到莊子裡出來一個人,向著他們所在方向飛奔了過來。

與此同時,迪迪腦袋上蹲著大黑,大跨步回來。

“哥,哥,你看俺發現了什麼?”

迪迪人未到,聲先至,同時有“汪汪汪”的犬吠之聲,好像在說“分明是偶發現的”。

裹挾著寒風,迪迪渾身冒著熱氣跑到葉蕭面前,攤開蒲扇大手,在掌心處臥著一塊剝落下來的樹皮。

“嗯?”

葉蕭和老黑探頭看去,只見在樹皮表面以利器劃出了一個歪歪扭扭的“王”字,還在外面用圓圈給圈了起來。

“鐵沱留下的.”

葉蕭此念剛生,老黑立刻叫道:“這是鐵頭兒留下的,我們城防軍裡的規矩.”

他一解釋,葉蕭他們就明白了過來,無非是執行任務時候留下記號,方便後續人手跟進的標識罷了。

鐵沱在那個時候估計就心有不祥,於是留下了這個線索。

“看來鐵沱是真的往王家莊去求援了.”

葉蕭心裡面閃過老黑剛剛說過的,王家莊養有民兵,又因為他們存在的根基緣故,不太可能拒絕鐵沱的求援。

“現在人還在莊子裡嗎?”

抱著這個念頭,葉蕭抬眼望向氣喘吁吁跑到他們面前的一個小哥兒。

小哥兒年紀不大,一身老羊皮古老殘破,一看就是不知傳承了多少代人的老物件。

這個小廝模樣的人來到老黑麵前,絲毫不顧及地面鋪上薄薄一層冰雪,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磕了一個頭,才道:“老爺說請幾位貴客莊裡面敘話,白事在身,恕不能遠迎.”

老黑和葉蕭對視了一眼,齊齊點頭。

在小廝的引路下,他們一行三人很快來到了王家莊外。

從外面看過去,不難看出整個王家莊銀裝素裹,舉莊帶孝,連圍成莊子的籬笆上都綁上了一條條麻布。

“看來去世的還是王家莊的大人物.”

葉蕭心裡面想著,落後老黑半步,跟著他踏入莊中。

不知是他這有意凸顯的效果,還是老黑那身城防兵丁打扮的作用,他們踏入莊子裡後,便從一處大宅子的正堂裡走出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來。

老人體態發福,面帶悲慼,彎腰拱手,連連說著“失禮失禮”迎上。

“這就是王家莊當代莊主,王大善人.”

趁著對方沒有靠近,老黑知道葉蕭不清楚情況,三言兩語解釋了一番。

這老人便是王家莊的主事人,大名王善仁,人如其名,最愛積德行善,修橋補路施粥的沒少做,被附近居民尊稱為“王大善人”,本名反而沒有什麼人叫。

老黑剛介紹完,王大善人就走到了面前,一陣寒暄,從老黑有意識地詢問,王大善人語帶悲慼地述說裡,葉蕭聽明白了這場白事是怎麼回事?敢情去世的是王大善人早逝兄長——也是王家莊上任家主——唯一的兒子。

當年王大善人之兄英年早逝,留下的一子王病已又體弱多病不能操勞,於是就兄終弟及,由王大善人當了這王家莊主。

在床榻上煎熬了多年,王病已終究沒熬過去,病逝了。

這,便是這場出殯的由來。

“老夫兄長這一脈,就算是絕嗣了,我可憐的兄長啊,他日九泉之下相見,做弟弟何顏與你相見啊.”

王大善人說得老淚橫流,葉蕭聽了個大概後,就任憑老黑與其寒暄、安慰,他將目光投入了王大善人踏出的大堂裡。

大堂正中,停著一副厚重的棺槨,多層桐油厚厚地刷過,肅穆而莊重。

葉蕭沒能多看,王大善人親自作陪,就在莊裡搭的棚子下面,請老黑和葉蕭等人入座,自有吃喝流水般地上來。

“王大善人,不知我家鐵頭兒可有前來?”

老黑說到了正題,緊張地望向王大善人。

“鐵頭兒?”

王大善人一臉詫異,搖頭道:“自是沒有,不然以鐵頭兒一向對我們王家莊的照顧,當在上座,豈有他處的道理.”

“決計沒有.”

王大善人說得斬釘截鐵,又遇到人家正做白事,老黑沒好追問,心裡懷疑鐵沱是否壓根就沒有來得及趕到王家莊。

一念及此,老黑如坐針氈,不敢耽擱時間,就要起身告辭。

他屁股都離開半邊凳子了,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按在他肩膀上,隨即葉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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