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面開始至今,葉蕭從未真正輕視過這個渾身上下充斥著神秘的小商人。

在氣氛凝固到要化為實體的時候,“噗嗤”一聲,沈凡忽然笑出聲來,他腦袋上的斗笠真是怎麼扶都正不了,歪歪地帶著,配上吊兒郎當站姿,簡直渾身上下都是不正經。

“哎呀呀,海門居,大不易啊.”

“這不,哥生意又賠了,真是一天也呆不下去,再不趕緊跑路,回頭得被債主填海里.”

“剛想著打條黑狗烤吧烤吧當做乾糧,將就夠路上吃吃,還被狗給咬了.”

“我好可憐.”

沈凡一張平平無奇的臉上擠出可憐巴巴樣子,怎麼看怎麼引人發噱,昭昭和雪舞忍俊不禁,拿手捂著嘴巴低笑。

葉蕭沒有笑。

他一隻手拎住又要撲上去咬的大黑,眉頭皺起來,問道:“沈哥你馬上要走.”

“走.”

“不多留兩天?”

“堅決不.”

葉蕭沉默了,同時也明白了沈凡的意思。

沈凡有手瘙著露出斗笠中間的頭髮,有些苦口婆心地道:“我有一個朋友,也是做生意的,遇到攻沙之戰,前後兩任沙巴克城主連帶他們的手下,人腦袋打成了狗腦袋。

他就不走,說戰爭財最好發,非要留下來繼續開門做生意。

然後,他就死了.”

“我還有一個朋友,又是做生意的——別問我為什麼我的朋友都是做生意的。

他在比奇城生意做得好好的,遇到老王崛起,幾個幫派亂成一鍋粥。

他也不走,說亂才有機會,一團死水怎麼發財?然後,他也死了.”

沈凡嘆著氣,一瘸一拐走過來拍著葉蕭的肩膀,道:“怎樣?哥準備去比奇城,一個人走太危險了,不如你保護我走唄,順帶包個乾糧什麼的?要有肉.”

葉蕭扯了扯嘴角,就算是笑過了,沉吟了一會兒,抬頭望了眼迪迪、雪舞、昭昭他們三人。

對視時候,他們全都點了點頭,表示一切主意讓葉蕭來拿。

“呼~”吐出一口濁氣,葉蕭在沈凡期待目光注視下,緩緩搖頭。

“哎~”沈凡低頭,嘆氣,鬥敗公雞模樣。

葉蕭反過來拍著他的肩膀,笑嘻嘻地道:“沈哥,我聽說過一句話.”

“啥?”

“但凡說我朋友的,全是說的自己.”

“屁,你這是咒我死.”

嬉笑著,沈凡摘下斗笠煽風搖著,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聲音從背影處傳來:“人說:時運造英雄,又說:亂世出豪傑。

誰見:運去英雄不自由,亂世白骨曝於野。

皆雲: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誰知:風口浪尖,龍門難躍,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遠至前方拐角,沈凡將斗笠後揚搖了搖,便算是打了招呼。

葉蕭品著沈凡的幾句話,一時失神鬆手,大黑“汪汪汪”地就追了過去,明顯是想在後宮面前多多表現一下公狗氣概。

前後腳功夫,沈凡剛拐過街角,大黑就追至,結果卻是它踟躕在街角,一臉茫然。

看大黑那樣子,不說沈凡的身影,就是連他的味兒都沒捕捉到。

如沈凡出現之神秘,他的離去從來也是一個謎。

“哥.”

迪迪湊過來,臉上帶著擔憂。

葉蕭望過去,看到不僅僅是迪迪,雪舞如此,昭昭亦如此。

他扯了扯嘴角,笑道:“看來海門城真是要發生大事了.”

“沈凡跑得比大黑還快,事情的發生也不會慢.”

“我們.”

葉蕭看了自家小夥伴們一眼,斬釘截鐵地吐出了兩個字:“等著.”

我們,等著。

擲地猶如金鐵之聲。

葉蕭不懷疑沈凡的好意,不否認有那麼一瞬間的猶疑。

只是,經過了這麼多事情,到底不同了。

海門城不管發生什麼事,終究少不了王倬等人參與;海門城不管是誰家勢力,還是聚居著大量無辜的普通人。

葉蕭眼中愈見堅定,以類似沈凡遠去時候吟詠般的語調說道:“小孩子才逃避,大人迎難而上.”

一次次冒險教會他,風浪再大要迎著上,逃是逃不了的,迎面衝過去,粉身碎骨的還指不定是誰呢?“走,我們回去.”

“做什麼?”

“再換兩次藥!”

說話間,葉蕭等人掉頭回返,鐵沱家裡讓人受不了的味道,忽然又覺得還是可以再忍一下的。

臨去前,葉蕭向著遠方海面上眺望了一眼,只見得風急,海浪濁而滔滔,隆隆之聲,如怒而咆哮。

“隆隆~~”大海上,兩艘海船在脫離接觸。

“可恨!”

小結巴平底鍋握在手上,鍋底都是木屑,身前是拍碎了的船舷。

遠方海平面上,一艘艘龐大的海船在躍出,號叫聲此起彼伏,以碾碎海波之態而來。

“來得好快,算王倬這廝好命,又讓他逃了.”

小結巴鼻子皺著,氣呼呼地一揮平底鍋,喊道:“現在換我們跑給他們追了.”

“該死,我們的人怎麼還不到?”

她在面前亂揮著平底鍋,好像在揍著剛剛脫離接觸那艘海船上的王倬,要將他拍得不成人形。

“往海門城跑,快.”

帆扯滿,風正急,在越來越多的海賊船追擊下,向著海門城方向乘風破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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