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下的,哪裡瞎了?”
“真瞎真瞎,它在天池裡面呆久了,眼睛早就退化了,只能看到飛速的東西,懂?”
“有點懂……”“那還不快滾過去.”
遊某人一個大腳就飛踹了過來……葉蕭出了遺人村想了一路了,多少有些底氣地道:“迪迪,我聽我家老爺子也說過,他說世上的動物眼睛大都跟我們人的不一樣.”
“還不是眼睛嘛.”
迪迪表示不信。
小道士懶得理會他,一邊回憶一邊說道:“老頭子說有的只能看到移動的,有的只能看到溫度,有的能看到近的,有的只能看到遠的,還有的退化得什麼都看不到……”“天池怪獸應該就是那種只能看到快速飛過去的吧.”
葉蕭想起那日那頭鷹隼,因為有小九在它後背上拿匕首固定,想也知道很痛,飛得那叫一個快。
這樣說的話,它純粹是倒黴了。
“總之我們小心一點吧.”
葉蕭撓著頭,只能這麼說了,遊某人拼著兩天沒閤眼弄出來的方案,他們要是敢不去執行,那頭花熊睡衣倒無所謂,孫大娘能剝了他們的皮。
“應該沒問題,遺人村啊,整個村子上下都是秘密,不差這一個.”
葉蕭一揮手,堅決地向上走。
“什麼秘密?”
迪迪閒著也是閒著,好奇地問道。
“老羊倌殺的羊哪裡來?一水的盟重土羊其他地方的沒那麼好吃。
人屠子屠的狗總不能都是大黑下的崽兒吧?”
“汪汪汪~”大黑表示抗議,葉蕭沒搭理它,一腳踹邊上去,繼續冷笑著說道:“全村上下,吃的喝的用的,全是自產嗎?反正我不信.”
“至於貨郎?”
小道士呲之以鼻:“全天下就沒有貨郎能弄到那麼多東西,見天地往遺人村送,殺頭的買賣有人做,賠錢的買賣沒人乾的.”
“這裡面,有大秘密.”
葉蕭說著說著就沒聲了,腳下的路越來越難走,暴雨過後一地泥濘就不說了,連條道兒都沒有,多的是亂石、水坑……兩人一狗,默默地向上走,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有手腳並用時候,有一腳深一腳淺的艱難,踏入了白雪皚皚的高峰,彷彿一下子走進了冬天。
“呼呼呼~~”寒風中呼嘯,捲起雪花一撲之下如要將人深埋進去,最後一段路,葉蕭、迪迪等人硬生生是在埋過腰間的積雪當中爬過去的。
迪迪從鐵匠鋪裡順的工具,葉蕭層出不窮的符籙,兩人一狗互相幫扶著,一直到深夜時候,終於爬上了龍脊火山的之巔。
“嘭!”
幾無先後之分地幾聲悶響,葉蕭他們齊齊爬到了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嗤嗤嗤~”禦寒符在他們背上脫落下來,半空中就湮滅成了灰塵散盡,激凌凌地打著哆嗦,葉蕭他們忙不迭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種鬼地方以後誰愛來誰來,我反正不想來.”
葉蕭上下嘴唇打著架,哆嗦著聲音說道。
他身上好歹有一件道袍,迪迪就靠皮褂子,大黑更慘只有一身毛,到這會兒一個個面板上都覆蓋成一層冰霜,凍成了狗。
回首來處,一道道猶如疤痕般的痕跡在雪地上蜿蜒著,一陣寒風過去,飄雪就將所有痕跡掩埋,不留一點痕跡。
“好歹迪迪你有一身蠻力,我有一本書的符籙,不然咱們就成冰雕了.”
葉蕭後怕地想著,從小在溫暖海風習習的白日門城邊上長大,小道士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徹骨的寒冷。
迪迪連連點頭,全身都在抖,話都說不出來了。
“總算是到了.”
“前面,就是天池.”
葉蕭深吸了一口氣,跟迪迪互相攙扶著,褲腿角上還拖著一條凍僵的狗,向著前方水光盈盈處去。
說來奇怪,一上得龍脊火山之巔,尤其是在天池邊上,冰雪化盡,甚至有一根根小草艱難地從天池畔長了出來,倔強地活著。
此時天已經黑了,月光、星光映照在天池水裡連成一片,讓葉蕭他們分不清楚什麼地方是天池界限,什麼地方又是夜空邊緣。
“哥……”迪迪終於不哆嗦能說話了,只是聲音抖得比之前還厲害,“……那~那是什麼?”
“我……”葉蕭狠狠地嚥了口唾沫,有喉結都要嚥下去了的感覺,顫聲道:“……我也不知道.”
就在他們面前,天池裡映照出來的星月豁然破碎開來,大片大片的黑暗在不住地擴散,伴隨著悶雷般的水聲,一頭龐然大物緩緩地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