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接近她,果然只是為了慕家的兵權,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娶她。

——他不過是想跟她玩玩罷了,他真正盯上的,仍舊是她的大堂姐慕惜音。

他甚至想趁著她祖母七十大壽的這個機會,給大堂姐下藥,從而生生拆散了堂姐她與晉王世子的好姻緣。

——這一切正如她孃親告訴過她的,王爺他會把把柄,主動遞到她們手中來。

少女僵硬地扯了扯唇角,面上陡然生出道詭異至極的笑——其實這些東西她早就猜到了。

在三年前,她剛搭上墨書遠的時候。

但她沒想到,這男人竟真能這般絕情——

她不顧世家小姐的矜持與臉面,在他身邊呆了整整三年,她原以為人心都是肉長的,她在他身邊等這麼久,總歸是能將他這顆冷透的心焐暖攥熱,誰料他這心居然是石頭做的,任她怎麼努力,他依然不會為她動容半分。

——她在他眼中,仍舊是個上不得檯面的“玩物”。

三年啊,整整三年!一個姑娘家的青春攏共能有幾個三年!

慕詩嫣默默咬緊了牙關,這三年裡,她眼見著墨書遠面上對她的不耐越來越明顯,眼見著他眼中的輕蔑與鄙夷越來越不加掩飾,眼見著他對她越來越不用心……

乃至到了現在,他面對著她,甚至連裝都懶得多與她裝那麼一下。

她不甘心,或者說她這是沒法甘心。

憑什麼同樣都是慕家的女兒,慕惜音便能與晉王世子青梅竹馬、兩心相悅,她卻只能被人忽視輕|賤、連個名分都求它不得?

憑什麼同樣都是慕家的女兒,慕惜辭便能得七殿下的全意寵慣、真心相待,她卻只能每日對著墨書遠諂媚討好、曲意逢迎?

憑什麼同樣都是慕家的女兒,連她那個從前在府中渾不起眼的庶妹都能立了功勳、被陛下封為了五品縣君,而她這個國公府二房正兒八經的嫡出女兒,卻是事事皆不能如意順心!

這是上天不公,是老天故意要磋磨於她!

慕詩嫣滿腹忿忿,重新捧起手爐時,她指尖不經意觸碰到了腰間懸著的那隻繡花香囊。

她常日佩著那隻香囊,水色綾子上繡著的那對雙飛比翼,早被她摩挲得微微生了毛。

她低頭看著那隻香囊,這是這些年來,墨書遠送過她的唯一一樣東西。

那時他還與她許下過什麼山盟海誓……她信了,並曾十分珍惜過這小小的東西。

夏日的日光最是毒辣,她怕那絡子被太陽曬褪了色,便時不常地去折騰那兩根五色的絡子。

那囊下懸著的五色絡子被她換過了幾遭,囊中劣質的香丸味道散了,她便命人重新配來兩味好一些的再塞進去。

現在看來……這東西還當真是諷刺至極。

——比她當初收到這尋常不已的小東西時,覺察到那股荒唐與敷衍來的還要猛烈。

既然這樣。

慕詩嫣猛地收手攥緊了那隻香囊,尖而長的指甲深深刻入了她的掌心。

她原本是不願聽著她孃親的話,給南安王下藥的。

但這會子,她改變主意了。

——王爺,到時您莫要怪嫣兒對您下這等狠手吶。

畢竟,是您先拋棄的嫣兒不是?

少女的眼瞳幽幽發了暗,那邊的墨書遠吃罷了茶點又喝夠了茶水,自覺煩膩得厲害,便起身與慕詩嫣告了辭。

“好了,嫣兒,今日就到這裡罷,本王府中還有些事尚未處理,就先回去了。”

“好,那小女送送您。”回過神來的慕詩嫣乖巧應聲,作勢便欲立身離席,墨書遠見狀連忙制止了她的動作:“不必了,冬日的風雪太重,你是姑娘家,到底不宜受寒。”

——開玩笑,他還準備好生踩一下國公府的點,尋出個能幫著他做點小事的下人來呢。

若慕詩嫣跟上來了,他還怎麼動手?

“本王對這國公府也算是熟悉,自己慢悠悠地走回去便好,還能順路觀賞觀賞貴府美景——就不需要你再特意相送了。”墨書遠道,一面揮袖做了個趕人之狀。

“這會風大,你趕快帶著丫鬟們回朝華居去吧。”

“這……如此,小女便恭送王爺了。”慕詩嫣故作遲疑,而後十分順從的衝著青年福身行過一禮。

他今兒所說的這一番話,若放在平日,定會教她感動得眼眶通紅、心中泛蜜。

但今日,她聽著他每一句話下隱藏著的不耐與嫌惡,只覺分外噁心。

她站在觀雪亭中,靜靜看著青年的背影漸行漸遠,並卡在他的影子即將徹底消失之時,悄然挪動了步子。

——她要偷偷跟上去,好生看一看他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

墨書遠出了小亭便在國公府中狀似漫無目的地散起了步。

慕氏園宅不似他南安王府那般精緻雍容,裝潢也不如皇宮來得奢華高貴,可這地方卻有種將門世家獨有的大氣豪邁。

他在國公府內走的這一圈下來,原本憋悶著的心情,竟也隱隱舒展開了幾分。

倒是有點意思。

青年斂了眉眼,腳尖漫不經心地踢起一塊自花圃中滾出來的小石子,心中暗暗打起了算盤。

——國公府中設有專用的會宴廳,臘月初三那日,應邀前來的眾人也將會在那裡用膳。

除此之外,離宴廳較遠的前院正廳會被拿來待客,而被夾在前院與後院之間的東西兩處暖閣,則會被拾掇出來、招待各家赴宴的夫人小姐們。

那這麼說來,在正是開宴之前,位於會宴廳兩側、供眾人臨時換裝梳洗用的廂房及廂房後的配房,多半會是空置著的。

如此……

墨書遠抵著下巴蹙眉沉吟,仔細想來,那廂房不時便要來人,看起來好似還不大合適,可那配房嘛……

小是小了點,但臨時湊合一下,倒也不是不行。

反正當務之急是攪散了慕惜音和墨傾韻的姻緣,旁的,倒都不大要緊。

青年打定了主意,步子一轉,便果斷拐去了那會宴大廳。

彼時下人們正忙著安置一廳兩廂之內的各式擺設,離著院門最近的幾個小丫鬟老遠瞅見墨書遠過來,忙不迭放下了懷中抱著的粉彩瓷瓶,一時不敢出上丁點大氣:“奴婢見過南安王。”

“免禮。”墨書遠擺手免了幾人的禮,隨即頗為和善地彎眼一笑,“你們不用害怕,且繼續忙罷。”

“本王只是閒來無事四處轉轉,在旁邊看一會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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