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規文與軍隊,穿行在幽暗的街道。

遠處的魔力源已經靠近,明明一切到現在為止都在按照自已的預想行動,Berserker的臉上連一絲笑意都沒有。

親信的突然傳信,讓他生出不好的預感。

不出所料,對方的擅自行動讓阿格規文很氣憤。

特別是那個叫間桐櫻的孩子……讓他感受到了欺騙。

“是我看錯了她的本質,還是說只是一次意外,孩童的好奇?有預謀的行動?”

阿格規文搖頭將自已的思緒暫時放下,不管怎樣,他現在也不可能直接趕到城市的另一邊。

至於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只能等待他回去後在做處置。

不服從命令,簡直就就是新人中的新人才會犯的錯誤。

“軍隊已經鬆懈,自從完成對羅馬的討伐,帝國已經平靜太久。久到讓這些人,連最基本的指令都做不到。”

因為一個親信的失誤,連帶著所有人都無法再次得到阿格規文的信任。

身後追隨的肅正騎士們打了個寒顫,如此嚴肅,輔佐官的臉上快要陰沉的滴出水。

現在說話,簡直就是在找死……

在場的肅正騎士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在這個時候讓輔佐官注意到自已。

阿格規文犀利的目光掃過追隨他的騎士,淡淡道:“走!”

趕不回去,就不管了。

聖盃戰爭進行到現在的地步,快要一半的時間,很有可能今日就會出現第一位退場的從者。

他不能錯過,不過為了防止意外,他還是不停的將視線在冬木各處的肅正騎士間不斷的閃爍。

“萬幸,沒有從者在那個位置,只要不是從者,對上軍團的普通人或者是魔術師都只會被抹殺。”

阿格規文想著,軍隊已經看見近在咫尺的大橋。

大橋上面濃煙滾滾,還有不少的火焰在不斷的燃燒。

阿格規文能聽到不遠處普通人的呼救,卻沒有搭救的打算。

揮手間,軍隊各自散開,從橋底,從橋頂……

沿著大橋的死角,開始向著戰場中間潛行。

阿格規文,自已則是帶著少量部隊把守在東面的橋口處。

守株待兔,以逸待勞是他的方案,簡單有效。

……

“目標隊伍進入交戰區,暗殺指令終止。”

“後退,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後面動手,統帥馬上到達戰場,沒有指令,不要暴露。”

暗處的隸屬於米切爾的軍隊,發現阿格規文的軍隊放棄原本暗殺的打算,而是小心的避開肅正騎士。

正面作戰,他們這些暗殺者面對身著重鎧的騎士,手中的利刃會變得鈍器。

可以說,所有人都在等待其他從者露出疲態的時候發動致命一擊。

大橋中央,Lancer與Caster的戰鬥還在繼續。

明明是兩人的戰鬥,風格全然不同。

Lancer的一舉一動都帶著美感,是那種久經沙場一看就是在戰場接受長久薰陶的戰法。

每一步都是致命的襲擊。

而另一邊的Caster,雖然手上握著劍器,可是武藝明顯沒有Lancer高超。

一直處於下風,但Caster的戰法很是拼命猶如狂徒,認準一個目標就不再顧及其他。

很多次為了進攻的機會,中門大開,露出很多的破綻。

Lancer有著一定的猶豫,她有很多次的機會,在她自已看來可以直接讓這場戰鬥結束。

可是內心的自責總是讓她在關鍵的時刻,手中力道鬆了幾分。

“Caster的職業,讓你連劍都不會使用……就算如此,你也要加入這場戰鬥,為了聖盃來此戰鬥,凱哥……就算是這樣你也要改變,有著實現的願望嗎?”

Lancer臉上流露出不忍,認為就是自已的錯誤,才需要讓這位內心純潔的騎士蒙受苦難,放棄自已的驕傲,榮耀,自尊。

用著自已根本沒有適配的職業,參加這場廝殺。

到了這裡,自已還要將對方的希望毀掉。

“或許……倒在這裡,倒在Caster的劍下,可以彌補自已的錯誤。”

Lancer陷入對自已的懷疑中。

也就在這時,她的耳邊傳來肯尼斯略帶怒意的聲音。

“Lancer!你在幹什麼?!我讓你出來,是讓你露出如此姿態?還說你已經將榮耀放棄,不管Caster是誰!”

肯尼斯似乎還在處理自已那邊的事情,聲音短暫的消失,才緩緩開口;“我以君主·埃爾梅羅的名義,命令你Lancer取得勝利!”

肯尼斯失去耐心,或者說是他這裡遭受的爆炸讓他的心血付之一炬,無法接受。

不僅要處理自已面前的事情,自已的從者還給他上眼藥。

肯尼斯直接使用起令咒。

“master!?”

Lancer左右環顧,在不遠處看到一隻躲在暗處的小動物。

自已御主的視線一直在自已的身上。

Lancer驚訝的同時,更多還是對肯尼斯的羞愧難當。

肯尼斯給予自已很大的自主性,自已不堪的戰鬥卻一直暴露在對方的眼中。

“哈哈哈!Lancer,自詡忠義的你,為什麼要對我留手!?”

Caster也聽到了肯尼斯的命令,他不覺害怕反而大聲的嘲笑。

“可笑的忠義,可笑的誓言,猶如曾經,你無法獲勝!”

Lancer獲得增益,手上的動作多了果決。

Caster並不害怕,他的字典似乎沒有畏懼。

在Lancer震驚的眼中,無視攻向自已的騎士槍,反而欺身而上不斷的靠近。

Lancer受到肯尼斯令咒的作用,手中寶具發出微弱的光亮。

颶風收束,強大的穿透力直接洞穿Caster的肩膀,整個肩胛骨都被攪碎。

Lancer原本的目標是在Caster的心臟,只是Caster在最後一刻躲開。

可就算是這樣,Caster依舊受到重創。

受傷的Caster根本不在意,連一絲眼神都沒有給予,反而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微笑。

他很興奮,短暫的僵持讓他找到機會,果然這具身體的損壞,讓Lancer出現意料的失神。

“靠近了。”

Lancer長槍橫掃,想要逼退對方,Caster垂落的手臂,不受影響似的抬起黑色大劍。

在Lancer不可置信的眼中,單手將騎士槍開啟,巨大的怪力襲來。

打了Lancer一個措手不及,對方在之前的戰鬥完全沒有暴露自已還有怪力這一招。

Lancer自已也不會向著這一方面去想,一個Caster會有著增強筋力的技能。

Caster另一隻枯瘦的手臂迅速從黑袍中探了出來,抓住Lancer的喉嚨。

咔嚓……

“抓住你了!”

Caster嘴角的笑容更加大了,到了一個誇張的地步。

看到這個表情,Lancer不寒而慄,她這個時候才開始真正的意識到對方可能真的不是她的兄長。

“你早該想到的……不,你只是不願意相信,想著贖罪想著自已的可悲傢伙。”

現在,讓我送你離場!

黑色的液體與Caster的鮮血混合在一起,透過手臂,侵入Lancer的面板,Lancer只感覺自已的脖子裡不斷的灌入液體。

讓自已產生窒息,身上不斷髮出危險的預警。

直感在警告著Lancer,這樣下去馬上就會失去行動能力,任由擺佈。

令咒帶來的魔力,在極速的消耗,Caster在汲取自已的魔力。

魔力在兩人間來回拉扯,Lancer口齒有些不清倔強的催動手中的聖槍。

聖槍爆發光束,微弱的力量讓Lancer自已都覺察認為不會起著作用。

可是,聖槍的力量卻在不斷的擴大,直道耀眼的光束將兩人都覆蓋起來。

嗡鳴聲,爆炸聲。

聖槍在兩人中爆發出兩位從者都沒想到的力量。

將兩人全部擊飛出去,Lancer撞在一塊碎石料上。

Caster則正面承受了聖槍的一擊,翻滾後身體撞在靠河的大橋的護手上。

吱呀……

護手本來就在之前,快要掉落。

受到撞擊後直接吊出半空,Caster半個身子都掉出大橋。

Caster捂著頭,嘴裡不斷嘟囔著模糊不清的語言,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掃視。

在掉出去的時候,抓著繩索,摩擦讓他手掌上血肉模糊。

Caster想到那些躲在暗處的傢伙。

為什麼?

那把聖槍會爆發出強大的魔力。

明明Lancer體內的魔力一直被他汲取,他清楚聖槍的特性,一直沒有給Lancer準備的時間。

迫使對方跟自已近距離的戰鬥。

用自已最不擅長的方式。

用這具殘破不堪的身體。

是誰?在幫那個女人。

這個世界上能使用過聖槍的人不會超過一隻手。

……

“是他嗎?”

“不,消失已久的人根本不會參加這場玩鬧般的遊戲。”

某種可能,在Caster心中升起,然後否決。

他渴望知道對方的行蹤,卻又害怕直面對方。

所有參賽者的資訊都在Caster的腦子裡。

他不會遺漏的。

終歸只是自已的幻想。

只有聖盃,利用強大的魔力換取奇蹟的儀式。

才能換回自已的願望。

Caster認定,站起的他意識到。

今晚他的目的早就達到,只是理智的喪失讓他的靈魂出現波瀾。

這樣的誇張的宣洩讓他覺得自已就是一個無用的廢物。

‘我在幹什麼?Lancer甚至不是那個女人……’

“明天是這幾天最黑暗的一天,寶具所有佈置已經結束,等待是良藥。”

Caster被打到理智迴歸,一瘸一拐的想要離開,Lancer站起。

倒插在路邊的聖槍還在散發光暈。

雙手握住聖槍柄,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暖,似乎之前使用的人才是真正的主人。

真正主人,使用的才是真正的聖槍。

“你不能走,頂著凱騎士的欺名盜世,我不能讓你損毀圓桌的榮光。”

少女在疾風中疾走,攔住Caster。

Caster臉皮不斷抽搐,他很想在這裡直接將Lancer殺了。

可是身體的狀態不給他機會。

某種方面作為Caster,他有很多的方式。

可是,職業的硬傷即使再怎麼掩飾,都是存在。

遠處,assassin手中出現聖潔的白光,將呈現虛握狀的手放下。

“聖槍……”assassin嘆息。

原本只是試試,沒有想到聖槍真的對assassin給予回應。

也是assassin,在最後的Lancer被鉗制的時候出手。

“終究無法坐視,對方在眼前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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