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沒能救回雅懿.”
裴燁看著齊興州這個樣子，當即沉聲開口，眼底滿是難掩的愧疚。
聽到這話，齊興州滿臉‘痛心’的躺在床上，似乎是完完全全不能夠接受眼前的這一事實。
“齊爺爺，對不起，這幾件事情是我不好，沒能照顧好婉凝.”
裴燁看著齊興州這樣，一時間也是覺得愧疚不已，想著當時就那麼遠遠地看著齊婉凝被浪捲走，跳下去已經為時過晚，裴燁就覺得懊惱不已。
“怪我，要是我不攔著你，我自己跳下去的早一點，婉凝也就不會出事情.”
齊興州聞言，當即懊惱開口，看著裴燁的眼底滿是痛恨，顯然是低於自己當時攔著裴燁的事情惱怒不已。
而裴燁聽到這話，原本還在懷疑的他此刻也是懊惱不已，覺得自己實在不是不應該懷疑齊興州。
畢竟怎麼說，他也都是齊婉凝的爺爺，這麼多年對於她報了這麼大的希望，怎麼可能會想著她出任何的事情。
“好了，你也別太自責了，這件事情也不是你想看到的.”
看到齊興州這樣，老爺子一時間也是覺得心中苦澀不已，無論怎麼樣，都覺得不能接受齊婉凝就這麼離開這個世界。
“可是他們留下唯一的血脈，可是我卻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孩子跳了下去，等我百年之後，可怎麼有臉面去面對他們啊.”
齊興州聽到老爺子這話，也不由得落下淚來，滿臉的悔恨。
“是我們裴家對不起你們，當初長治夫婦兩個為了裴燁失去性命的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好好的照顧這個丫頭，是我愧對了自己的諾言.”
看著齊興州這樣，原本就覺得心中難受不已的老爺子，此刻更是眼眶通紅。
站在一旁的紀父聞言，也是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知道現在這個時候自己不適合在這裡，輕手輕腳的離開了病房。
“爺爺.”
聽著老爺子這麼說，裴燁的神色一時間也變得難看起來，雖然並不單單是為了當初齊婉凝父母救了他的事情，也覺得心中無論如何都不能原諒自己。
他哪怕是早一步，早一步跳下去，或許結果就不是這個樣子。
而他，卻就晚了那麼一點點，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海水捲走。
“是命，都是命，當初算命先生都說我註定了孤寡一身……”對於老爺子的話，齊興州此刻也是一臉的痛苦，顯然是恨不得自己去替齊婉凝死。
“那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別想這些，你不是從來都不信這些嗎？”
老爺子聞言，也是面色猛地變了一變，也是想起了當年確實有一個算命的先生，說過這句話。
只是當時算命先生說的，確實是齊興州是孤寡的面相，說什麼他面相看著這個人心狠，註定身邊留不住親人。
但是他記得，他當時的反應很是激動，不僅不相信，而且反應很特別的大，如果不是他攔著，恐怕他那一天就要把別人的攤子砸了。
“可是現在的事情，我不能不信啊！”
齊興州聽到老爺子這話，也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此刻滿臉的懊悔，後悔自己當初不信別人的，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齊爺爺，是我沒有照顧好婉凝，和那些封建迷信沒有任何的關係，您別怪自己.”
對於齊興州現在的反應，裴燁看著也是覺得心中難受不已，雖然清楚這一次完全是齊興州耽誤了時間，影響了他的救援，卻也並未多想。
畢竟，怎麼著齊興州也是齊婉凝的親爺爺，他無論出於什麼樣的原因，應該也不至於對自己的親孫女如何。
但是這一切，也只是裴燁他們的自以為，但是對於齊興州來說，只要能成大事就一定不要有個人情感。
即便是孫女，兒子兒媳，也不過是他成功路上的一顆墊腳石。
只要能夠發揮他應有的作用，那麼死了也值了。
只是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怎麼兒子孫女兒，就沒有一個是有用的！一個個活著的時候幫不到他什麼忙，死了，反而要他去演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累不累？“小燁少爺，這件事情不怪你，是這丫頭沒福氣，眼看著就除妖得到這麼多年努力的成績了，卻突然間成了這樣.”
齊興州聞言，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似乎是為了齊婉凝覺得惋惜。
聽到這話，好不容易舒緩一些的老爺子，面色又變得難看起來。
“爺爺，別再想婉凝的事情了，萬一你身體要是不舒服，也不是她想看到的.”
看著老爺子的面色不對，裴燁連忙開口，然後扶著老爺子在一側的椅子上坐下。
將老爺子的神色盡收眼底，齊興州也多了些許的懊惱，想著上一次因為裴燁他們的事情，老爺子直接氣的暈了過去，頓時就覺得老爺子果然還是沒有把齊婉凝放在眼裡。
“哎，你說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麼就……”老爺子也是清楚這一點，但是一想到齊婉凝才不過二十多的年齡，正是一個人人生中的大好時候，怎麼也忍不住心中的悲傷。
他本來還以為，這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或許看不到他們晚一輩的人一個一個的都結婚生子，但是卻怎麼也沒想到竟然等到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這一圈。
想到這裡，老爺子就覺得陣陣暈眩，不受控制的往後歪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到地上。
“爺爺！”
裴燁連忙扶住老爺子的肩頭，用腿抵著椅子。
“怎麼了！”
齊興州看著老爺子這樣，心下滿意不已，但是但是裝出一臉焦急的樣子，按下了床頭的傳呼器。
醫生到來的時候，老爺子已經失去了意識，幾人連忙將老爺子送去了急救室，而揹著老爺子出去的裴燁，自然是沒有時間去注意齊興州的神色。
“你可千萬不要這麼死了，不然，咱們這麼多年的賬可要怎麼算清楚.”
想著剛剛老爺子的那個樣子，齊興州微微勾唇，眼底滿是難掩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