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
張機譯大手一揮，然後身旁的經紀人則是從自己的包裡面拿出了一沓檔案，從其中抽取了一張，那似乎是陳瀟的簡歷。
“嗯……今年的theone全國電影大賽的最佳導演啊，挺厲害的啊.”
張機譯嘖嘖讚歎說道，搞得陳瀟覺得似乎有點希望了，但隨即他接下來卻說出了讓陳瀟心情一暗的話語。
“不過你畢竟是一個學生啊，唯一在片場的經驗也只有在王軍的《荷花香》幹過，而且還是場務，你是怎麼想的第一個出來蹦躂？再拿別人的履歷給我看看.”
張機譯說完之後就沒有再理會陳瀟，然後開始翻閱其他人的資料，而陳瀟的慘痛被懟則是讓其他人內心幸災樂禍，如釋重負，還好剛剛自己沒有說話，槍打出頭鳥，這下子陳瀟估計是沒了，直接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而想到了這裡，有的人則是才開了口，語氣之中滿是討好，開始介紹自己的履歷和優勢等等等。
“您好，我是xxx，以前擁有拍攝的作品有……”還真是臭脾氣啊……陳瀟內心苦笑了一下，但是面對張機譯的懟人他可不會慫半分。
等到其他人都介紹完了差不多之後，陳瀟則是再次開了口。
“如果您是來挑選資歷豐富的人那我確實只是一個小年輕大學生，但是拿著我半年前的履歷來看是不是也有點太過形而上學了？”
陳瀟自覺自己現在的能力雖然不能獨擋一方成為主導演，但是當一個副導演那肯定還是綽綽有餘了，拍攝了那麼多片子，鍛鍊了能力，陳瀟對於片場的壓力也是有一些預知和準備了。
“能力上，我覺得我是可以的.”
唐語說了不能慫，那就算是打臉充胖子陳瀟也不會在言語退讓半分，嘴硬也要嘴硬上去。
“哈哈哈，你說你有能力？”
張機譯看著講話面不改色的陳瀟似乎又來了興致。
“這裡有拍攝過大型廣播電視節目的精英團隊攝影師，有經手《奇俠傳》的導演，還有百萬大v的後期指令碼師，你說你有能力？”
“而且你這個小年輕當上副導演，你覺得誰會服你麼？被大學生指指點點，你覺得他們會願意麼？”
張機譯的話語也很簡單，資歷的豐富就是一種能力的體現。
這就像985和211一樣，他們不一定找到好工作，但是好工作的公司只會去這些學校招生罷了，資歷和學歷這種已經提前可以篩選一部分人了，陳瀟的優勢？恐怕就只有年輕這一點了。
“……”陳瀟沉默了，張機譯雖然話語講的很真實很難聽，但確實說的沒錯，要怪就只能怪他太年輕了，總不可能現在他在和別人競選的人battle一下吧，這也不現實。
想到這裡，陳瀟也是灑脫地笑了笑。
“您這樣想也沒錯，可惜您沒給我這個機會，那麼就再見吧.”
見到別人這樣的態度，陳瀟也不惱，此處不留爺必有留爺處，那就離開吧。
“說兩句就想要走了？現在的年輕人這麼脆弱？當不上副導演還有場務和其他的攝影助理之類的啊，你要是留下，這些職位也是可以留給你的.”
但是張機譯好像又對陳瀟非常關注，此時見到他要走又出聲講話。
“就是就是，年輕人不要太好高騖遠了.”
“能當個場務也不錯，野心太大小心把自己絆倒了.”
“年輕人，未來是你的，但也就是未來.”
一旁的幾個參與考核的幾名人員七嘴八舌附和張機譯說道，顯然他們覺得陳瀟屬於跳脫的，年輕氣盛的那一類年輕人。
“能當場務我就不會過來的，很遺憾，我的目標就只有副導演，您是來選合作伙伴的不是來玩弄別人的，在拍攝之外的地方，你也就只是一個老頭罷了.”
陳瀟不怒反笑，也是笑嘻嘻地說道。
而其他人聽到了陳瀟說出老頭兩個字眼的時候，都驚訝地呆住了，這傢伙是真敢說啊，而一旁的女經紀人已經要面無表情地把陳瀟給驅逐出去了。
“欸，慢著.”
但是此時張機譯卻又擺了擺手讓女經紀人停了下來。
“哈哈哈哈，有個性，你想當副導演也不是不可以，三天後我們劇組就要開拍了，這三天我都會呆在這個酒店的房間裡面，如果這三天你能夠拿出證明自己的東西，我可以讓你當副導演.”
張機譯仰天大笑了一下，而這無疑是對陳瀟本人的考驗。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一言為定.”
陳瀟不怕落選，就怕一開始連機會都沒有，而張機譯敢這麼說，那麼陳瀟就有把把握了。
而剛離開房間的時候，系統的藍光面板就自動觸發了，陳瀟則是接取了這個張機譯考核他的任務。
“怎麼樣，陳瀟，那老頭沒有刁難你吧？”
唐語和柳玉冬此時還在閒聊，見到陳瀟出來之後立馬迎了上去，詢問裡面究竟是個什麼狀況。
將裡面大概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兩位女性，唐語則是摸了一下額頭，露出了無語的表情。
“這個死老頭，還真是出言不遜啊，圖什麼呢.”
但是柳玉冬反而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張機譯這老頭居然能給你考核，那麼說明他還是挺重視你的，這三天好好努力一下，副導演就是你的了.”
“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雖然說得到了機會，但是在這三天要怎麼才能拿出有用的成果呢？陳瀟苦笑了一下，然後回到了自己住的酒店房間。
檢視了一下自己的系統道具，他現在倒是不缺提升能力的道具，但問題在於這些東西都是消耗品，不能支撐他完成整個劇組的拍攝，到時候後面能力露陷了咋辦？所以他需要自己以最好最正常的狀態去贏得這個副導演的資格。
“《蜜香》是吧……”陳瀟內心思索著，則是帶著思考開始在網路上搜尋了一下蜜香的相關資料。
“這是一個古裝仙俠劇……”古裝劇已經是國內電視劇的一個標杆分類了，而在其中，網改仙俠類更是其中的重量級大頭，《蜜香》也是屬於其中的一種。
那對於陳瀟就好辦了，參考一下之前成功的古裝電視劇是怎麼拍攝的，講點視聽語言以及其他的……花費了接近一個下午的時間惡補了一下，雖然有了一點成果，但是陳瀟覺得還是有點不對，好像沒有什麼大作用……現在的古裝劇說好聽點叫千篇一律，說難聽的那都是爛大街了，什麼劇情沒有拍攝過？那麼柳玉冬姐的作品為什麼會被選中？帶著這樣的疑問陳瀟則是點開了柳玉冬的原著觀看了幾章。
“……”有花費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觀摩，陳瀟似乎內心得到了答案，知道要怎麼做了。
從酒店房間出來，他是時候要去幹飯了。
而在酒店的自助大廳他也是遇到了昨天的幾個和他一同競選的人員，本著結交的美好意願陳瀟則是率先過去打了一個招呼，但是他們說的話語卻讓陳瀟面色一暗。
“哎呀，這不是昨天誇下海口的陳瀟麼？快一天過去了，搗鼓出什麼了啊？”
“哈哈哈，你別說了，別人說了能力大於一切。
三天後說不定能夠入張導的法眼呢.”
這兩人十分幸災樂禍，言語之中都是對陳瀟的陰陽怪氣。
“你們又是哪路神仙啊？副導演你們競選上了麼？”
陳瀟的情緒也沒有太大波動，對於這樣冷嘲熱諷的小丑他也見過很多了，只是沒有想到這些前輩居然也是這樣的人。
“你們不過競選上一個攝影助理一個場務的就得意洋洋什麼？在後輩面前也不顯得丟人.”
而在陳瀟打算反擊的時候，一個清朗的話語則是從陳瀟的身後傳來，轉頭才發現也是昨天在場的一個競選者。
“蘇導……”兩個人看到了這個男人頓時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樣子，立馬一臉變得拘束，搞得陳瀟都有些不知所以，這個人被稱為蘇導……是導演？見到兩個人走了之後，蘇宏這才走到了陳瀟的旁邊。
“你別往心裡去啊陳瀟，他們這輩子的上限也就到這裡了，所以才能為這點破事沾沾自喜，你不一樣.”
“我知道我知道，未來可期麼.”
“呵呵.”
聽到了陳瀟的四個字樣，蘇宏則是笑了笑。
“正式介紹一下，我是蘇宏，也是這一次來應聘崗位的，不過我已經被張機譯導演選為副導演了.”
已經被選為副導演了？所以那兩個人才叫他蘇導……但那為什麼還要給他考核任務？陳瀟這下無語了，張機譯擱著玩他呢？！“呵呵，不是你想的那樣，他考核你的任務是真的，你成功了也是副導演，他可沒有說只是挑選一個副導演，如果你成功了，那麼我也會和你共事.”
察覺到了陳瀟的情緒變化，蘇宏則是迅速解釋說道。
“這樣啊……”點了點頭，陳瀟這才開始認真打量蘇宏，既然蘇宏被選上了，那麼肯定也是有被選上了理由了，那這樣的話，不得狠狠地爆蘇宏金幣？！內心活絡了起來，陳瀟那開口叫的就是蘇宏哥。
“你這態度轉變的，呵呵，是想要我幫你是吧？沒問題，吃完飯你來我房間412吧.”
畢竟現在是出來吃飯了，不宜聊正事，因此兩人簡單地說了兩句也就分別了。
吃完飯之後，陳瀟則是火速地趕往了412，內心雖然他有了構思，但是想要實現之前還有一些情報需要了解。
“你問我是怎麼被選上的？”
“還能是什麼，當然是資歷了.”
蘇宏直接將自己準備的履歷甩給了陳瀟，而陳瀟看了一下履歷才知道自己眼前的蘇宏哥究竟是什麼人物。
“cntv的紀錄片《見證鄉里奇蹟》的副導演.”
“大型古裝電視劇《匡億韻》的選角導演……”“美麗國電影學院留學歸來的高材生……”剩下中小型的大大小小就不說了，可以說蘇宏的這個履歷確實有點誇張。
“被嚇住了？呵呵，這不算什麼，圈子裡面厲害的人多了去了，我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蘇宏一副樂呵呵的表情，對於陳瀟的驚訝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似乎這樣的驚歎對於他來說已經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了。
“這一次我也是抱著休息玩一玩的態度來張機譯導演這邊的，畢竟人也快老了，要休息休息.”
聽聽這是人話麼……陳瀟有些無語，別人那都是爭得頭破血流都不一定獲得的崗位，他居然只是一句輕描淡寫的玩一玩，只能說有能力有資歷的人確實可以囂張。
“好了，那麼你想要知道些什麼？三天之內拿出讓張機譯滿意的成果可不容易，你得好好想想，那應該是可以影響整個《蜜香》劇集的東西.”
蘇宏雖然一直樂呵呵的樣子，但是他也是非常清楚的，想要透過張機譯的考核沒有那麼簡單，如果陳瀟真的有他說的那樣的能力的話，那麼他一定能給出非常至關重要對所有人有益的東西。
總不能讓陳瀟當一個片場錦鯉吧？拜一拜？“嗯，其實我也是有了一個想法的，但是我沒有蜜香的劇本，哥你有麼？”
撓了撓後腦勺，陳瀟此刻則是變得有些扭捏。
“這個可以討，不過你要這個幹嘛……”副導演好聽的說是在創作方面，協助導演進行分鏡頭劇本的編寫。
以及在影片進入拍攝時，根據導演的意圖與指示，檢查拍攝現場的準備工作，協助導演指揮現場，直至完成全部影片的後期工作。
但說白了就是導演的打手，主要的還得導演來。
“我當然不會喧賓奪主了，我還是知道我自己的實力的，不過我想的是這樣……”蘇宏操作了一下，而過了一會則是從微笑上拿到了《蜜香》的完整臺本。
而將自己的內心思考說完了之後，陳瀟看著一臉震驚的蘇宏然後非常無奈。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