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府堂,陳北斗和姬雲嫣相繼落座。
那位負責帶路的凌家家僕,向著陳北斗恭敬行禮道:“請陳少稍等片刻,小的這便去通知家主夫人.”
“通知家主夫人?你們家主呢?”
陳北斗微微皺眉。
家僕恭敬道:“回陳少的話,家主在半月前重傷昏迷,至今還未甦醒,家中瑣事暫由家主夫人代為操辦.”
“半月前重傷昏迷?”
陳北斗眯起了眼睛,那不正是進入上古遺蹟的時候嗎?師姑在那之前就把五百萬靈石給了凌玄度。
忽然,姬雲嫣暗中傳音:“別聽他胡說,入府時我便察覺到了凌玄度的氣息,可以說是生龍活虎,毫無一點虛弱的跡象.”
聞聽此言,陳北斗心裡一沉,本來還以為凌家出了事,所以才沒來得及把靈石交給四海商盟,現在看來另有蹊蹺。
“好,你去吧.”
陳北斗示意家僕退下,倒也並不急著戳穿,倒要看看凌家想玩什麼把戲。
與此同時,凌家後院。
一位身穿白色長衫,約莫四十歲許,身材較為健碩的中年男子,正在院子裡舞劍,正是凌家家主凌玄度。
不遠處,在一株垂柳下的石桌前,坐著一男一女,男的二十歲左右,是個還算英俊的青年,女的四十來歲,端莊而高貴。
正是凌玄度的髮妻和獨子,方婷和凌羽。
這時,那位給陳北斗帶路的家僕跑進了院子,恭敬行禮過後,低頭稟報道:“啟稟家主,夫人,少爺,陳北斗已在府堂等候,小的在說明家主重傷昏迷後,陳北斗顯得很淡定.”
“哦?”
凌玄度忽然收劍而立,眉頭微皺。
方婷邊是起身,邊是鄙夷道:“看來你這個外甥根本沒把你當回事,得知你重傷昏迷,竟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爹,我早就說過,陳家就沒把咱們凌家放在眼中,之所以提攜咱們凌家,全是為了幫陳家在外做生意.”
凌羽嗤笑。
凌玄度呵斥道:“住口!若不是你在李家賭坊輸了八百萬靈石,我又何必挪用陳家的五百萬靈石幫你填窟窿?”
“行了,事已至此,你和羽兒生氣又有何用?在我看來,你應該感謝羽兒,要不是他輸了八百萬靈石,你也不會挪用陳家的靈石,無法趁機和陳家撇清關係,更沒機會投靠聚寶商會.”
說到此處,方婷蓮笑了笑又道:“誰能想到陳家竟衰敗到如此慘不忍睹的境地?若不早些撇清關係,我們凌家還如何在萬寶城立足?”
“還是娘懂我,其實我就是故意輸掉的八百萬靈石,為的正是給咱們凌家鋪後路,免得被陳家牽連.”
凌羽順勢冷笑。
凌玄度冷冷掃了他一眼,旋即看著方婷叮囑道:“你稍後見了陳北斗要客氣,能和平解決最好,如若不能和平解決,那在翻臉之前,定要試探一下他的同伴,別做自取其辱的事!”
“放心吧,一個沒了爹孃,沒了族人庇佑的娃娃罷了,對付他還不是手到擒來?在這好好練你的劍吧.”
方婷微笑離開。
凌羽趕忙跟了過去:“我過去幫娘.”
凌玄度抬頭望天,不免嘆息道:“妹妹,別怪我這個當哥哥的無情,我總不能讓凌家跟著陳家一起衰敗.”
片刻後,凌家府堂。
當方婷和凌羽步入堂中,陳北斗忍著冷意,起身抱拳道:“舅母,許久不見了,我舅父的傷勢如何?”
方婷故作感傷道:“唉,北斗你先坐下吧.”
“表弟,見到我連招呼都不打了嗎?還當你們陳家像從前一樣風光無限嗎?”
凌羽不屑道。
陳北斗眼睛眯起,冷冷看向了他,因為他好賭又愛惹是非的臭毛病,所以一直以來都瞧不上他,也從未給過他好臉色看。
“不得無禮,你表弟現在家道中落,本就處於風口浪尖,你身為他的表兄,豈能這般奚落自家親人?”
方婷佯裝不悅。
凌羽撇了撇嘴,目光一轉看向了陳北斗旁邊的姬雲嫣,驚訝道:“我說北斗表弟,你這同伴為何戴著面具?難道還有什麼特殊的身份嗎?那便讓我瞧瞧你是誰.”
話音落下,凌羽走到姬雲嫣面前駐足,伸手抓向了面具。
方婷見狀眸子微微眯起,並未阻攔。
“同門師兄而已.”
陳北斗抬手抓住了凌羽的手腕,旋即用力一拉,直接將他拉扯到了一邊,險些讓他摔個跟頭。
凌羽臉色頓時變冷,呵斥道:“陳北斗!你太放肆了!這是凌家,不是你們陳家的永珍峰!你帶個身份不明的人來凌家,我難道還不能看看是誰嗎?”
“不能.”
陳北斗淡淡道。
唰!剎那間,凌羽呼吸一窒,氣的臉色漲紅。
正在此時,方婷嘆道:“北斗你別怪羽兒,他也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畢竟以你們陳家現在的處境,別人躲還來不及,又豈會真心幫你?你可千萬別被歹人騙了呀.”
聞聽此言,凌羽目光閃爍,頓時怒笑道:“我娘說的不錯!你要不是我的表弟,我都懶得管你死活!可你居然還和我動手?”
“說正事吧.”
陳北斗緩緩收回目光,淡聲問道:“我師姑柳清寒在半月前,親自到凌家送來五百萬靈石,交到了我舅父的手中,由我舅父代為交給四海商盟瓜分,可如今,四海商盟竟說我陳家毀約,要我陳家按約賠付,不知那五百萬靈石去了何處?”
方婷眸光一凝,果然是為了五百萬靈石而來嗎?“北斗你在說什麼?五百萬靈石?交給了你舅父?這事我毫不知情,你舅父也從未和我說過呀.”
方婷故作疑惑道。
凌羽鄙夷道:“看來你們陳家衰敗之後,竟然連臉面都不要了,想必你是得知了我爹重傷昏迷的事,所以才過來趁機訛詐我們凌家,想讓我們凌家幫你填窟窿吧?”
“不知道沒關係,我過去問凌玄度即可.”
陳北斗緩緩起身,既然已經確認了是凌家搞的鬼,那便無需再忍了。
方婷皺眉阻攔道:“你舅父重傷昏迷,你如何問他?”
“娘,和他廢話做什麼?他就是想訛詐我們凌家,若讓他看到我爹,他沒準都會狠下殺手,來個死無對證!”
凌羽怒笑。
陳北斗冷冷看了他們一眼,旋即帶著姬雲嫣徑直往外走。
“站住!你太放肆了!來人!”
凌羽頓時怒喝。
剎那間,十幾名凌府護衛奔入了府堂,皆是拔劍相向。
“將他們打出府去!”
凌羽下令。